一、信牵忧心
东海的夜风裹着咸腥,沈清辞捏着苏晚晴的信笺,指腹反复蹭过“陌生郎中”四个字,灯影下眉头拧成了结。秦越端着一碗热汤走进船舱,见他这模样,不由放轻了脚步:“还在想泉州的事?”
“晚晴素来细心,她既说那郎中形迹可疑,定然不会错。”沈清辞抬头,眼底满是焦虑,“毒影教连琉球栈都敢动,若是盯上泉州总栈,晚晴在青屿岛会不会有危险?”他摸了摸贴身的莲花锦囊,那日苏晚晴缝护心符时的模样还在眼前,心口便阵阵发紧。
赵烈恰好掀帘进来,闻言立刻抱拳道:“沈公子,我带五个弟兄骑马去泉州!路上快马加鞭,最多三日就能到,定能查清那郎中的底细,再转告苏姑娘您平安。”
沈清辞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莲花玉佩:“这是我去年在泉州买的,你交给晚晴,让她见玉如见我。告诉她,护心符我日日戴着,没受伤。”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青屿岛有动静,让她先去泉州总栈躲着,等我回来。”
赵烈接过玉佩揣好,转身大步离去。秦越看着沈清辞的背影,轻声道:“你对苏姑娘,倒是上心。”沈清辞没回头,只望着窗外的浪涛:“她信我护‘心合之道’,我便不能让她受半分险。”
二、琉球解围
两日后正午,沈清辞的船终于驶到琉球南湾。远远便见山洞外守着十余名黑衣人,袖口的银蛇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正轮番往洞里扔烟雾弹。
“不能硬冲,烟雾弹里怕是有毒。”沈清辞压低声音,对秦越道,“你带些人绕去后山,从山洞的密道进去救方老;我去引开他们。”说罢,他拔出玄铁剑,纵身跃上一块礁石,剑尖指向黑衣人:“毒影教的鼠辈,敢在四海莲盟的地盘撒野!”
为首的黑衣人转头,面罩下的眼睛阴恻恻的:“沈清辞?倒是送上门来了!拿下他,《莲心大典》的秘术就到手了!”十余名黑衣人立刻围上来,刀光剑影间,沈清辞的剑招又快又准,专挑黑衣人手腕的穴位刺去。
就在这时,后山传来秦越的喊声:“沈公子,我们救出方老了!”黑衣人一愣,沈清辞趁机一剑挑飞为首者的面罩——竟是个满脸伤疤的中年汉子,正是十年前毒影教的余孽吴千煞!
“撤!”吴千煞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沈清辞没追,快步冲进山洞。方老靠在石壁上,胸口插着一支短箭,见他进来,勉强笑道:“沈公子……还好你来了,他们要的是‘心合秘术’,说要用来控制沿海百姓……”
沈清辞帮方老拔出短箭,敷上金疮药:“方老放心,秘术绝不会落在他们手里。我这就送您回泉州总栈,周楼主定有办法治您的伤。”
三、总栈议事
三日后,泉州总栈的议事厅里,烛火通明。周莲生坐在主位上,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他看着下方的沈清辞、苏晚晴和各栈栈主,缓缓开口:“毒影教死灰复燃,无非是怕‘心合之道’断了他们作恶的路。如今四海莲盟刚立,正是需要人牵头的时候。”
苏晚晴站在沈清辞身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她知道沈清辞还在犹豫,怕自己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这时,周莲生忽然看向沈清辞:“清辞,你随我走了三年,陆上的驿站你建了十五座,海上的莲心栈你也护了多次,这堂主之位,你最合适。”
沈清辞连忙起身:“周楼主,我资历尚浅,恐难当此任……”
“资历不是靠年纪熬的,是靠人心聚的。”周莲生打断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手稿,“这是《莲心大典》的原稿,里面记着我这些年收集的故事。我老了,想再去游历一番,把新的故事补进去。你拿着它,带着大家把‘心合之道’传下去,比我守着总栈强。”
苏晚晴轻声道:“沈大哥,你每次护莲心栈时,眼里的光比谁都亮。周楼主信你,我们也信你。”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沈清辞定了心。他抬头看向周莲生,郑重拱手:“弟子定不辱使命!”
四、传位留忧
第二日清晨,泉州总栈的院子里挤满了人。周莲生将一枚刻着莲花的铜令递给沈清辞,高声道:“从今日起,沈清辞便是四海莲盟的堂主,各栈皆需听他调遣!”众人纷纷拱手:“参见沈堂主!”
苏晚晴站在人群中,看着沈清辞接过铜令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等众人散去,她走到沈清辞身边,递给他一块刚做好的糕点:“这是我今早烤的莲蓉糕,你吃点垫垫肚子。”
沈清辞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等处理完毒影教的事,我就带你去南洋看海莲,说话算话。”
就在这时,一名伙计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沈堂主!苏姑娘!青屿岛传来消息,林岛主说昨夜有绣银蛇纹的黑衣人在莲心栈外徘徊,还问起您什么时候回青屿岛!”
沈清辞捏紧手中的铜令,指节泛白。苏晚晴也收起了笑容,轻声道:“他们是冲你来的?”
沈清辞还没开口,又有一名骑手从门外奔来,翻身下马时险些摔倒:“沈堂主!不好了!泉州城外的莲心驿站……昨夜被人放火烧了,里面的《莲心大典》抄本全没了!”
晨光中,沈清辞望着远方的浓烟,心头一沉——毒影教的动作,比他想的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