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至传讯
青屿岛的码头尘土飞扬,十余名身着玄甲的骑兵勒住缰绳,为首的汉子铠甲上沾着海风的盐霜,翻身下马时动作利落,双手捧着一块青玉石牌递向沈清辞:“在下赵烈,奉泉州莲心总栈之命而来,这是琉球栈主方老的令牌,他让我务必交给沈公子。”
沈清辞接过令牌,指尖触到牌面刻着的莲花纹,只觉冰凉——这令牌是方老的随身之物,去年在泉州议事时他见过。“方老怎么了?”他声音发紧,一旁的苏晚晴立刻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悄悄传递过来。
赵烈抹了把脸上的汗,沉声道:“三日前琉球栈遭黑衣人偷袭,方老带着伙计退到了南湾的山洞里,黑衣人守在洞口,逼他交出《莲心大典》里‘心合秘术’的章节。我来的时候,方老还让我带句话,说黑衣人袖口的银蛇纹,和十年前覆灭的‘毒影教’标记一模一样。”
“毒影教?”秦越猛地攥紧长鞭,“那伙人当年因用毒害人被武林正道围剿,怎么会重现?”林啸风拍着沈清辞的肩:“沈公子,我带青屿岛的二十艘渔船跟你去琉球,多个人多份力!”
苏晚晴望着沈清辞,眼底满是担忧,却还是轻声道:“你放心去,我会在青屿岛守着莲心栈,等你回来。”
二、执手赠符
夜色漫过码头时,苏晚晴提着一盏油灯,走进沈清辞的船舱。他正对着海图标注路线,玄铁剑靠在桌边,灯影里,他手臂上未愈的刀疤还泛着淡红。
“沈大哥,这是我刚缝好的护心符。”苏晚晴将一个绣着莲花的锦囊递过去,指尖轻轻蹭过他的刀疤,“里面塞了莲心草,方老说这草能安神,还能驱些小毒虫。”
沈清辞接过锦囊,放在鼻尖轻嗅,满是草木的清香。他伸手将苏晚晴拉到身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等解决了琉球的事,我带你去南洋看海莲。那边的莲花长在海水里,花期能开三个月,夜里还会发微光。”
苏晚晴脸颊发烫,手绕着他的衣襟:“我不要看海莲,我只要你平安回来。”她抬头时,正好撞上沈清辞的目光,那里面盛着的温柔,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舱外忽然传来王伯的喊声:“沈公子,船要开了!”沈清辞将锦囊贴身收好,帮苏晚晴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等我,最多十日就回。”苏晚晴点头,看着他大步走出船舱,直到船帆扬起,才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发顶——那里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三、旗退浪鲨
次日正午,沈清辞的船行至东海浅湾,三艘挂着黑鲨旗的快船忽然从雾中冲出来,为首的海盗首领满脸横肉,手中鬼头刀指着他们:“此路是我开,留下船上的货和女人,饶你们不死!”
“浪鲨帮的人?”秦越长鞭出鞘,却被沈清辞按住。他走到船头,将四海莲盟的旗帜高高举起——雪白绢布上,莲花绽放,八片花瓣的纹路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浪鲨帮首领“鲨牙”眯起眼,盯着那面旗,脸色渐渐变了:“这是……四海莲盟的旗?”他身后的一个瘦小海盗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角:“大哥,别动手!去年我娘得了急病,是泉州莲心栈的大夫免费治的,他们还送了粮食给我们寨里的老人。”
“住口!”鲨牙骂了一句,却迟迟没下令进攻。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船桨划水的声音,两艘挂着莲心旗的商船疾驰而来,船头上,台州栈的栈主挥着手喊:“沈公子!我们来支援了!”
鲨牙看着越来越近的莲心船,咬了咬牙,挥刀道:“撤!”海盗船调转方向,很快消失在雾中。沈清辞让手下搬了两袋粮食,朝着浪鲨帮撤退的方向扔过去:“若是缺粮,可去就近的莲心栈求助!”
秦越笑着摇头:“没想到这盟旗的分量,比我的鞭子还重。”沈清辞望着飘扬的旗帜,轻声道:“不是旗重,是人心齐。”
四、暗窥疑云
暮色降临时,那名瘦小的海盗忽然驾着小舢板追上了沈清辞的船,跪在甲板上磕头:“沈公子,我叫阿海,求你们救救浪鲨帮的弟兄!”
沈清辞扶起他:“慢慢说,出了什么事?”阿海抹着眼泪:“昨天有个穿黑衣的人去找鲨牙大哥,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抢挂盟旗的船,还说要是不抢,就用毒针杀了寨里的老人。我怕大哥做错事,才偷偷来报信。”
“黑衣人还说了什么?”秦越追问。阿海想了想:“他说……说满月那天,要去端了泉州的莲心总栈,还说‘心合之道’挡了他们的路。”
沈清辞刚要再问,了望的伙计忽然大喊:“沈公子!东边有艘黑船!”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艘快船停在远处的海面上,船帆上隐约绣着银蛇纹,只看了片刻,便掉头消失在夜色里。
“是毒影教的哨船!”赵烈握紧腰间的刀。沈清辞摸了摸贴身的护心符,忽然想起苏晚晴——她还在青屿岛,若是毒影教要对泉州总栈动手,青屿岛会不会也有危险?
就在这时,一名水手捧着一封信跑过来:“沈公子!苏姑娘托商船带来的信!”沈清辞拆开信,只见上面写着:“泉州总栈来了个陌生郎中,总盯着《莲心大典》的书架,形迹可疑。”他捏紧信纸,夜色中的海浪拍打着船身,仿佛藏着无数看不见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