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冬雪停了,清晨的阳光穿透维度结界,洒在谷内的积雪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谷外的雪堆得齐膝深,谷里的雪却只没过脚踝,还被阳光晒得微微发融,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林砚刚走到蛊田边,就见几个孩子举着小铲子,在田埂旁堆雪人,阿禾的围巾歪在肩上,手里还攥着一颗捡来的红果,要给雪人当鼻子。
“林哥哥!你看我们堆的雪人,像不像之前守护结界的晶核呀?”阿禾指着雪人圆滚滚的身子,上面还插着几片晒干的蛊草叶,当作反熵符文的纹路。
林砚蹲下身,帮她把歪掉的围巾理好,笑着点头:“像!不过雪人要是再加点光就更好看了——等会儿咱们可以找族老做雪灯,晚上挂在雪人旁边,肯定更亮。”
不远处,苏晴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过来,桶里飘出甜丝丝的香气:“刚煮好的蛊草甜汤,加了之前熬的花蜜,喝了能暖身子。”她给每个孩子倒了一小碗,阿禾捧着碗,小口抿着,眼睛却还盯着雪人,生怕别人碰歪了它的“符文叶”。
老周背着共鸣仪,在雪地里慢慢走,探头不时凑近积雪和结界边缘:“雪后结界能量很稳定,而且这雪特别干净,一点杂质都没有——是被结界净化过的,用来浇蛊田正好,能让土壤更湿润。”他蹲下身,装了一点雪放进试管,屏幕上立即显示出“纯净度100%”的字样,“等雪化了,就把水引到蛊田的水渠里,省得再从冰湖挑水了。”
族老拿着几盏空的纸灯走来,灯架是用细竹条编的,上面还留着去年的旧符文印记:“雪天做雪灯最应景,把融化的雪水倒进灯里冻成冰盏,再点上蛊草灯芯,晚上挂在祭坛和蛊田边,既能照明,又能给蛊草添点暖意。”
林砚和老周帮忙削竹条,苏晴陪孩子们把雪捏成小块,填进纸灯的框架里——阿禾手巧,还在冰盏上刻了个小小的星辰印记,跟林砚腕骨上的很像。“这样雪灯亮起来,就能跟林哥哥的印记一起守护蛊田啦!”她举着自己做的雪灯,蹦蹦跳跳地展示给大家看。
傍晚时分,雪灯都做好了,族人们把它们挂在祭坛的木架上、蛊田的田垄边,点燃的蛊草灯芯透过冰盏,发出柔和的暖光,映着雪地上的脚印和远处的结界蓝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阿禾拉着林砚和苏晴的手,沿着挂雪灯的小路走,嘴里哼着族里的童谣,声音清脆。
老周站在祭坛旁,看着共鸣仪上平稳的数据流,又抬头望向满天雪灯,忍不住笑了:“以前总觉得守护是件大事,现在才明白,守护就是看着孩子们能安心堆雪人、做雪灯,大家能喝上热甜汤,晚上有雪灯照亮路。”
林砚望着身边的苏晴、蹦跳的阿禾,还有远处围坐说话的族人,腕骨的星辰印记轻轻发烫——雪后的晴光里,雪灯暖、甜汤甜、孩子的笑声亮,这就是寒月谷最真实的模样,也是他们用无数次战斗换来的、最珍贵的“守护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