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谷的第一片雪花落下时,维度结界外已裹上了一层薄白,而谷内却只飘着细碎的雪沫,风也温柔了许多——结界像一层无形的暖帘,把凛冽的寒风都挡在了外面。林砚一早便拿着竹扫帚,在蛊田和住处之间扫出一条小路,雪落在他肩头,很快就化成了细小的水珠。
“林哥哥,等等我!”阿禾裹着厚厚的棉袄,举着一双棉手套跑过来,手套是用蛊草纤维织的,里面还塞了柔软的绒毛,“苏晴姐姐说你扫雪手会冷,让我给你送手套。”
林砚接过手套戴上,暖意在指尖蔓延开来,他笑着揉了揉阿禾的头发:“谢谢你,那你别在外面待太久,雪沫虽然小,也容易着凉。”
不远处的木屋里,苏晴正和几个族里的妇人围坐在暖炉旁,手里拿着针线,缝补着孩子们的冬衣。暖炉上煮着蛊草热茶,清甜的香气混着棉线的味道,填满了整个屋子。“这蛊草纤维织的布就是暖和,去年还得掺着粗麻,今年收成好,就能给孩子们做纯纤维的棉袄了。”一个妇人笑着说,手里的针线飞快地穿梭。
苏晴拿起一件快缝好的小棉袄,对着阳光看了看:“等这件做好,就给阿禾送去,她上次说棉袄有点短,跑起来不方便。”
老周则坐在暖炉的另一角,面前摆着共鸣仪,屏幕上的淡蓝数据流平稳跳动——他在监测结界在寒冬里的能量变化,偶尔还会给围过来的孩子讲几句:“你们看这道蓝光,就是结界在帮我们挡寒风,要是没有它,外面的大雪早就飘进谷里啦。”
孩子们睁着好奇的眼睛,凑在屏幕前看,一个小男孩指着屏幕问:“周叔叔,结界会不会被大雪压坏呀?”
“不会哦。”老周耐心地解释,“结界的能量和晶核连在一起,就像咱们的心跳一样,会一直运转,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雪,都能保护我们。”
正午时分,林砚扫完雪走进木屋,身上带着淡淡的寒气,苏晴立即给他递了一杯热茶:“快暖暖身子,外面雪沫是不是变密了?”
“嗯,不过结界挡住了大部分,谷里只有一点点。”林砚喝了口热茶,暖意从喉咙传到胃里,他望向窗外,只见雪沫在结界的蓝光下轻轻飞舞,像细碎的水晶。
族老提着一个布包走进来,里面装着刚烤好的蛊草饼,外皮金黄,还冒着热气:“大家尝尝,用今年新收的蛊草粉做的,比去年的更香甜。”
众人拿起蛊草饼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里裹着柔软的内馅,甜而不腻。阿禾也跑了进来,小手捧着一块饼,吃得脸上沾了点碎屑,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暖炉里的火噼啪作响,热茶冒着热气,孩子们的笑声、妇人们的絮语声混在一起,在飘着雪沫的冬日里,织成了一幅温暖的画面。林砚看着眼前的一切,腕骨的星辰印记泛着极淡的光,与暖炉的火光、结界的蓝光相映——原来最安稳的守护,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对抗,而是这样在冬雪天里,与族人一起围坐暖炉,共享一杯热茶、一块甜饼的平凡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