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风渐渐带了寒意,清晨的十方林挂着白霜,阿石裹紧单薄的麻衣,搓着手说:“今年冬天怕是比往年冷,族人的衣裳薄,夜里冻得睡不着!”
这话让众人犯了愁——之前靠兽皮保暖,可兽皮少,不够分给老人和孩子。正商量着,驿道上的驼铃又响了,是之前来学编筐的西域部落,这次他们带了个穿厚毡衣的汉子:“这是我们部落的毡匠,会做‘保暖毡’,能裁衣裳、铺炕,特意来帮你们过冬!”
毡匠的到来解了燃眉之急。制毡首先要羊毛,商队听说后,特意绕路送来几袋:“这是中原的绵羊绒,软和,做毡最暖!”可羊毛沾着尘土,还打结,药部落的阿药立刻出主意:“用巢底的温菌水浸羊毛,能去尘还能软化,梳起来不打结!”
巢底部的阿巢带着族人,从水洞引了温水,混上磨碎的菌粉:“这水温和,浸半个时辰正好!”风蚀谷的族人则在浸羊毛的场地旁设了矮风柱,裹着光核的暖光:“风柱能挡霜气,还能让羊毛快点沥干!”林砚每天都来查看,光和的暖光扫过羊毛,绒线变得更蓬松,摸起来像云朵。
制毡的日子里,十方人围着毡匠学手艺。毡匠教大家“擀毡”:“羊毛要铺匀,用木杖擀实,才能不透风!”沙筑部落的阿筑力气大,擀出的毡又厚又平;崖部落的阿崖则用崖心石磨成的梳子,把打结的羊毛梳顺:“这样毡面才光滑,不扎人!”
中途又遇了难题——擀好的毡晾不干,夜里的霜气会让毡返潮。“用光核暖光烘!”苏清寒提议,林砚便把光核放在晾毡架旁,暖光像轻柔的火,慢慢烘干毡子,还没一点焦味。阿药还在毡里掺了晒干的沙打旺绒:“这样毡更软,还带着点草香!”
西域部落没走,帮着裁毡做衣裳:“老人的衣裳要宽点,孩子的要缝系带,不容易漏风!”盐部落的盐伯则在毡边缝了盐晶线:“这线耐磨损,冬天穿不烂!”
没过多久,储物房堆满了保暖毡——大毡铺炕,中毡做披风,小毡裁成护膝护耳。毡面上都刻着标志:有的是十方部落的纹,有的是毡匠的毡刀纹,还有西域部落的盐晶线纹。
部落里的老人裹着新毡衣,坐在篝火旁笑:“这辈子没穿过这么暖的衣裳!”孩子们戴着毡护耳,在十方林边追着沙蜥跑,笑声传得老远。
路过的商队见了,都羡慕地说:“你们这冬天不冷了!”林砚笑着递过两块小毡:“送你们路上用!要是有中原的棉花籽,下次带点来,咱们试试种棉花!”商队首领立刻应下:“一定带!这毡比兽皮暖,我们也想学制毡!”
月魂蛊幼虫驮着小块毡片,跟着商队飞了一段,光粒落在毡片上,暖得像晒过太阳。毡匠要回西域时,把毡刀留给了阿筑:“这刀用了十年,你们好好用,把暖传到更多地方!”阿筑握着毡刀,用力点头。
夕阳下,族人裹着毡衣在驿道旁散步,暖光从毡衣缝里透出来,连风都变得温柔了。苏清寒望着远处的毡房,对林砚说:“共生不光是一起扛难,更是一起把日子过暖。”林砚举起光核,暖光洒在毡衣上,也洒在刚翻好的土地里——那里埋着商队下次要带的棉花籽,正等着春天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