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胸口的月纹烫得像贴了块烧红的烙铁,蛊王残魂在血脉里疯狂翻涌,连指尖凝出的淡蓝血线都掺了丝青黑,像被墨染过的溪流。阵眼石台的蓝光越来越暗,时断时续,阿苗周身的冰蓝护罩已薄得能看见触须顶端的眼球,蚀魂液滴在护罩上,融出一个个细小的白斑,眼看就要碎裂。
“冰心蛊内丹!用它!”阿苗的嘶吼刺破蛊母的狂笑声,她被触须勒得脸色发紫,却仍死死盯着林砚的掌心,“之前内丹能压残魂,现在我们用双血脉引它,定能净化残魂!”
林砚猛地回神,掌心下意识凝出一团冰蓝气团——那是之前取冰心蛊内丹时,残留在体内未散尽的本源力,虽只剩黄豆大小,却泛着纯净的寒月微光。他咬着牙,将气团按向胸口发烫的月纹,同时对阿苗急喊:“用你的血脉引它!把印记贴过来!”阿苗立刻挣扎着探出手,颈间淡蓝的血脉印记紧紧贴向林砚手背,她的血线瞬间缠上冰蓝气团,像两条发光的藤蔓,与林砚的血线交织在一起,牢牢捆住血脉里不安分的残魂。
怀中的铜铃突然“嗡”地发出厚重鸣响,铃身挣脱衣襟飘起,蓝光扩散成半透明的光罩,将两人与冰蓝气团一同罩在中央。残魂在冰气与双血脉的夹击中发出尖锐的啸声,青黑色的雾气从林砚的毛孔里不断渗出,像被逼出的毒汁,雾气刚触到铜铃的蓝光,就“滋啦”化作青烟,散在空气中。不过数息时间,林砚胸口的月纹渐渐褪去青黑,恢复成纯净的冰蓝色,指尖的血线也变得透亮,再无一丝杂质——残魂,竟被彻底净化了!
阵眼石台的蓝光骤然暴涨,比之前亮了三倍,冰蓝色的光浪顺着阵纹往外涌,连裂缝石壁上的蛊卵都被瞬间冻裂,化作冰渣。“不可能!你的残魂怎么会被净化!”蛊母的嘶吼带着难以置信的疯狂,剩余的触须突然疯长,像失控的巨蟒,直直撞向石台,想彻底毁了阵眼。
阿苗趁机摸出怀中的月纹帕——那是从婉居带出来的苏婉遗物,帕子上未绣完的月纹遇蓝光瞬间亮起,冰蓝色的绣线变得锋利如刃。她猛地将帕子甩向袭来的触须,帕子像片冰色的飞镖,竟将最粗的那道触须拦腰斩断,断口处冒出淡青的青烟,是苏婉当年绣帕时,特意织入的寒月草汁液在起效,专克蛊母的触须。
阵眼的蓝光顺着斩断的触须往蛊母本体钻,裂缝深处传来蛊母凄厉的惨叫,青黑蛊气被石台疯狂吸入,像被抽走的黑烟,很快消散了大半。可就在这时,蛊母突然爆发出所有残存的蛊气,黑色气浪震得裂缝顶部再塌一层,大块碎石砸落,险些砸中石台:“我就算死,也不让你们好过!”
气浪中,一道黑影突然从蛊母本体脱离,像条滑腻的黑蛇,往之前的暗洞深处窜去——是蛊母的残体!它竟狠心弃了所有触须,只留核心本体逃跑,显然是想留着残命日后再作乱。
林砚见状,立刻提剑想追,却被阿苗一把拉住手腕:“别追!阵眼还在吸蛊气,一旦中断,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她的掌心仍紧紧贴在石台上,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它跑不远的,残体没了触须,连基本的蛊气都凝不住,撑不了多久。”
林砚低头看向石台——蓝光正渐渐柔和,裂缝中的蛊气越来越淡,石壁上的青黑痕迹也在慢慢消退,显然蛊母残留的蛊气已被吸得差不多了。他松开剑柄,重新将掌心贴向石台,与阿苗的血脉再次呼应,阵眼的蓝光彻底稳定下来,不再闪烁。
裂缝渐渐恢复平静,只有碎石落地的余响。林砚望着暗洞入口,又看了看掌心纯净的冰蓝血脉,知道这一战虽没彻底消灭蛊母,却解决了最大的阻碍——体内的残魂没了,他与阿苗的双血脉也彻底纯净,下一次再遇到蛊母残体,定能启动完整的寒月同心阵,将它永远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