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魂蛊母的暗红色粘液顺着祭坛石柱往下淌,石头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洞,虫嘴张得能吞下一整个人,泛着腥气的风裹着毒雾往林砚脸上扑。他握着光剑的手越来越沉,手臂的麻木感已经蔓延到胸口,月魂石的蓝光只剩薄薄一层,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林小哥!老周残册最后一页有字!”阿明趴在祭坛角落,躲过蛊母扫来的触须,手指点着册子上的墨迹,“写着‘蛊母根在血契,初代血能断脉!’”林砚猛地抬头——之前骨片上的血契纹路,是初代与蛊盟立约时留下的,而自己是守月人后裔,流着初代的寒月血脉!
他刚要抬手,蛊母突然甩出触须,缠住他的腰往虫嘴拖去。阿力嘶吼着扑过来,用柴刀砍向触须,刀刃砍在虫皮上只留下道白痕,反而被触须扫飞出去,撞在石柱上吐了口血。“阿力!”林砚急得心头发紧,突然想起怀里的玉佩——之前玉佩能映线索、驱蛊障,说不定能和血脉共鸣!
他腾出被麻木感缠着的手,掏出玉佩按在胸口,掌心的血顺着玉佩的月痕往下淌。玉佩瞬间爆发出金光,与骨片的红光、月魂石的蓝光缠在一起,三道光顺着林砚的手臂涌到光剑上——光剑突然变长,剑身上浮现出初代的血契纹路,之前被腐蚀的痕迹瞬间消失。
“这是……初代的血契之力!”林砚咬着牙,忍着胸口的闷痛,将光剑往蛊母的虫嘴刺去。蛊母刚要喷粘液,却突然僵住——光剑上的血契纹路,正与它体内的血契印记共鸣,虫身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暗红色粘液慢慢变成黑色,顺着裂纹往下滴。
“蛊母的血契在碎!”阿明激动地大喊,爬起来往祭坛下跑,“册子说蛊母巢穴在祭坛底下,只要毁了巢穴,它就彻底活不了!”林砚趁机发力,光剑刺穿蛊母的虫嘴,往它体内捅去——蛊母发出撕心裂肺的嘶鸣,虫身开始扭曲,裂纹越来越大,最后“轰隆”一声炸开,黑色粘液溅满祭坛,却没再腐蚀石头,反而慢慢化成灰。
林砚喘着气,刚要去扶阿力,祭坛突然开始震动,地面裂开更大的缝,底下传来“滋滋”的声响——是蛊母的巢穴在崩塌。“快离开祭坛!”林砚拽着阿力,阿明抱着残册跟在后面,刚跑到坡下,祭坛就彻底塌了,扬起的尘土里,飘出几缕黑色的烟,是巢穴里残留的影蛊和蚀骨蛊,全被崩塌的碎石埋了。
阿明蹲在地上,翻着老周的残册,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突然浮现出老周的字迹:“总算没辜负守月人,寒月谷能安了。”林砚看着字迹慢慢消失,握紧了手里的骨片——骨片上的红光已经淡了,月魂石的蓝光也弱得只剩一点,他手臂上的麻木感,正被玉佩的金光慢慢驱散。
远处的黑木岭,瘴气开始慢慢散去,露出原本的青绿色。阿力揉着胸口,笑着说:“这下蛊母没了,主脉的祭坛也塌了,我们赢了吧?”林砚望着祭坛的废墟,却皱起眉——他捡起一块崩飞的黑石,上面还残留着个淡浅的符号,和之前黑袍人黑玉上的不一样,更复杂,像个“主”字。
“可能还没结束。”林砚将黑石揣进怀里,“这个符号没见过,说不定是蛊盟主脉更深的印记。不过现在,我们先回寒月谷,看看村民们。”三人往谷的方向走,阳光透过散去的瘴气照下来,落在他们身上,可林砚心里清楚,只要蛊盟的主脉还没彻底露面,寒月谷的平静,就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