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马武菊男人嘀咕:“也不知道天天的哪来那么多高兴事。”被女人追着打,窝囊的没法看,还笑屁的笑。
马武菊头都没有抬,她也在想,人家的日子怎么就过的那么高兴,每天都能笑。
哪怕是武妮气的跳脚,可至少那是生机勃勃。相比之下自己这日子过的,真的就有点沉闷,压抑。
没看到自家马玲都不在家里呆着吗,不是爸妈那屋,就是马武妮那边。
当然了最多的还是不着家,天天在外面疯跑。
马武妮同钱进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去公社那边,小夫妻轻手轻脚的行动。
钱进隔着窗子招呼马继业:“爸,妈,我把炉子弄好了,热水烧上了,你们多睡会,不用早起,我们去公社吃油饼豆腐脑。”
吴春梅心说,起晚了,让两孩子给他们烧炕,不像话:“这么早。”
钱进:“您别起来,外面都弄好了,我们走了。”
马继业:“我这姑爷真的知道心疼人,这么早起来,就是怕你一早折腾着做饭。”
吴春梅:“你说人家孩子怎么养大的,我这五个闺女,没有一个贴心成这样的。”
马继业:“你懂什么,他爸妈能养出来什么儿子,这都是我给你养的姑爷,从小打的基础。”
吴春梅踹了马继业一下:“你咋那么坏。”
马继业:“怎么说话呢,那是我们爷俩脾气相投。”
马武妮斜眼看钱进,你这是生怕深藏功与名,非得招呼醒二老呗。
钱进就对着二姐夫的屋子,对着马武妮挤挤眼。好吧,马武妮不生气了,要是教育马武菊男人的话,那还行吧。
钱进同武妮手拉着手去公社,真的吃油饼豆腐脑去了。
马武菊男人那真是闹心了,躺在被窝里面怎么都睡不着。你说明天,自己是起来给老丈人烧水烫车还是起来给老丈人烧水烫车呢。
钱进一年到头回来几天,他天天表现,可把自己给坑进去了,太缺德了。
马武菊:“你不会睡觉,翻来覆去的折腾什么?”
马武菊男人:“我头一次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坎不是招赘,是遇到钱进这个妹夫。”
马武菊半天没吭声,心说,招赘这事都不重要了,钱进了不起呀。然后闷头在被窝里面笑了。
马武菊男人苦逼的笑不出来,他在想明天早晨的事情,叹口气,多了一个妹夫,他怎么就那么难呢。
初二的时候马武妮带着钱进过来张木匠这边特意走动过,所以今天在厂子见面大家都是熟人。
新年马武妮头一天过来厂子,收拾卫生,打扫一下而已。
两人还放了一卦炮声。不过加工厂门口外面老远的地方放的。全程在张木匠的监视之下。没办法木材加工厂防火永远是第一位的。
过后三人在厂子里面,大吉大利,开张大吉互相乐呵了一阵子。
张师傅都说了,这阵子家里没什么活计,马武妮要是有什么安排,他们这些人过了破五什么讲究都没有,随时可以开工。
马武妮:“您过年都在这边的,咱们爷仨先唠唠,今儿年咱们加工厂怎么发展,我的想法,您帮着看看,瞧着不合适的,咱们一块商量。”
张木匠:“少来这套,你就说怎么干就行了。”他一个打工的能当了老板的家?那不是笑话吗。少来这套。
钱进那边就笑。手艺上这位老师傅怎么瞧不上马武妮,决策上这位老木匠就怎么相信马武妮。真的就看出来了。
马武妮:“我是怕咱们发展的慢了,让您嫌弃。想着缓一点同您解释解释,这倒是省事了。”
张木匠:“缓一点就缓一点,听你的,让他们把手艺学扎实了,本来也没错。手艺才是立身的根本。”
马武妮就笑:“就知道您高瞻远瞩。有您的支持,我就放心了。”
张木匠扫一眼马武妮,没忍住:“说人听得懂的。”
马武妮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了,钱进忍笑:“您别逗她,我们好歹是您的野生大弟子。”
张木匠对于野生大弟子的说法,那也是头一次听闻:“不是,大弟子,还有野生的,我咋不知呢。”
钱进:“您要是愿意,收入门内,不当大弟子,作为普通弟子,我们也不说什么的。”
张木匠吸口冷气:“那就不能同弟子两个字不沾边吗?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钱进:“您这就瞧不起人了,我们是真的对这个感兴趣,钻研进去了。我们那是奔着学手艺的。”
张木匠:“还你们?”
然后人家钱进就拉着张木匠过去那边的小院子,拿起来几块张木匠不用的废料,乒乒乓乓几下子就弄出来一张小凳子。还用凿子,弄了粗糙的雕花。哈。
虽然是钉子钉的,可活计做的真不错,张木匠:“你还有这手?”震惊了,比马武妮这个野生大弟子手艺都好。
钱进羞涩的表示:“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我们是夫妻,喜好相近,她会的我能不会?”
张木匠摇头:“真不见得,你媳妇真没有这慧根,这玩意到她手里,真的不会有这样的成果。你相信我。”
钱进看向马武妮,你好歹是传说中的马师傅,凳子都攒不上吗?
马武妮都不搭理这边,我那是不稀罕干这琐碎的玩意。我那是看原材料,看手艺功夫的,我挑刺比谁都强。
钱进不承认自家媳妇手艺不行,那是师傅没好好教:“难道您不是因为男女成见问题,拒之于门外的吗。”
张木匠再次被震撼到了,你媳妇咋都好呗,都是别人的错。实事求是的说罗一句:“这个原因肯定有,可绝对不仅仅如此。”
然后就一言难尽的看着马武妮,然后扭头看向钱进,张木匠:“你这手艺要是愿意拜师,我愿意指点的。”
意思就是我收徒没有那么严苛,你这手艺我都愿意教,不教你媳妇,肯定是你媳妇自己有问题。
问题人家钱进也没工夫不是,可人家钱进说了:“那我媳妇能算咱们编内的弟子不,徒弟媳妇也是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