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觉的行为让南宫婳气得面色扭曲了一瞬。
刚刚自己要摔倒,大师兄不仅没有扶着自己,甚至还避开了,而这个赝品,大师兄竟然接住了她!
熟悉的梨花香气让宋闻觉恍惚了一瞬。
上次闻见梨花香气还是在梦中,他也有许久不曾梦到过花眠了。
可很快,那阵梨花香气极快地消失在了他的怀中。
只见花眠赶忙从他的怀中退开:“大师兄,对不住。”
宋闻觉的手上还残留着花眠刚刚留下的余温。
他收回手,袖下的手握成拳,想要将即将消失的温度握在手心中。
“举手之劳罢了。”宋闻觉淡淡道。
花眠笑了笑,并未说话。
两人这和谐的一幕,落在南宫婳的眼中便格外的刺眼。
她冷哼一声,面上神情变得十分不解:“花眠师妹,你刚刚为何要绊倒我?”
南宫婳倒打一耙的行为让花眠微微错愕。
她没想到南宫婳绊自己不成,现在还要将自己摔倒的事情变成她害人不成反被害。
花眠抿唇解释道:“婳师姐,我没有。”
“花眠师妹,难道刚刚不是你想绊倒我,然后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吗?”
南宫婳的声音再度响起,让花眠无可辩驳。
“大师兄,你说呢?”南宫婳接着又看向宋闻觉,想要他为自己主持公道。
“小师妹。”宋闻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刚刚看清了是小师妹故意绊倒了花眠,现在又将这个事情栽赃到花眠身上。
难道是因为刚刚他质问她,小师妹不满所以才会将这件事发泄到花眠身上吗?
可从前的小师妹从来不会这么做。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要质问南宫婳的话,等他私下再去询问小师妹。
毕竟,花眠被小师妹无辜陷害,与他应当也有一定关联。
宋闻觉看向南宫婳:“小师妹,此事有我处理便好。”
南宫婳听到宋闻觉要为自己主持公道,她心中的不满又被抚平了。
果然,在大师兄的眼里,赝品还是赝品,比不过她在大师兄心中的地位。
“大师兄,我……”南宫婳仍想留下,她想看看大师兄会如何处理这个赝品。
“小师妹。”宋闻觉态度冷了几分,他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但南宫婳知晓,这是宋闻觉不想让自己留下。
南宫婳暗中撇了撇嘴,虽心中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宋闻觉乖巧一笑:“我听大师兄的。”
随后又担忧地看向花眠:“大师兄,你莫要过多责怪花眠,我相信她是无辜的。”
宋闻觉没有说话。
南宫婳也不在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开了。
这一片天地间剩下了花眠与宋闻觉。
花眠心中无奈叹息,看着这幅模样,大师兄应该要为南宫婳找回场子了。
她看向宋闻觉:“大师兄你如何处置我都认了。”
与她一同响起的还有宋闻觉内疚的声音。
“花眠师妹,此事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听到宋闻觉的话,花眠面上闪过一丝诧异,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师兄,你说什么?”
宋闻觉垂眸看向花眠:“我知晓你是无辜的,小师妹故意那么说,与我也也有一定原因。”
花眠眼中的诧异更深,似是没想到宋闻觉竟然真的这么说。
宋闻觉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鼻尖又重新涌入了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气。
“我对小师妹的行为,向你道歉。”宋闻觉弯腰,对花眠行了一礼。
花眠眼中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要被宋闻觉惩罚,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跟自己道歉。
“大师兄,无事的,或许婳师姐是无心之失呢。”花眠连忙扶起了宋闻觉。
花眠指尖的温度又重新传到了宋闻觉的手上。
让他无端想起刚刚花眠在自己怀中的样子。
宋闻觉袖中的指尖微动,反手握住了花眠的手,温润的眸子看向花眠。
“此事我在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他的指尖有些凉,落在花眠温热的肌肤上,让她感觉格外明显。
花眠的心底浮现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她将自己的手腕不动声色地收回,扬起一抹笑意看向宋闻觉:“大师兄,此事真的与婳师姐无关。”
“嗯。”宋闻觉淡淡的应了一声。
身旁淡淡的梨花香气不断地涌入宋闻觉的鼻腔中,竟让他感受到一股安宁。
可在花眠看来,自己与宋闻觉的气氛有些尴尬。
她倒是没想到宋闻觉对南宫婳的感情如此之深,甚至知道了南宫婳所做的事情,也不当面责怪南宫婳。
反而在私下里还替南宫婳向她道歉。
花眠心中生出一股不知名的酸涩。
“花眠师妹,我还未曾正式的恭喜你迈入筑基。”宋闻觉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
将一个法器交给了花眠。
“这件法器名为万物相,只要将此物戴上,便可以变幻出你想要的容貌,大乘之上才能看见其真实容貌。”
一枚项链静静地躺在宋闻觉的手心中,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中间一颗镂空的玉石。
花眠听到这样的好东西,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平常打家劫舍必备吗?
见到花眠欣喜的神情,宋闻觉眼中的笑意深了几分。
“花眠师妹尽管试试。”
“多谢大师兄。”花眠接过万物像,心神一动,便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多了一层伪装。
宋闻觉看到花眠变幻的样子,微微一愣,随后眼中晕开了浅浅的笑意。
他从袖中拿出一面镜子放在花眠的面前。
“花眠师妹可以看看此时的样子。”
花眠看到镜子中两个宋闻觉,她的脸色微微红润,自己刚刚随便想了个人。
没想到立马就变成了大师兄的样子。
她轻咳一声,心神一动,又变幻成了原本的模样。
花眠扬起真诚的笑意看向宋闻觉:“多谢大师兄,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多谢大师兄的心意!”
“大师兄是花眠最好的师兄!”
这番话恰好落在了容淮的耳中。
容淮身上的冰霜又浓重了几分,这话,他又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