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反思就已经与陆震不一样了。”
池杳如很欣慰，至少陆怀鹤听得进去。现在只希望消息可以把秦淮引出来，等找到秦乐枝陆怀鹤的黑化值应该就可以降低了。
她有些等不及，想要起身去外面看看，却见姜衍珘走了进来。
“到换班的时候了？”
陆怀鹤讲往事讲了许久，先前凌乱的心绪早就被池杳如抛之脑后，又恢复往常一般同姜衍珘说着话。
“嗯，现在绥昭在那守着。”
霜芙一拍脑门，“完了，我爽约了。”
当时爽约时倒是爽快，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池杳如幸灾乐祸，“哦嚯嚯嚯~”
绥昭可是绿茶男，霜芙又要被套路了。
偏偏霜芙吃软不吃硬，若是绥昭问霜芙为什么没去，霜芙可能还会义正言辞地反驳几句。绥昭显然不会，只会给霜芙铺好台阶，再装可怜，让霜芙心生愧疚。
霜芙双手叉腰，气哼哼的，“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怕你被欺负。”
“明明就是你自己也想听。”
霜芙恼羞成怒，伸出手要去挠池杳如的痒痒肉，池杳如见势不对撒腿就跑。
两人闹作一团，却不知陆怀鹤的心思已经走偏，快要坠入那黑暗的深渊。
池杳如安慰的话他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他与陆震并无不同，难怪乐枝不愿和他坦诚相待。
乐枝身体有恙却不愿告诉他，只想推开他，他果然不配得到爱。
一想到乐枝可能出事，眼底的风暴便掩藏不住。
池杳如正玩闹呢，就听到脑海里“叮——”的一声。
系统：【警告！陆怀鹤黑化值升至90%。警告！请宿主尽快攻略反派。】
池杳如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陆怀鹤，只见他眸子幽深蕴藏着危险。
刚刚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他又在脑补什么！
霜芙逮着机会抓住池杳如，使劲挠她却见她不为所动，只看着一个地方出神。
她顺着方向看去，霎时间风雨欲来。
她听到池杳如大喊：“陆怀鹤，你在想什么，快停下来！”
姜衍珘也发现不对，冷声道：“怀鹤！”
陆怀鹤毫无反应。
姜衍珘放弃唤醒他，一道灵力打过去，陆怀鹤倒在石桌上。
“你们说什么了？”
池杳如见状松了口气，“就说他和秦乐枝怎么认识的。我知道秦乐枝对他的意义了，所以想劝他做什么事之前想想秦乐枝。我明明看他都明白了，怎么就……”
池杳如口中的话一顿，忽而露出苦涩的笑意。
是她太天真了。一个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因为一两句话而改变。陆怀鹤就是偏执敏感，他要癫狂，要毁天灭地不是为了谁，而是他性子使然。
他当然知道找不到秦乐枝应该想办法，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骨子里的暴戾。
这是无法靠讲道理改变的。
那她到底要如何阻止？时刻看着陆怀鹤，只要他发疯就让姜衍珘把他打晕？
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池杳如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姜衍珘，姜衍珘沉吟道：“那就尽量让秦乐枝活着。”
一时之间，小院凝重起来。
他们轮流换班，一批在院子里看着陆怀鹤，一批在外面蹲守等着秦淮上钩。
一天过去了，仍旧没有消息。
霜芙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一个是秦长老，叹了声气。
“杳杳说找不到秦乐枝陆怀鹤就会发疯，他发疯起来就会乱杀。”
大师兄视陆怀鹤为朋友，若真到了那一天，大师兄也会难过。
绥昭劝道：“总有人能压制住他的。”
“话是这么说，但知道陆怀鹤的经历后，觉得他还挺可怜的。”
性子不是天生的，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那对无良的夫妻！其中陆震最为可恨，若不是他霸道占有温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绥昭状似无意地提起，“原来你没赴约是在听他的经历？我还以为我又有哪里做错惹你生气了。”
乍一说起这件事，霜芙心虚地摸了摸鼻梁，她就是怕绥昭要算账所以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没想到绥昭竟然会这么想，心里更自责了。
她神色不自然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在意。只要你不是生我的气，怎样都好。”绥昭面上毫无怒意，他从怀里拿出一支簪子递给霜芙，“送给你。”
霜芙看着精美的玉簪，疑惑道：“为什么给我这个？”
“我以为你没来赴约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我见姜衍珘总是变着法的给池杳如送东西，我却从没送你什么，所以便买了这支簪子想要赔罪。”
霜芙的脸一眨眼变得通红，耳垂红得滴血。听到绥昭的话，她是又羞臊又愧疚。
他怎么能拿大师兄和杳杳当例子，大师兄那是……
绥昭对她又没有那种感觉，怎么能和大师兄相比，他到底明不明白送礼物与送礼物之间是不一样！
“你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绥昭落寞地垂下眼眸，语气透着深深的失落和颓丧，“不喜欢吗？我只是想以后再有别的事情冲突，你……你可以不来，但告诉我一声行不行？”
霜芙看着绥昭卑微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拒绝得太生硬。分明是她不对，可绥昭却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一再拒绝，岂不是伤了他的心。
“我收，我收下就是了，你不用这样的。这件事是我不对，该是我赔礼道歉才是。”
绥昭的颓意一扫而空，顿时喜笑颜开，“好啊，那你也送我一份礼物吧，就当扯平了。”
霜芙一听两眼发光，脆生生地应下来，“好啊！”
扯平了好啊！扯平了内心就不用受煎熬了！
等回去了问问杳杳，送点什么合适。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绥昭得逞的笑容。
翌日，姜衍珘、池杳如和霜芙、绥昭换班。
陆怀鹤已经醒来，暂时看不出发疯的迹象。
姜衍珘和池杳如百无聊赖地守在宅子附近，忽而看到一束七彩光直冲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