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刚刚躲在收银台后面,然后,我就听到了一声‘蛇妖’之后,之后我害怕,就什么没听见了。”哆哆嗦嗦声线颤抖,店员将自己刚刚听到的怒喊全数说了出来。
这件事,在嬴舟听到那声哭喊的不久。
许是碧玉感受到了持夭的颤抖,回溯的时间也不够长,恰巧卡在女孩被侵犯的前一秒,他们才错过了关键信息。
“谢谢,我知道了。”向店员颔首,嬴舟结完账拿着矿泉水出去。
将所有矿泉水分发好,嬴舟拿出塑料袋里拿出仅剩的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持夭。
扶着墙壁缓和胃中翻腾,眼前递过一瓶水,持夭清了清依旧发酸烧灼的喉咙,接过那瓶水,抿了两口。
“谢谢。”
“最新消息,从店员那里听到的,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蛇妖’。”凤眸低垂一刻不离望着持夭,嬴舟眸光重新落到小巷里面。
“蛇妖?蛇……封卿之前是不是说过,有一名幸存的受害者?”提到蛇妖,持夭喝水的动作停顿,冰凉的矿泉水滑过后头刺激喉中的烧灼,持夭望着路灯洒下来的光芒,狐眸颤动。
“嗯,我去喊封卿,具体了解一下。”将塑料袋里面的矿泉水放到持夭手中,嬴舟轻拍持夭肩膀,抬步向封卿方向过去。
封卿刚刚就注意到严重不适的持夭,本来想过去关心一下,结果被常南拉住被迫靠在一边拍摄现场,到现在还有抽出空过去关心一下持夭。
“嬴舟,你过来了啊,持夭怎么样了?我刚刚就看见她不舒服,是……应激了吗?”
寻常看见,按照她的话,只会恶心难受,从来没有像持夭那一般反应如此剧烈,甚至干呕到好像要吐血。
“嗯。”
点头,嬴舟回眸望向靠在墙上,两只手手心平贴冰冷墙壁的持夭,心底滑过心疼。
持夭亲口和他叙述过上一世的经历,嬴舟听了后愤怒与心疼交织,最后望着从头到尾平淡的持夭,满腔悲愤化作了无力的安慰。
“啊,持夭……”下意识以为持夭曾经遭受过凌辱,封卿瞪大眼睛,满眼闪着“畜生”两个字。
“不是她,她亲眼见过。”明白封卿的感叹,嬴舟立刻辩解,向封卿摇头,以示沉默。
“你之前说,有一位幸存者,是怎么回事?”拧眉望向持夭,嬴舟浅淡疏离的眸光重新投在封卿面前,静等她的回答。
“是这样,当时正好巡逻能够及时赶到现场,及时救下了那位受害者。将她送医检查,我们给她做了心理疏导,然后问话谈心,最后我画了这样一幅图。”
拿出手机找出那一副画,封卿将画面展示在嬴舟面前,描画的细眉上挑,自己也侧过身望着画面。
“柳城有没有蛇妖?或者是之前因为侵犯或其他有关行为进到监狱里的犯人?”抓住画中的细节,嬴舟望着封卿怀中凸起的棱角和那双蛇妖标志性的疏通,将手机归还封卿。
“这个……你问常南或者其他在局里的老警察吧。”她跟着常南一起过来,常南现在是临时局长,掌握的情报比她是多了去了。
“行。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还是快点去看看持夭吧,我有些担心她。”蹙眉望着昂头喘息的持夭,封卿不知道该怎么过去安抚持夭。
“嗯。”重新回到持夭身边,嬴舟半蹲下身与那双惊恐未定的狐眸对视,明白持夭又陷进了那一股深渊恐惧之中。
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虐杀,光着身体被那群禽兽不如的人轮流侵犯,她只能被按在凳子上挣扎不得。
那时的臣玉,现在的持夭,可恨自己那一会儿只是一个正常人,丹田没有彻底放开不能自主吸收灵气,不能像今天,像六百年前那般强大,只能眼睁睁看着……
被凌辱,惨叫不迭,下身肿胀出血,最后被按在地面上彻底脱力不动弹。
那一夜,城里城外腥风血雨,刚迁过来不久的戏园子一片狼藉,院子里,断了气的女人,唇角挂着血的姑娘抱在一起,姑娘跌坐在地哭肿了眼,不断祈求怀中的女人能够醒过来。
“曈曈,喝点水。”懊恼自己带持夭过来,嬴舟从持夭颤抖的手中拿出矿泉水瓶,拧开递到持夭苍白颤动的唇边,试图引导她从回忆中走出。
“嗯。”同样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持夭低头喝了两口水,不断做着深呼吸。
“没事了。你刚刚去问封卿,有什么收获吗?”平复大幅度起伏的胸口,持夭摇了摇头示意嬴舟自己没事情了,抬眸询问。
“嗯。我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件案子有蛇妖的参与,但具体是谁,我并不知道。”轻拍持夭脊背,嬴舟将自己的结论和持夭低语,询问她的意见。
“具体,看以后怎么发展。”抬步扶墙,持夭在嬴舟搀扶下走到小巷,散发出的酸臭味刺激鼻腔。
瞥眼看向小巷子里的垃圾桶和下水道,持夭抿唇,脑海中转而闪过一个念头。
“去查那些本身就有剧毒的蛇类,尤其是腹虫后代,重点查。”从酸臭味中嗅出了不同于垃圾腐烂和下水道的刺鼻气息,持夭当机立断,同大步走过来的常南缓声。
相信持夭的专业能力,同时也担心持夭的状态,常南颔首应下,暂时收队。
忙活了一晚上,这一会儿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浅色光芒透过地平线,寒风乍起钻进每一个不好好穿衣服的人的领口寒凉全身。路灯微弱光芒洒下,将墨色绸缎分割,削弱了零散星子的光芒。
站在路灯地下,持夭捏着矿泉水瓶口,昂头看向浅浅亮光的路灯,凝夜紫色的眸在灯光映衬下亮出浅浅透明。
“嬴舟,你说,我给人算过那么多回,唯独没有给自己算过。持家有个传统,家中降生新成员,就会在新成员满月的时候,捧上一捧水,去测算未来走向。”
抿唇回忆当初,持夭垂下头,没有整理过的发丝同样垂下,遮住狐眸掩藏情绪。
“我的命,我未来的走向,他们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我经历的第一场大劫,就是十六岁及笄那日,在博南王朝皇宫,险些死了。”吐息轻缓,透明眼泪滴落。
鎏金凤眸晃过一抹细碎清光,嬴舟心下一动。
“第二次,就是遇到了你的父母,同样也是我害死了他们,让你成为遗腹子,被困空间多年……”
又一滴眼泪落下,持夭抬手擦掉溢出来模糊视线的眼泪,转过头去没有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