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还好吗?我扶你吧?”简览的保镖都是训练有素的,长袖,戴手套,扶着简知胳膊的时候,甚至不会贴到她皮肤。
简知本来不想麻烦人家,摆摆手说“不用”,但再走两步,可能是因为累到极致而后又在车里蜷着的缘故,腿是麻的,再度踉跄。
保镖就直接伸手搀住她了,并且回头对另一位保镖说了句什么,简知只听得是要拿什么东西来,但是那个词用英文说她没听懂。
保镖扶着她到家门口以后,她才慢慢缓了过来,脚上的麻劲过去,她站在门口和保镖说没事了。
另一个保镖却把东西找来了,原来艾伦说的是筋膜枪。
艾伦把筋膜枪给她,“我们训练完都会用这个按摩一下,这是消过毒的,你放心用……”然后又顾虑道,“你会用吗?”
“会的,谢谢你。”简知没客气,把筋膜枪也接了。
“好,有任何事打我们电话。”艾伦说。
简知点点头,开门进去了。
到家后,用保镖的筋膜枪给自己按了一阵,觉得舒服了之后才想起,今天回来没有吃的,蒋仕凡赌气,也没做饭了。
简知便自己简单煮了点面条,冰箱里有的食材鸡蛋、西红柿、培根什么的,都放了点进去,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可能还是太累的缘故,她这个晚上几乎沾着枕头就睡了,而且睡得很熟,第二天早上甚至起晚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到排练的时间点了,她暗暗一声糟糕,随便从家里顺了个面包就边开门出去边咬。
到了外面,蒋仕凡站在她家院子门口。
她松了口气,刚想说话,蒋仕凡盯着她的面包“哟”了一声,“这是温暖牌面包吗?哦不,前温暖牌。”
这样的引言怪气,简知也很生气,将面包举到他面前,“你自己看清楚!是什么面包!”
是蒋仕凡做的面包。
他当然知道是自己做的,只是,一开口就不由自主说成了这句。
“那很遗憾吧?他店不开了,你也吃不到了。”继续的阴阳怪气。
“蒋仕凡。”简知真的觉得好窒息啊,“你这样真的很没意思,你自己说说,你说过多少次,最后一次因为这个事闹别扭?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吗?而且,我有没有吃过他店里的面包,你不清楚吗?就算医堂的医护买了他家生日蛋糕给朱医生庆生,我也是一口都没吃!”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你想吃可以吃啊!”他嘀咕。
简知心头一滞,怒从心起,巴掌已经扬起来了,但最终没有落下去。
蒋仕凡却更加讥笑起来,“你要打我了?你竟然为了你的前夫要打我?那你回头去找他啊。”
简知眼前一黑,差点撑不住。
这是蒋仕凡说出来的话吗?
是她认识的蒋仕凡吗?
一个人在做朋友的时候和在做恋人的时候,怎么会差距这么大?
“蒋仕凡,去排练。”她忍住心里的气,“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现在,重心就是排练和艺术节,其他的事艺术节之后再说。”
“你说什么了你?”蒋仕凡忽然暴躁起来,冲着她的背影喊,“是,店铺是我不让他开的,那又怎么样?你自己说的啊,他出现在你身边不是你能控制的,那我就让他滚远点,不要再出现在你身边,有什么错?结果呢,你现在因为这个跟我生气?”
简知转身,“蒋仕凡,我不是因为这个跟你生气,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间,我们做好自己,管好自己就可以了,温廷彦怎么样,从我跟他离婚的时候开始,就跟我没有关系了,这是我不知道第几次说这个话。”
“他就不该出现在你周围!不该像个苍蝇一样围着你晃!”蒋仕凡怒道,“而你居然为了他跟我吵架!到底谁是你男朋友?”
“我没有跟你吵架,我跟你吵架了吗?昨天是你不告而别,是你莫名就不理我了。”简知竭力跟他理性说这件事,“我昨天只是震惊,你怎么会这么做,这……是对别人空间的侵犯。”
“我侵犯他的空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跟他没关系了吗?你为什么生气?”蒋仕凡仍是老大不高兴。
简知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把这道理掰扯清楚了,只觉得,这才大清早的,就无比心累。
“蒋仕凡。”她还是不想吵架,只认真跟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跟这个人是温廷彦也好,是你我也好,没有关系,没有空间的人际关系,只会让人窒息。”
“我不明白。”他说,“你跟我说空间,可以,可温廷彦的空间跟你有关系?”
简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没有说温廷彦的空间跟我有关系,我们可不可以对事不对人?”
“可你就是对人了,你就是在温廷彦店关以后就生气了!”
简知放弃了,“算了,去排练吧。”
她转身就走,走了一半,发现他没跟来。
“你也不用我送,我昨晚跟保镖不是挺没空间的吗?”他站在原地,酸溜溜地说。
简知真的要发怒了,“我和保镖又怎么了?”
“有保镖送你,有保镖搀扶你,还有保镖给你按摩放松,不挺好?”蒋仕凡眼睛都是红的,他还觉得自己很委屈,昨晚一晚上想着这事睡不着,她却什么事都没有。
“我……”简知觉得她已经无法辩解了,“行吧,随便你怎么想。”
她走到院子外,艾伦在车旁犹豫,他以为今天蒋仕凡和她合好了,所以,还需要他送吗?
但转眼,简知就上了车。
最终,蒋仕凡还是来了。
只不过,是在排练已经快开始的时候。
简知甚至想着,如果他再赌气不来,她只能再换b卡上了,还好,孰重孰轻他还是心里有数。
只是,她和蒋仕凡陷入了冷战。
他每次排练完就走,不再等她,不再接她,不再给她做好吃的,甚至,去康复也不陪她了。
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也开始疑惑:难道因为她比蒋仕凡大,难道她有过一次婚史,就必须一直是她去哄他吗?像哄个孩子一样?
但,这段时间的排练真的很紧张,整个舞蹈团齐心协力,期待着在爱丁堡艺术节大放光彩,没有人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