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奶奶听到孙女这话,跳着脚威胁,唾沫横飞:
“户口一旦迁出去,你就休想再回来,白家老房子你也休想分走一块砖、一片瓦!”
“我不稀罕!”白流云守着白家的一间屋子,本来就是为了等父母回京:
“既然爸妈跟流星都在公家单位扎了根,我又何必死守这个没有一丝一毫人情味的所谓的家!”
她也铁了心,离开白家,自己就是自由自在的鸟儿。
白流星也支持姐姐:“离这些欺负你的人远一点,住姥爷那边,彼此还能照应一下,等今年过年,我就给王院士打报告,带爸妈一起回家,跟你们一起过年!”
无论能不能回来,这种时候白流星都必须把话说前面,震慑震慑这些人。
白家人清楚二儿媳有本事,也晓得人家生的孩子跟其他白家子孙不太一样。
诚如众人所见,白流云,白流星,都不是寻常人。
一个漂亮出尘,气质冷淡,另外一个聪明绝顶,小小年纪就被天才班挖走,现在更是进了科研保密单位。
周围一圈人自然议论声不绝于耳:
“流云自小就跟一般孩子不一样,长得俊,跳得好,还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
“旁的人努力那么多年,都没考进京舞,她就能,可不是天赋好?”
“你再瞅瞅人家那妈,就跟一般人不一样。”
“当年要不是家庭成分不好,能嫁这里来?”
“人那姥爷姥姥都不是一般人,聪明基因遗传了呗~”
大家议论期间,白流云从屋里取出户口簿上面自己那页,揣兜里,大步流星出来:
“姥爷,流星,咱走!”
白流云挽着姥爷胳膊、带着弟弟白流星,抬头挺胸走出白家小院。
一出门,迎面看到角落里躲着一个人,低头抽闷烟。
不是丁辉还能是谁?
他似有察觉,回头,看过来,嘴里吐出一口闷烟。
二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丁辉想闪躲,但是,又希望白流云能懂他的意思,希望白流云自己跟上他的脚步。
丁辉眉宇间一喜,手里半支烟连忙甩到雪地里,转身自顾自走开,自以为白流云会不声不响跟上来。
“呵!”白流云狠狠翻白眼,挽着姥爷胳膊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白流星深沉看一眼丁辉,默默在心里记上他一笔!
……
林熹微与秦南城的中午饭在王家吃,王浮光与王信达两口子张罗了一大桌吃食。
“来!来来……都是老京都特色美食,给你们两口子饯行。”
王信达忙着上菜,喜滋滋感谢:
“多亏了熹微,我跟我爸才能痊愈,这一顿,必须好好招待熹微。”
王浮光更关心自己的爱徒几时能回京:
“熹微呐,回去凤凰岛抓紧处理处理手头事情,京都这边学业很紧张呐,我计划主要是带你出外勤,实践出真知嘛!”
“那啥,农学院的需要去田间地头,培育出高产作物,才算是合格的研究课题。”
“你是我们语言专业的优质好苗苗,我必须带你出去见一见国际风云大世面!”
“哦,对,现在暂时不能,你先把娃娃生下来。”
“所以,你先来学校报到,我带你快速学完课本内容。”
“明年!明年我出访一定把你带在身边,手把手培养你!”
林熹微就跟那宗门圣女一般,被王浮光重视到了心尖尖。
“行了、行了,快点让开,先让熹微吃饭。”王信达比较人性化:
“以后有的是时间听你这位导师唠叨,不要在人家饿肚子时倒胃口嘛,这三个人呢!”
王家一家子都对林熹微格外宠爱,左边一个王老爷子,右边一个王雪娇,身后还有王浮光按着林熹微的肩膀苦口婆心。
秦南城站在外圈干着急:“那啥,熹微、熹微,我坐你旁边,我给你夹菜。”
王雪娇抢了这个活儿:“我来!我晓得她口味,嘿嘿嘿!”
王老爷子的旁边,还坐着一起来蹭饭的姚老爷子:“老王、老王,咱俩聊一聊嘛,我糊涂的这段时间,胜利妈有没有嫌弃我?”
姚老爷子在意自己的爱人,别的人没去红枫林康养院,唯有王老爷子一起住那里。
姚老爷子的信息来源,只能是老王。
“何止是嫌弃,胜利妈恨不能把你给扔了!”王老爷子公报私仇:
“我同你讲啊,又一次,你尿裤子……”
“哎!你个老王!说点别的嘛!”姚老爷子要面子,下意识看了看林熹微:
“孙媳妇在这里呢,老王,给老伙计留点面子嘛。”
姚老爷子压低声音凑近王老爷子,求助一般冲他眨眼。
“那行,说点旁的东西。”王老爷子鸡贼一笑:
“又有一次,你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在楼道里匍匐前进,假装在战壕里要打敌人,手里握着胜利妈的拖鞋,装作那是手榴弹,胜利妈追出来一把夺过拖鞋,照着你脸上就是两下子,啪!啪!左右开弓!”
“你个老东西!就知道你没憋好屁!”姚老爷子噌一下站起来,指着老伙计鼻子怒骂:
“甭说了,烦死个人!”
……
屋里正热闹呢,姚秋香带着丁辉,掀开帘子走进来:
“哎呦,正吃着呢?”
姚秋香阴阳怪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雪娇,回京也不说回家去呀?”
“嘿,这不是南城两口子嘛,不在自个屋里吃,跑来王家蹭饭呀?”
“爸,不是我说您,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上次为了一个不检点的外人,您甩我跟园园那两巴掌,我可记着呢!”
姚秋香这副架势,摆明了是要搞事情。
林熹微看了看她身后的丁辉,心底有了谱。
丁辉一脸的阴鸷,眼神就跟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黑沉黑沉。
白流云被解救,就在林熹微与秦南城两口子去了一趟白家之后,这里面的猫腻必定跟他们两口子脱不了干系!
另外,丁辉被秦南城从副驾驶拎出来,还当众狠狠踹了一脚,是可忍孰不可忍?!
丁辉失去了白流云这只极其好玩的金丝雀,更加是气上加气。
于是乎,领着自己的妈姚秋香,就来这里准备兴师问罪了。
姚秋香大喇喇往桌子边一坐,对面就是跟他儿子婚姻名存实亡的儿媳妇王雪娇。
她哼哧一笑,翘起二郎腿:“雪娇,婆婆问你话呢,回京咋不回家?嗯?儿子都不想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