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娄晓娥是二婚,但品性温良,配何雨柱倒是绰绰有余。
见两人情意萌动,何秋决意暗中相助。
他搀起聋老太太朝外走:“前头许家办喜事,我带您去瞧瞧热闹,保不齐能撞见走水呢?”
人老成精的聋老太太心领神会,
顺势起身:“走水未必,但喜宴噎着人倒是常见,得去盯着。”
二人刚跨出门槛,何秋反手便从虚空摸出把铜锁。
屋门被紧紧锁住。
“老弟,你锁门做什么?”
何雨柱的声音立刻透出紧张。
何秋朝聋老太太递了个眼神,示意她接着说话。
聋老太太含笑开口:“傻柱,晓娥这姑娘踏实贤惠,跟你很相配。抓紧时间跟她睡个觉,生个胖娃娃吧!”
被反锁在屋内的两人顿时满脸通红。
他们之间早已暗生情愫,
如今只差一个契机,一切就能顺理成章。
而这一刻,正是那个契机。
……
许大茂家中摆开三张饭桌,
三大爷一家与二大爷一家正庆贺他的新婚。
虽说众人心底瞧不起他这陈世美作派,但该蹭的饭还是得蹭。
正如三大爷所说:“人有罪,饭无罪。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何秋和聋老太太路过时,许大茂满脸堆笑地走来:“何秋,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今天我结婚大喜,你不来吃饭就算了,连句贺喜都没有?”
“傻柱呢?叫他也来啊?”
“我都娶第二个媳妇了,他还打着光棍,也太惨了吧!”
何秋微微一笑:“我哥啊,他可没空,他正忙着跟你前妻睡觉呢……”
这话一出,许大茂先是一怔,随即怒火冲天。
他二话不说,冲向聋老太太屋前。
还没走近,就听见屋里传来床板吱呀作响的声音。
他气得青筋暴起,眼都红了。
虽说已和娄晓娥离婚,但往日情分还在。
加上许大茂心眼本就小,自己新婚正得意,怎能容忍别人快活?
更何况那人还是死对头何雨柱!
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傻柱,你个混账!”
“敢睡我老婆!”
“我跟你拼了!”
许大茂捡起一块砖头,骂骂咧咧地就要砸门。
他非要冲进去,教训这对男女不可。
可才走两步,就被人一把拉住。
是秦京茹。
“大茂,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发什么疯?”秦京茹气冲冲地问:“你都是我男人了,娄晓娥跟你还有什么关系?你管她和谁好?”
许大茂一把甩开她:“她是我老婆,我怎么不能管?你这便宜货滚一边去!”
秦京茹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你说我是便宜货?”
她扑上去对许大茂又抓又挠:“你个不要脸的,都跟我结婚了,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我跟你拼了!”
不同于秦淮茹的软弱,
秦京茹这乡下姑娘力气大、性子烈,
眼里容不下半粒沙。
在她的猛攻下,许大茂脸上很快多了几道血痕,火辣辣的疼。
远远看去,模样十分骇人。
秦淮茹和贾张氏怕闹出大事,急忙跑过来。
一见许大茂那张脸,都吓了一跳。
“别打了!快停手!”
“好好的婚事儿,闹成这样!许大茂,你婚前是怎么说的?你说会好好待我妹,现在日子还没过,就先动手?”
明明是他脸上被抓出了伤,结果反倒怪起他来了?
世上竟有这般不讲理的人?
秦淮茹刚说完,贾张氏便紧跟着斥责许大茂:“许大茂,你一个男人家,怎么这点担当都没有?遇到些小事,就对我们京茹动手?”
“你看你把我们家京茹气的,脸都涨红了!”
许大茂冷嗤一声:“她脸红没红我不清楚,可我脸上这伤,却是实实在在的!”
“破了相也是你自找的!”
秦京茹不依不饶,愤然指责:“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心里居然还装着别人,你说你贱不贱?人家根本瞧不上你,你还死皮赖脸往上贴?”
人多势众,一群人围着许大茂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
许大茂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血,心中暗骂:“原以为娶了个难伺候的,谁想到竟是招来了一大家子祖宗!”
就在这时,聋老太太屋里的动静停了,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何秋看时机差不多,走过去把门上的锁打开了。
没过一会儿,门被推开。
衣衫不整的何雨柱和娄晓娥从屋里走出来。
看见屋外围了这么一大群人,何雨柱一改往日的腼腆与憨实。
他牵着娄晓娥的手,坦然地向众人宣告。
“哟,大伙儿都在啊?”
“趁今天这个好日子,我跟大家说个事儿!”
何雨柱望向娄晓娥,会心一笑:“待会儿,我就要和娄晓娥去领证了。从今往后,她就是我何雨柱的媳妇!”
“谁要是敢欺负她,敢在背后嚼舌根,我砧板上的菜刀第一个不答应!”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傻柱要和娄晓娥结婚?
还偏偏挑许大茂办婚礼的这天?
这不是明摆着打许大茂的脸吗?
难怪许大茂气成那样,这换作是谁能受得了?
简直太膈应人了!
三大爷看不过去,站出来说:“傻柱,不是大爷说你,这事你办得确实不地道。你明知今天是大茂大喜的日子,还故意和娄晓娥在一块,这不是存心让许大茂难堪吗?”
“你说,都是一个大院住着,以后见了面,脸上多挂不住?”
二大爷也腆着肚子,官腔十足地插话:“我说一句,三大爷讲得在理。傻柱,这事儿你做得不对。”
“听二大爷一句劝,就算要结婚,也改天再去领证,最好啊,是换个人。”
何雨柱往前迈了一步,冷笑着说:“二大爷、三大爷,你俩是闲得发慌,跑我这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啥时候领证,啥时候结婚,跟谁结婚,你们管得着吗?”
何雨柱一番话,差点没把两位大爷气吐血。
在大院一起生活这么些年,傻柱向来是逆来顺受。
什么时候这么硬气过?
两位大爷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冲?看来以后连“傻柱”这外号都不能叫了!
两位大爷识趣地闭上了嘴,生怕惹恼何雨柱。
何雨柱冷哼一声,瞧见许大茂手里攥着砖头,大步就朝他走去。
见何雨柱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许大茂顿时有些慌了神。
原本,他是来捉奸的。
可……
现在这情形,怎么反倒像是他被捉了个正着?
“傻柱,你,你想干什么?”
许大茂心头发虚,连手里的砖头都差点没拿稳。
许大茂惶恐地后退两步:“警告你,今天我办喜事,大家互相留点颜面!你和娄晓娥的事我不计较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话音未落,何雨柱的巴掌已重重落在他头顶,震得许大茂双耳嗡鸣。
“早听见你在外头嚼舌根!”
“揣着砖头想逞能?我就在这儿,你动个手试试?”
眼见第二记巴掌袭来,许大茂慌忙躲到秦京茹身后。何雨柱正要追击,被何秋出声制止。
“先领证。”
“回来再收拾他也不迟,横竖许大茂逃不掉。”
众人闻言皆惊。原以为何秋是来劝和,没成想竟说出这般言语。这架势倒像球赛分上下半场似的。
“听你的,咱们先去登记。”何雨柱眉开眼笑,“晚上的宴席劳你张罗,账目回头一并结算。”
何秋颔首:“放心交给我。”
目送何雨柱牵着娄晓娥欢天喜地出门,何秋唇角微扬:“黑化后的傻柱果然所向披靡,这下禽兽们可要遭殃了......”
从民政局出来不过片刻,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已攥在何雨柱手中。这个年代的办事效率着实令人称道。
“快瞧!”何雨柱将盖着红印的证书递到何秋面前,“如今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何秋失笑:“看把你美的。”
“打光棍这些年,冷不丁成了家,就像坐火箭似的。”何雨柱挠头憨笑,“要不是你推这把,我还真没勇气迈出这一步。”
娄晓娥歉然道:“何秋,多谢你成全。往日多有误会,我郑重向你赔罪。”
“既往不咎。”何秋温声道,“既成了我嫂子,往后就是一家人。今儿个是你们的好日子,我刚采买了不少食材,晚上邀街坊们同庆。”
灶间飘香,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最稀罕的是那两只老鳖。在这年月,这可是宴客的最高规格。
厨房里炊具齐动,兄弟二人围着灶台忙碌,洋溢着浓浓的烟火气。
火焰升腾,锅气弥漫,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
这一刻,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盼着晚上的这顿饭。
“天呐,这也太香了,专业的厨子做饭就是不一样,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刚刚看见傻柱厨房里还有两只老鳖呢,这酒席的档次,比许大茂中午那个强太多了,简直天上地下!”
“那……咱们晚上还去许大茂那儿吗?”
“还去什么去啊!许大茂那么抠门,能有什么好吃的?当然是来傻柱这儿吃肉啊!”
院子里大家七嘴八舌,意见却出奇地一致——都决定不去许大茂那儿,改到傻柱这边吃酒席。
毕竟谁也不傻,一边是粗茶淡饭,一边是大鱼大肉还有好酒,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天色渐暗,傻柱屋里摆开了四张桌子,一盘盘菜肴堆得满满当当。不仅分量足,看上去也格外诱人。
受邀的邻居们带着祝福陆续赶来。结婚讲究热闹,老一辈人眼里,酒席的分量远比一张结婚证重要得多。
所以何秋和何雨柱商量之后,还是把大家都请来,办了这场饭局。
开席之前,何秋作为主婚人起身说了几句场面话:
“各位亲朋好友,各位来宾,今天是我哥何雨柱和嫂子娄晓娥的大喜日子。我在这儿祝他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另外,借着今天这顿饭,我还有几句话想说。咱们大院是个集体,能聚在一起不容易。整天吵吵闹闹、钩心斗角,有什么意思?”
何秋提高声音:“所以希望大家在举杯畅饮的时候,也能忘掉过去的不愉快,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明天!”
“说得好!”
二大爷第一个站起来带头鼓掌,紧跟着,全场掌声雷动。
看着大家热烈鼓掌的样子,何秋含笑点头:“好了,现在大伙开吃吧!”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气氛热闹又融洽。
不过何秋心里明白,这些人只有得了好处才会这样。一旦好处没了,立刻就会翻脸骂人。
四合院就像个小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何秋不仅要让他们表面上服气,更要让他们从心底里服气。
饭桌上,大家一口酒一口肉,吃得眉开眼笑,好听话一句接一句地往外冒。
三大爷笑着说:“傻柱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娄晓娥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没别的,大爷祝你们早生贵子,情比金坚!”
二大爷也站起来说:“傻柱,我说话直,没三大爷那么文绉绉,但我得说,这大院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果然最有出息的也是你。瞧这婚礼办的,又是王八又是鱼,跟这一比,中午许大茂那儿吃的简直就是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