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怎么回来了?”
“流氓犯不该坐牢吗?起码得关上几个月才对!”
“你们懂什么,她是寡妇,那男的跑了没抓着,定不了罪当然得放回来。”
秦淮茹低着头,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走回屋里。
贾张氏已经拿着扫帚等在门内,一见她就骂:“小浪蹄子,还有脸回来?”
说着扬起笤帚就打在她小腿上。
“啊……疼!”秦淮茹痛呼着躲闪。
贾张氏追着打:“知道疼?偷男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老贾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儿媳妇!东旭在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秦淮茹边躲边辩解:“妈,我没有,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东旭的事!”
贾张氏把她堵到墙角,一笤帚砸在她脸上,打得她眼冒金星:“你说没有?那偷男人的事怎么讲?快说,是跟哪个野男人钻的小仓库?”
“我非把那人揪出来扇死不可!”
秦淮茹被打得浑身青紫,眼泪直掉。
之前在街道办,人家看她是个女同志,也没严刑逼供,加上没抓到共犯、证据不足,批评教育一番就放了人。
谁想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回来就被婆婆追着打。
早知这样,还不如被关在审讯室,起码人身安全有保障。
贾张氏越打越狠,秦淮茹实在撑不住了,生怕被打死,只好老实交代:“是、是许大茂……是他逼我的……”
“什么?”贾张氏火冒三丈,“原来是许大茂这个杀千刀的!难怪今早见了我眼神躲闪!”
“连老贾家的人都敢碰,胆子不小!我这就找他算账!”
她丢下扫帚就要往外冲。
秦淮茹吓坏了,赶紧拦住:“妈,你去干嘛?”
“我干嘛?我去找许大茂!他糟蹋我家媳妇,闹得人尽皆知,自己倒躲着没事人一样!”
贾张氏正在气头上,秦淮茹根本拦不住,只好跟在她身后,暗暗祈祷别出事。
不远处,何秋瞧见这幕,嘴角一扬:“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
此时,许大茂屋里。
两口子正吃着晚饭,许大茂刚扒了一口饭,就听见咚咚咚的砸门声。
“谁呀?吃饭呢,不能轻点敲?”
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没好气地走去开门:“敲坏了门可是要赔钱的!”
打开门看见贾张氏站在外面,许大茂立刻皱起眉头:“贾张氏,你这是吃了炸药还是怎么的,在我家门口拼命?”
“许大茂!”贾张氏愤怒地说:“我真没想到,跟我家秦淮茹乱搞的男人竟然是你!”
许大茂看着她身后满脸是伤的秦淮茹,一下子明白了——这女人招了。
他额上冒出冷汗,话都说不连贯了:“贾张氏,你别血口喷人!谁乱搞男女关系了?谁糟蹋你家秦淮茹了?我许大茂会看得上一个寡妇?”
“你们赶紧走,我正吃饭呢,没空搭理你!”
说着就要把贾张氏往外推。
可贾张氏那身子像座肉山似的堵在门口,她不想动,谁也推不动。
她两手紧抓门框,怒气冲冲地骂:“许大茂,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赔我们老贾家的名誉损失,不然我跟你没完!”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搞了半天,这死老太婆是来讹钱的!”
看见张氏那怒气冲冲的样子,许大茂起初还真以为她是来替儿媳讨公道的。
现在他总算看透了,这老东西根本就是冲着钱来的。
许大茂冷笑:“贾张氏,合着你就是来要钱的啊?什么儿媳妇、什么丢脸,全是放屁!”
贾张氏还在嘴硬:“你说什么?我儿媳在你这吃了亏,我做婆婆得不得替她讨个公道?”
“秦淮茹现在名声毁了,我原本还指望过几年给她找个好人家改嫁,现在这么一闹,谁还敢要她?”
这话不仅让许大茂愣住,连秦淮茹自己都觉得恶心。
她在贾家这么多年,婆婆什么德行她最清楚。
还说过几年帮她改嫁?根本不可能!
只要贾张氏活一天,秦淮茹就一天别想改嫁。
原剧里要不是贾张氏拦着,秦淮茹早就和傻柱好上了。她就是自私,怕儿媳跟了别人就把自己甩了,死活不同意。
这也差点让傻柱成了绝户。
屋里,娄晓娥听见动静也走了过来。
知道跟秦淮茹乱搞的男人竟是许大茂,她顿时火冒三丈。
但当着外人面不好发作,而且贾张氏是来问罪的,这会儿得一致对外。
娄晓娥强压怒火,把许大茂拉到身后:“贾张氏,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家大茂一向听话,对我百依百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你这不明摆着随便找个人泼脏水吗?”
贾张氏冷笑:“许大茂不敢认,让老婆顶在前头,像个缩头乌龟,你还算个男人吗?”
许大茂老脸一红。
这事他本来就理亏,再加上男人吵架不如女人凶,这会儿能当乌龟就当乌龟了。
“别给我扯开话题!”
娄晓娥咄咄逼人地质问:“你凭什么诬陷我家大茂跟你儿媳妇有染?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贾张氏恨得牙痒痒。
她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
这年代相机稀罕,寻常人家哪能有?
她不过是凭着直觉猜测了个大概,想借替儿媳妇讨公道的名义,捞点好处、弄点钱罢了。
要不然,这亏岂不是白吃了?
见贾张氏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娄晓娥冷笑:“只听秦淮茹一句话,就断定我们家许大茂有罪?”
“你要真这么想,那好啊,我们把三位大爷请来,开个全院大会,让大家评评理!”
这话一出,许大茂吓得腿软,差点没跪下去。
事情本来已经平息,秦淮茹也放出来了。
要是再开大会、旧事重提,不等于把他和秦淮茹一起往牢里送吗?
许大茂慌得直扯娄晓娥的衣角,想让她改口。
可娄晓娥自有主意,根本不理他,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她直直瞪着贾张氏:“你敢不敢?敢的话我现在就去找二大爷,让全院人来还我们大茂一个清白!”
贾张氏自认是院里吵架第一高手。
可这回,她算是遇到对手了。
这该死的娄晓娥,比她想的还要难缠。
“好,你厉害!”
最终,贾张氏既拿不出证据,又吵不过对方,只得愤愤罢休。
她拽着秦淮茹,怒气冲冲地走了。
人一走,许大茂脸上的怂样瞬间消失:“媳妇儿,你太厉害了!多亏有你,不然我可惨了!”
娄晓娥没说话,“砰”的一声关上门。
“媳妇儿,你……怎么了?”许大茂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心怦怦直跳,隐隐感到不妙。
娄晓娥冷着脸一步步走近,随即一个大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啊——”许大茂惨叫一声,捂着脸怒视她:“娄晓娥,你疯啦?连我都打?”
娄晓娥怒骂:“你在外头乱搞,我打你怎么了?”
“上次你工资少了那么多,是不是都花在外头野女人身上了?”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倒好,连院里的寡妇都不放过,可真不挑啊!我那么信你,你就这么对我?”
许大茂赶忙求饶:“媳妇儿,你别听外人胡说,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他上前一把抱住娄晓娥,动情地说:“我许大茂跟你在一起后,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再说了,我一米八的个头,长相也不差,再怎么也不至于找个寡妇吧?”
“何况还是个生了三个孩子的寡妇,那肉都松成啥样了?”
“论模样、身段、脸蛋,那秦寡妇哪一点比得上你?”
许大茂这张嘴确实能说会道。
三言两语哄下来,娄晓娥的气还真消了些。
她在床边坐下,仍板着脸问:“那你解释解释,刚才贾张氏为什么找上门?”
许大茂眼珠滴溜溜转,笑嘻嘻地凑上前:“哎,我的傻媳妇儿,你也不琢磨琢磨,贾张氏是个什么人物?没理都能闹出三分理来,你看她把秦淮茹打成那样,哪是讲道理的主儿?”
“八成是看咱家日子过得不错,想寻个由头来讹点钱财,讨些便宜!”他冷哼道,“你瞧好了,就那恶婆娘的德行,肯定不会只盯着我一个,待会儿准得跑去傻柱那儿闹腾!”
对于贾张氏,许大茂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太婆眼里除了钱,什么都没剩下。连脸面这样的东西,她也毫不在乎。所以他料定,贾张氏在他这儿碰了钉子之后,铁定会调转枪头对准傻柱。
这一回,还真叫他给猜着了。
贾张氏这边,果然打起了傻柱的主意……
回到屋里,贾张氏气得连桌上的杯子都摔了。“娄晓娥这个混账东西!”她咬牙切齿地骂,“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有什么资格跟我讲道理?尊老爱幼都不懂吗?”
秦淮茹缩在角落,低着头,一声不敢吭。她知道婆婆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说错话,怕是又得挨打。但屋子就这么大,不是她不说话就能躲过去的。
贾张氏怒气冲冲地说:“不行!这事必须找个人来担着,不然以后在这院里我还怎么见人?他许大茂干了不认账,我就找个愿意认的!”
忽然,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人——傻柱!这小子不是一直喜欢秦淮茹吗?让他当这个接盘侠,不是正合适?既能挽回老贾家的名声,又能趁机要笔钱,还多了张长期饭票!
“傻柱可比许大茂靠谱多了!”贾张氏眼睛一亮,心想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傻柱牢牢拴住。
秦淮茹抬起头,困惑地问:“傻柱……怎么靠谱了?”
贾张氏立马堆起笑脸,坐到她身边:“儿媳啊,你跟妈说实话,你觉得傻柱这人怎么样?”
秦淮茹愣了愣:“傻柱?他挺好的,忠厚老实,一直帮衬咱们家。怎么了?”
贾张氏摇摇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对他这个人印象怎么样?喜不喜欢他?”
听到这话,秦淮茹脸一下子红了。守寡这么多年,要说有哪个男人能走进她心里的,也就何雨柱一个。她当然能感觉到傻柱对她也有意思,只是碍于这个时代的种种束缚,谁也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只好一直把感情藏在心底。
秦淮茹怯生生地问:“妈,您……不是一直反对我和他在一起吗?怎么现在……”
贾张氏冷着脸:“别多想,我现在也没同意。我这么问,是想直接找傻柱,问他愿不愿意对你负责。因为你那点破事,咱家在大院里名声都臭了,我出门见邻居都不好意思抬头!”
“所以妈想着,让傻柱帮个忙,就对院里人说,跟你不清不楚的男人就是他。这样,你和我面子上都好看些!”
这一刻,秦淮茹只觉得三观尽碎。
就连那点本就不稳固的道德感也开始松动了。
“还能这样?”秦淮茹惊讶地问,“这、这也太缺德了吧?再说了,这种事,傻柱他能答应吗?”
何雨柱的外号是叫傻柱,
但那只是因为他为人忠厚老实,
并不是真的傻。
贾张氏笑眯眯地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只要傻柱是真心喜欢你,这忙他肯定愿意帮。再说了,咱们院里,这个岁数还没结婚的,就他一个,也没别人了!”
“只要这事儿办成,傻柱准以为你对他也有意思,往后肯定更加掏心掏肺对咱家好。”
秦淮茹心里犹豫。
她总觉得这样对待一个老实人,实在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