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今天这五斤白面我拿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她紧紧攥着拳头。
在她看来，只要傻柱知道她家快揭不开锅了，
就算去偷、去抢，也一定会想办法弄点吃的给她。
没一会儿，何雨柱的身影从不远处出现。
只是他看起来有气无力，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秦淮茹赶紧起身迎上去：
“傻柱，你去哪儿了？厨房食堂都找不着你，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一点精神都没有？”
何雨柱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还是秦姐惦记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闹肚子，一下午跑了七八趟厕所，腿都蹲麻了……先、先扶我去厨房……”
秦淮茹扶着何雨柱慢慢走向食堂。
何秋正要离开，却看见何雨柱被秦淮茹搀扶着走进来。
“哥，你这是怎么了？”何秋惊讶地问。
“别提了，拉肚子拉得人快虚脱了。”何雨柱坐下叹气道，“你今天不上班吗？怎么跑来了？”
“雨水让我给你送东西，顺路捎过来。”何秋把调料放在灶台上。
此时，秦淮茹的目光一直落在角落的面袋上，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
可何秋根本不给她搭话的机会。
就在她准备张口要面时，食堂主任赵为民急匆匆闯了进来。
“傻柱，菜准备怎么样了？领导们马上入席了！”
可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炉灶没开火，菜没下锅，肉也没切。
赵为民顿时火冒三丈：“何雨柱，你到底在干什么？说了晚上有重要领导来吃饭，你居然在这撂挑子？你这是坏厂里大事！”
何雨柱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解释：“主任，我实在没办法，下午一直拉肚子，现在连拿勺的力气都没有。”
赵为民急得直吼：“可领导们怎么办？今天来的可都是能决定厂里前途的人物，要是让他们饿肚子，这责任谁担得起？”
何雨柱只能苦笑摇头。
赵为民转眼注意到何秋，问道：“这位同志，你是？”
何秋回答：“主任你好，我叫何秋，是他表弟，来送点东西。”
赵为民眼睛一亮：“你是他表弟，那应该会烧菜吧？能不能帮个忙救场？味道过得去就行！”
没等何秋说话，秦淮茹就抢着笑道：“主任，他一个年轻小子哪会做饭。不如让我来，我天天给家里孩子做饭，味道一般，但应付一下没问题。”
赵为民犹豫了。他原指望何秋能顶一顶，现在看来只能让秦淮茹试试了。
就在这时，何秋忽然说道：“主任，其实我也会做菜，手艺跟我哥差不多！”
一听这话，旁边三人都愣住了。
赵为民眼睛发亮，语气激动：“真的吗？那可太好了！何秋同志，要是今晚你能把菜做好，让领导满意，那你就是帮了我天大的忙，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何雨柱赶紧把何秋拉到旁边，压低声音：“你开什么玩笑？你什么时候会做菜了？今天这事儿可不能胡来，还是让你秦姐来稳妥些！”
“就算做得一般，起码不会出大岔子。”
何秋拍拍他的肩膀：“哥，我下乡这两年可没闲着，一直在钻研厨艺，一会儿交给我就行，你尽管放心！”
话虽如此，何雨柱还是一脸怀疑。前两天包饺子还得找他帮忙，要是何秋真会做菜，怎么连包饺子都不会？
“主任，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何秋指着秦淮茹说：“让她当帮厨，帮我洗菜切菜。”
秦淮茹一听就火了。之前要面粉被他怼了一肚子气，现在何秋居然还要她打下手？这个点她本该拿东西下班的！
她慌忙推辞：“主任，我家有事，您找别人吧，我得先回去……”
赵为民怒斥：“秦淮茹，你这觉悟怎么这么低？你以为我是食堂主任，就管不了你们车间的人了吗？”
“不是不是……”秦淮茹连连摇头：“我家里真有急事，我婆婆还在家等我。”
赵为民冷哼：“天大的事也得放一边，现在给领导做饭就是你的任务！不干的话，我就通报厂里，扣你这个月奖金！”
秦淮茹委屈得想哭。她招谁惹谁了？又不是食堂的人，还要被拉来干活，没加班费不说，面粉也没捞着。万一何秋搞砸了，领导不高兴，她还得背锅。
她转头狠狠瞪了何秋一眼，心里憋屈地骂：何秋，碰上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红星轧钢厂，食堂后厨。
一把菜刀在何秋手中飞快起落，清洗好的食材转眼就被处理得整整齐齐。
“火再扇旺点，温度不够！”
何秋一边往锅里下料，一边指挥秦淮茹，同时快速颠锅，让火焰裹住食材，锁住原香与口感。
秦淮茹蹲在灶后，脸被熏得乌黑，还得不停扇火。她满肚子怨气，可主任就在旁边盯着，她一点也不敢怠慢。
“何秋同志，我现在是真信了！”赵为民笑着说，“看你这一手熟练劲儿，绝对是个厨艺高手！”
“那我先去陪领导了，这儿就交给你。忙完了我一定好好谢你！”
何秋摆摆手：“您客气了，您是我哥的领导，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能给领导做饭，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这机会，我能赶上，是我的运气！”
赵主任爽朗一笑，看向何雨柱：“傻柱——不，何师傅，真没想到你还有个这么能干的表弟。何秋同志，今天这桌菜就都交给你了！”
何秋干脆地点头：“放心，半小时内，所有菜全部完成！”
赵主任还得去包间准备餐具，便先离开了厨房。
厨房里几口大锅已被何秋全部用上。他来回穿梭于几个灶台之间，动作娴熟，游刃有余。
何雨柱在一旁看得愣住。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插队回来的表弟真的会做菜。从刀工到下锅的熟练度来看，何秋活脱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厨子，这点绝不会错。
可何秋才刚满18岁，哪来这么高超的厨艺？
何雨柱忍不住问：“老弟，你跟哥说实话，这手艺哪学的？我掌勺这么多年，都没你这么利索，还能同时顾好几口锅！”
何秋随口答道：“从小在农村，我就爱研究菜谱，看多了慢慢就会了。可能这就叫天赋吧。”
其实他的厨艺来自系统奖励——上次把贾张氏送进拘留所后，他除了武术宝典和随身空间，还获得了“超级厨神”技能。虽然只是1级，却已堪比三级厨师水准。何雨柱作为二级厨师觉得自己不如他，也是自然。
不过何秋愿意留下来帮忙，除了替表哥解围，也有自己的打算。在这个年代，结识领导对未来的发展大有助益。他虽是街道办巡查员，却不可能一直待在那岗位上。
“原来是自学成材，你小子藏得够深的！上次包饺子是给我留面子啊！”何雨柱对何秋的解释毫不怀疑。
看着一道道色香俱全的菜肴装盘上桌，何雨柱由衷感叹：“老弟，你这手艺真在我之上了！改天我得跟你好好学学。今天看你做菜，我觉得自己这么些年锅台都白站了。”
何秋谦虚地回应：“谁说白站了？论基本功你比我扎实。我只是前两年在外跑得多，见识广些罢了。”
何雨柱知道表弟是在照顾他的感受，心里稍感宽慰。
这时，秦淮茹从灶后钻出来。她盯着桌上精致的菜肴，闻着扑鼻香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小心翼翼地问：“何秋，这些菜要是领导吃剩下……能让我打包点回去吗？家里两个孩子，我想带给他们尝尝。今天面粉我不要了，只要点剩菜，行吗？”
看着秦淮茹可怜巴巴的模样，何秋笑了笑，点头答应：“行，有剩下的你都带回去吧。”
秦淮茹顿时喜上眉梢。这一桌鸡鸭鱼肉样样齐全，分量又足，够一家人美餐几顿了。
领导们习惯了丰盛的餐食，这些菜肴能吃掉一半已是不易。
对于领导们的剩菜，秦淮茹早已势在必得。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六十年代，肉食对大多数人而言是奢侈品。而领导们的餐桌上，却常见鸡鸭鱼猪牛羊，甚至还有黄鳝、老鳖这类讲究的食材。
那时没人讲究卫生问题，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因此，领导们剩下的菜肴，就成了普通百姓难以企及的美味。
不久，食堂主任赵为民匆匆赶到。
“好了吗？领导们都饿了！”
看到所有菜都已备齐，赵为民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地冲上前抱住何秋。
“太厉害了！”
“何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兄弟，我亲兄弟！哈哈哈，说半小时搞定就真的全都做好了。快，赶紧上菜……”
在赵为民的指挥下，一道道菜肴被送进包间。
何秋坐在厨房里喝茶，秦淮茹则继续她的清洁工作。
作为帮厨，她必须负责厨房的卫生，否则会受到处罚。
但她并未死心，一边擦拭桌面，一边偷偷瞄向那袋面粉。
“傻柱，一会儿忙完了，能帮我个忙吗？”秦淮茹悄悄走到何雨柱身边，低声问道。
何雨柱点头：“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秦淮茹正要开口说偷面粉的事，忽然，厨房门口走进一个人。
这人腰杆挺直，目光锐利，一看就是行伍出身。
他扫视了厨房里的三人，最后目光落在何秋身上。
他神情严肃地问道：“你就是何秋？刚才这些菜是你做的？”
何秋点头：“是我。”
中山装青年冷冷说道：“跟我走一趟，你的菜有问题！”
何雨柱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看来何秋的菜果然引起了领导的不满。
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何秋跟随年轻人走向领导们的包间。
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他才推门进去。
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各位领导好，今天的饭菜是我做的，请问是否有不合口味的地方？”何秋进去后，不卑不亢地开口询问。
或许是两世为人的缘故，何秋身上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老练。
同时，他对自己做的菜也充满信心。
坐在上座的是轻工局材料科主任，旁边还有几位副主任和一位面熟的领导。
“小同志，别紧张。”
轻工局主任笑眯眯地说道：“叫你来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夸夸你，年纪轻轻就能做出这么出色的菜！”
“从色香味形来看，这顿饭几乎可以媲美国宴水准了。”
“真是不简单啊！”
轻工局是负责国家轻工业生产制造的机构。
作为材料科主任，他常随大领导外出见世面，因此他的评价相当中肯。
在融合了超级厨神的能力后，何秋的厨艺已无限接近国宴大师的水平。
面对领导的夸奖，何秋微笑着说：“领导，说实话，比起赞赏，我更希望您能给这些菜提些宝贵意见，多批评批评，这样我才能不断进步。”
“要知道，领导的嘴，那就是皇帝的舌头，尝遍了世间的美味。”
“您的评价对我将来的进步很重要，所以还是请您批评我两句吧！”
话音落下，主任立刻高兴地大笑起来。
谁都看得出来，何秋这几句话正好说到了主任心坎上。
而且拍得主任格外舒服。
就凭这一点，何秋已经足以引起众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