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终于迎来了中兴之景。
镇国公仍旧镇守西北,匈奴和契丹铁骑忌惮镇北军,倒是安分了两年。西南仍旧由福王镇边,海上多匪寇,但因福王治理有方,派兵剿灭了不少作乱的海匪,海运生意变得比从前更兴盛。
梁南鹤被安平帝从翰林院提拔入中书省,封中书舍人。
梁南祝则领了都水司的缺,跟着上官一起巡查安国水道、督造水利去了。梁染墨记得自己刚醒来时,长辈们想让她呆在府中修养、尽量不要出去以免伤了身子,二哥梁南祝担心自己整日在屋里觉着闷,便时常来给她讲些有意思的事情,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各地的水文和风貌。
安国一到汛期出现水灾的概率很高,梁南祝见过太多因为水灾而家破人亡的人,故而立志决定若是为官定要入都水司治水。原本同他这般一甲出身的进士按规定要在翰林院呆满三年才会安排实职,只是安武三年临安水患,周璨将梁南祝撰写的治水策上呈龙案后,安武帝看过之后十分高兴,直言“梁南祝有如此之才,呆在翰林院当真是可惜了!”于是大掌一拍,直接让他领旨去了都水司,同时还留着他在翰林院的职。
值得一提的是,在安武元年恩科夺得榜眼的正是梁染墨和周璨从前在江南结识的那位陈嘉。陈嘉本就是闻名江南的才子,恩科榜上有名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他看着温润却志在刑部,在翰林院三年后顺利去了刑部。
……
“世子,咱们出来快一个春日了,今晨我刚收到了母亲的家书,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听说隔三差五便有兵部的人来府上寻你,要不这两日我们收拾收拾回去吧?”
春分时周璨说不可辜负春光,便同安武帝告了三个月的假,说要休息一阵。安武帝想着这三年来周璨确实为他忙上忙下十分辛苦,于是便准了他告假的奏折,周璨便带着梁染墨四处赏春景追春光,日子过得惬意又自在。
“染染,早知道这假再告长一些就好了,朝堂诸多烦扰当真是令人厌烦得很。”周璨这三个月只管带着他的世子妃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不用为朝堂之事烦忧,每日一醒来身边便是他娇娇软软的世子妃,这日子简直不用太舒坦。
“世子如今身上领着官职,要为朝廷效力,陛下也在等着你回去呢。”
“染染,这次出行可算是圆了你的愿望?”周璨突然将话题一转,认真的看着梁染墨。
“你知道?”梁染墨很快便反应过来周璨说的是什么。
“染染想做的,我自然要想办法去实现。”
从前梁染墨困在深宫里多年,那金碧辉煌的就像一堵难以推倒的囚牢,生生将她困住了。宫里的日子无趣得很,故而每次春日百花盛开时,她总是希望自己可以像未出嫁时那样,去踏春、去泛舟、去游湖。
除夕时她同周璨闲聊偶然间提起想要出去踏青,如今周璨问起,倒是让她瞬间想起了那一日闲聊时说的话来。
梁染墨原本同周璨躺在同一张美人榻上,听了周璨的话之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转身去抱住一旁的周璨,把脸窝在周璨的胸口处,声音也是软软的,“多谢你将我的话都放在了心上,这三个月我每一日都很高兴,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高兴。”
周璨反手搂了回去,嘴角上扬挂着笑意,“以后若是你什么时候想出来,我们便出来!”
“好。”
“不过……”周璨的话停顿了一下,接着收回原本搂着梁染墨的手,然后双手抚在她的脸颊,笑意更盛了,“染染,每次都是咱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些冷清了?什么时候……我们要个孩子吧?以后我们就可以一家三口出来踏青了!”
“世子想当父亲了么?”
“大哥比我们晚成婚都当上爹了,我看欣姐儿可爱得紧,羡慕得很!”周璨说完低头亲了一下他的世子妃,“以后我可以传授咱们的孩子一身武艺,你可以教孩子念书!想想就期待极了!”
“世子打算什么时候要?”
“要不,要不就今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