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按住顾驰渊的手，“也许是你想多了，我记得每次措施都很好。”
男人抱她坐在腿上，深深看着她，“总有漏网之鱼对不对？措施成功的概率在95%以上，但还有一小部分是不成功。”
那些细节，沈惜也不是全都清醒。
她偶尔记得，顾驰渊有半路扯下的时候。
或许他是故意的，万一有了，就拥有更多筹码与荣莉谈判。
顾致远这一支人丁稀薄，荣莉肯定是希望顾驰渊早日开枝散叶的。
顾驰渊见沈惜愁眉不展，安慰道，“别想了，顺其自然。”
说着，他的掌抚上沈惜的腰，“你跟姜倩倩在南大碰面的事，为什么只拜托周续，不告诉我？”
“只是聊个天，我也做到找个安全的环境。”
“聊天的环境安全，然后呢？”他的指在柔软流连，是比之前丰润一些，“出个差，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沈惜恍然，“姜倩倩告诉你的？”
她没有把何氏有人不希望有个外人分家产这件事，告诉顾驰渊。
“她怕你有危险，让周续转告我的，”顾驰渊眸色一暗，“为了考察项目，你连危险都不顾了？”
沈惜想了想，“这是南省，离北城那么远，还有何寓在。应该不会有事。”
“何寓是方曼卿抱养的，她绝对不允许这个人对财产构成威胁，关键时刻，可以牺牲他，保全自己的利益。”顾驰渊缓缓道来。
沈惜忍不住问，“你发现了什么？是吗？”
顾致远早年在滇南，与南省交往密切，人脉网也颇多。
顾驰渊掌管顾氏后，在南省也有投资项目，自然与上面的人熟识。
“昨天路政巡查，在山里发现几块松动的巨石，还抓到了几个人，正在审问，”顾驰渊分析着，“这件事，应该跟何家人有关系。”
沈惜心中一惊，“我大意了，没把姜倩倩的话放在心上。”
她看见顾驰渊手机里的路线图，“这里就是今天我们要考察的必经之路。”
顾驰渊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们要引蛇出洞，看看幕后的人是谁。”
沈惜问，“何寓知道你的计划吗？”
“他当然知道，”顾驰渊笑了笑，“这间酒店地址都是他给我的。”
沈惜心里一阵酸涩。
她记得昨天发烧时，好像跟何寓说过什么。
却想不起来了。
顾驰渊注意到她的神色，“怎么？我来了，打扰你跟他相处？”
他捏着沈惜的下巴，忍不住问，“我隐约觉得你有点喜欢他？”
“不喜欢，只是同情，可怜，”她想到何寓给的dNA检测结果，“昨天他告诉我了，他就是夫人的孩子。”
虽然早就知道可能性很大，顾驰渊还是愣了几秒没说话。
他笑了笑，“果然我们猜得没错，我母亲不愧是荣家大小姐，能在婚前生个孩子，还神不知鬼不觉嫁给我父亲，平安富贵这么多年。”
一个念头在沈惜心里掠过，她忽然觉得荣莉有些可怕，能丢弃刚出生的儿子，并隐瞒到现在。
顾驰渊见她担忧，“现在想不了许多。先把眼下的事办妥。”
说着，他抚着沈惜细白的颈子，勾着睡衣领口，“这身衣服挺严实，适合出差穿。”
他吻了下沈惜，掌心在布料流连，沿着细腰，停在小腹。
手略略抬，小心翼翼触了下，“是个女儿最好了。美貌像你。”
“还不知有没有，你不要瞎想，”她琢磨一下，感觉画风有变，“只外貌像我吗？脑子呢？脑子像谁？”
顾驰渊吻了下她的唇，“当然是爸爸。”
“我不聪明吗？南大四年，成绩一直是系里前三。”
顾驰渊揉她耳朵，“我连第二名都没考过，你说说，智商像谁比较好？”
沈惜知道的，他确实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从来没被超越过。
“外貌像你也不吃亏，”沈惜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应该是更优越。”
她在到处点火。
顾驰渊一把攥住她手腕，收在掌心，哑声道，“是有一次考过第三。”
他眉间一簇，思绪飘回过去：
高三那年冬天，鞠佑芝的母亲病重，她想辞工回家照顾，同时要把沈惜带走，当时说也许就不回来北城了。
顾驰渊是在二楼听见鞠佑芝同荣莉辞行，那一晚，他彻夜未眠，考试当天，发了高烧……那是顾驰渊唯一一次没有拿到头名成绩。
还好，还好，那年她没有走。
更好的是，现在的沈惜就在自己身边，被他真真实实抱在怀里。
沈惜见顾驰渊深黑色的眸子暗了暗，“那一次，肯定有什么意外，让你状态不好。”
男人揉着她的脸颊，“没……是我自己的原因。”
沈惜的细手，在他胸膛上摩挲，惹得男人更热。
他的掌搓入裙子，“你是觉得我没胆量碰你？”
沈惜被激了下，微微喘息，推开他，站起身。
细柔间，抓心挠肝。
她跑开，打开行李箱拿起一套轻便装，“我要换衣服，准备出发了。”
无论有多亲密过，她还是没办法在男人的注视下全不穿。
顾驰渊靠着沙发，了然神色望下她。
倏尔，他站起身，跑去阳台抽烟。
窗帘后，女人的脚踝细白漂亮，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顾驰渊望着远处的风景，竟然对沈惜的肚子有了一点点期待。
……
酒店外安排的车，是镇上的最高规格。
一字排开的黑色越野，很适合走山路。
何寓站在酒店外，目光掠过沈惜精致的脸蛋，“走吧，上车。”
顾驰渊看向何寓的眼神有点复杂，冷寂中，带着一点惺惺相惜。
何寓朝他扬扬眉角，“顾少，合作愉快。”
沈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驰渊推上车。
他迈上去，吻了下沈惜，“你跟周续走，我办完事，会去找你。”
沈惜睁大眼睛望着顾驰渊，一把拉住他，“你，你要去做什么？”
他笑了笑，摸了下她小腹，“乖，跟好周续，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北城。”
南省郊外的一座寺庙
方曼卿坐在佛堂里，拨出一通电话，“不要让沈惜活着回来，还有何寓，不要弄死，拿走他半条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