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慕昀身前的石门似乎被什么东西一拉,径直开了,只见前方亦是一个偌大石室,中间立着一块青石高台,高台上坐着一三十来岁紫衣男子,鬓角梳得齐整,怀中抱剑,闭目养息之态。
石台旁则立着一二十五六的褐衣男子,脸上的面巾放在咽喉处,一张大圆脸,手中握剑,正一脸诡笑地看着慕昀二人。
随着慕昀将视线往左侧一瞥,只见山顶见过的黄衣宫装女子正手中握剑对着不远处的白衣男子,而白衣男子手中之剑正滴着鲜血,剑尖一旁的地上躺着一身浸血的红衣女子。
席岭南见状,不禁大骸,在旁说道:“这三人之前不是一起的嘛,为何自相残杀起来?
慕昀尚未回复,却见石台旁褐衣男子对白衣男子喝道:“你继续,”,随后看了慕昀二人一眼,道:“既然来到此处,你二人也一样,互相缠斗,赢得一方可以离去,若不听从,你二人便都埋身此处。”
话音刚落,左侧的白衣男子已然举剑朝着黄衣女子而去,黄衣女子挥剑招架,口中急说道:“刘师兄,你我自相残杀后,你真的以为他能放过你嘛?”
“他等既然这般说了,我好歹要拼一把,不然你我三人皆要葬身于此。”白衣男子挥剑攻伐不断,二人在一旁缠斗,“铛铛”碰撞声不断。
“翎兄,这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我不如从洞中撤回?”席岭南说着,朝着身后的幽径洞中一转身。
嗤的一声,一道弧形真气沿着大门处极速而来,慕昀不得已拿出玄鸣剑划出真气,将对方的真气抵挡在半空中。
“你二人若不到室内,休怪我现在就在此屠戮了你二人。”石台旁褐衣男子吼道。
在拥挤的崖洞小径中,若是此人连连真气攻击而来,确实不易躲避。慕昀想到如此,在席岭南肩上一搭,二人走到了石室内。
“我二人只是随意进来一看,并无争夺之意,还望兄台放我二人就此离去。”慕昀作揖说道,又瞥了一眼石台上的报剑之人,仍然一副闭目不闻外界之状。
“来都来了,又何必急着走。方才已经说过,你二人缠斗,赢者即可出去。”褐衣男子上前走了几步,说道。
席岭南听闻,眼中带着惊恐之色,对着慕昀说道:“翎兄,我看着此人心术不正,你可切不要当真。”见慕昀没有回应,提防着后退了半步。
“好不容易放出些秘藏消息引你等到此地,怎能不留下些东西,我可是不喜欢做赔本买卖。”褐衣男子刚说完,只听得“嘭”的一声,左侧的白衣男子一掌击中黄衣女子左肩处,女子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一时昏厥过去。
白衣男子抽剑正朝着女子的颈部刺去。
“哎,谁让你真的下手了,我还没享用。”褐衣男子手中剑挥出一道真气,将白衣男子之剑打落下,随后一个箭步将剑刺入白衣男子胸口。
白衣男子带着不可置信地神情看了一眼,一头栽在了地上。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褐衣男挥了挥了剑上的血迹,愤愤说道,随后转身对着慕昀二人道:“你二位可想好了,放心,你等都是男子,我没兴趣,赢者便可走人。”
慕昀看了席岭南一眼,见其身上哆嗦着,眼中透着祈求的眼神。
“我二人不想卷入这些事端中,只要离去,必然不会对外界言及此事。”慕昀此次算是第一次见到杀人场面,心中也有些骇然,定了定心神说道。
“嘿嘿,”褐衣男子大笑一声,“今日尚且没有玩够,你二人岂能就此离去?到底动不动手?”
慕昀见情势紧急,将玄鸣剑护在了身前,而席岭南则是躲在了慕昀身后。
“鼎师兄,看来这新来的猎物不听话,那我就亲自动手了。”褐衣男子说完,朝着慕昀连挥几道真气,随后脚尖一跃,挺着剑朝着慕昀面首刺去。
慕昀连忙施展“风啸谷”发出几道剑气抵御,双腿一蹬,跃起在半空中,躲过褐衣男子的急刺,将剑尖一抖,朝着男子的右肩刺去。
听得“啊”的一声,席岭南已然被褐衣男子左掌击中,翻滚到旁边的洞壁上面,又跌落在地上,已然昏了过去。
原来,这褐衣男子此次袭击的主要目的是击昏席岭南,见已得手,他便回身一跃,挥剑朝着慕昀的玄鸣剑一砍。
“铛”得一声,即便慕昀已然在剑中注入了真气,还是被这两剑相撞震得手麻不已,随后一个后跃,退了一丈来远。
只见褐衣男子挥剑左右一抖,他左右两侧各出现一个如同龙卷风般的真气旋涡,朝着慕昀疾速而来。
此等战技慕昀是第一次见,断然不敢小觑,也不敢正面应对,在“龙卷风”快近到身侧之时,一个雀跃翻身到一旁的洞壁上,借此躲过。
在半空时,他试着用玄鸣剑插入“龙卷风”中感应,剑身抖动不已,其中还带着炽热之气,慕昀慌忙撤回,心中思道:莫非此人的真气属性是“火”?
接着,褐衣男子又发了几招“龙卷风”战技,慕昀都是通过腾挪到洞壁上躲过,其中一次是擦着衣服而过,衣襟已然被撕去了一角。
“刘老弟,看样子你紫月谷的风技还需多练。”坐在高台的抱剑男子突然说道。
“鼎兄高见,此番回去之后我定然要多多习练。这厮老是在洞壁上躲避,如窜天猴子般,还望鼎兄助我一把。”褐衣男子道。
说完,褐衣男子左手做几个手势,敛气片刻,朝着慕昀处一挥剑,呼呼地冒出一团真气。
这些突如其来的真气如云雾般遮挡在了慕昀眼前,令他无法辨清方向,真气带着灼热气息,令人心神躁动。
慕昀长吁一口气,在筋膜中激发处寒意真气,方才抚平了躁动之意。正在思量着如何破此困境,只见右侧寒光一闪,一把紫色长剑沿着自己胸侧疾速而来。
此剑显然与褐衣男子使用的不同,莫非是那位称为“鼎兄”之人的?
慕昀思虑片刻,急忙一个上跃弯腰躲过,而未曾料想那紫色长剑拐了个小弯,又是朝着自己的颈部而来。
“此剑莫非有灵智?”慕昀凝思片刻,挥出玄鸣剑与之一碰,改变了它的行进轨迹,从自己的肩旁而过。
但同样的,这紫色长剑又只是拐了个小弯,径直朝着慕昀的腹部疾速而来。
这着实有些出奇,慕昀定了定神,细细一看,方才发现这紫色长剑的剑柄后似乎带着一根略显绿色的“丝绳”,而这根绿色的“丝绳”一端穿过薄雾,似在那位称为“鼎兄”的一侧。
“莫非是此人在控制长剑偷袭?不过此处距离那人有三丈之远,即便是凝气化形也是超出了距离。”慕昀念及自己凝气化形的距离在一丈左右,不禁有些不解。
但如今之际,只能先消除这长剑的追击,不然这般没完没了的,到了最后终究吃亏。随后慕昀在躲过这次袭击后,看准时机,挥剑斩向了那个剑柄后的“丝绳”。
可剑到“丝绳”的时候,慕昀只觉得如同碰到了棉絮一般,“丝绳”向低处凹了几许,并不能斩断。在慕昀疑惑时,他又在在剑身中注入了大量寒意真气,随后再一砍,男“丝绳”在碰到剑身后,瞬间凝固了少许,随后伴随着轻微得“趴”一声,“丝绳”断裂了大半。
紫色长剑抖了一抖,随后快速从真气团中飞了出去。
“此人倒是有些意思。”慕昀听闻一声言语从石台那处传来,随后又听到一声蹬地飞跃之声。
在真气云雾团中的慕昀紧紧盯着四周,忽见石台处飞来几道“绿色”真气,慕昀深吸一口气,运足真气,朝着那处也是哧哧划出地六七道真气,其中绿色真气大多被抵御,但也有两道绿色真气突破防御,朝着慕昀面首而来。
慕昀自然不敢大意,缩身一躲,可哪知,一把紫色长剑已然出现云雾中,朝着他的下身而去,此次长剑的剑柄处露出一人手。慕昀赶紧运足真气挥着玄鸣剑朝着长剑将下一挡,那紫色长剑方才在胯下而过,插入洞壁中半尺左右。
正当慕昀震惊之余,右侧绿意一闪,已然有个淡绿色的一寸方圆大小长枪朝着他的右侧胸而来。
慕昀一见,便知这乃是凝气化形战技,若是被此物打到,如他被真枪洞穿一般,想来使用此战技的就是那“鼎兄”之人。
只是,经过之前这么一般打斗,慕昀的真气已然耗损了十之七八,若是在此真气云雾中再继续缠斗下去,以一对二,他必然毫无胜算。
慕昀急用锻形诀,将足底昆仑穴髓气引出化为一盾牌,护在身前,随后随着那褐衣男子方向窜去,到了此时境地,只能先逃出这团真气云雾。
随着慕昀往前窜去,真气化作的盾牌已然与长枪相触,慕昀只感到昆仑髓穴处的真气一抖,似乎要散架了一般。这长枪的化形攻击集中于一点,而慕昀的盾牌却是要防一面,在真气耗损方面已然落于下风。
慕昀引着真气源源不断地弥补着这化形之盾,方才维持住这防御之势,同时他的身躯在半空中跃飞着,随着在云雾中穿越,慕昀感受着丝丝火热之感,五息之后,他依稀看到一个人影轮廓,再一息之后,已然能看到那人的掐诀左手。
后面的化形长枪抵着慕昀的化气盾牌不放,慕昀真气消耗速度实在超出他的想象,若再不收敛真气,他怕是要气尽昏迷,但长枪在背,又岂能随便说收就收。
在此进退维谷之境,慕昀忽得想起之前使用上冥诀对搏他人之时,此功法似乎能吸收他人真气。既然二人如此苦苦相逼,慕昀一不做二不休,伸出左手一把握住了那男子的掐诀左手,随即运转起上冥诀。
慕昀只觉得身前的褐衣男子微微一抖,随后一阵带着些许炎热感的真气极速沿着左臂而来。
慕昀顿感些许刺激,正准备着将左手处引流来的真气去抵御长枪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化形的盾牌从化形长枪处同样引着一股真气,沿着化形路径,流入了昆仑髓穴中,而那长枪已然停止了攻击之势。
一前一后的两股真气不断涌入,先是流入足底昆仑髓穴,一盏茶后,昆仑髓穴已是充盈状态,随后真气流入了腕部阳池髓穴……
只是在两股真气流经之时,慕昀只觉得全身处处麻意、有万蚁蚀骨之感,身躯已然不受控制,半炷香后,慕昀依稀感到腕部阳池髓穴似乎也满,真气朝着膝部曲泉穴而去,随着曲泉穴深处的一阵痛痒,曲泉髓穴似乎已然开启,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向曲泉髓穴……
而此时的慕昀已然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