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熊师兄如此情状,慕昀也好多说什么。简单吃过饼儿,细细观察着自己的房内,虽看着空荡,但毕竟是自己的房舍,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心中不禁有些愉悦。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的遭遇,觉得不可思议,一路奔波,随着夜色的来临便是沉沉睡去。
翌日,天未亮,慕昀早早来到熊简弦的房外等候。待熊简弦从房内开门,慕昀已然等了近半个时辰。
熊简弦告诉其不必如此早来,每日卯时到便可。说完便安排着慕昀的任务:每日从半山腰处的水潭处打两桶水,来去约莫一个时辰,是为了锻炼脚力。同时要求慕昀每日准备中餐和晚餐,无论菜品如何,总归是让两位师兄有的饭吃即可,熊简弦则是帮忙着后续的碗锅洗刷等事宜。除此之外,上午和下午时分便是练习本门的基本武功--《凌青掌》。
慕昀听闻如此,对于挑桶担水是不担心的,习武则能强身健体也是十分乐意,只是那做饭事宜,倒是让其心中有些忐忑,心中低估着:“也不知道三位师兄口味如何,万一做的不好吃,这可如何是好。”
熊简弦似乎看出他的心事,便是说道:“挑水主要是为了练脚力,等你回来再告知《凌青掌》的基本要诀,关于做饭嘛,本门都是自己师兄这几人自己做的,如今有了你,就有劳小师弟代劳了。为兄的会先做几餐教你的,做的好坏无妨,大师兄、二师兄也不是这么在意的人。”
听闻如此,慕昀心中稍安,到厨房挑着那水桶扁担便是出门去挑水。此时晨曦微露,东边天际挂着些许赤色红霞,空气中则带着微甜的芳草味,慕昀健步向着水潭方向而去。
之前在村里时分,便是经常做着类似挑水活儿,对此倒是觉得较为轻松。到得半山处的水潭,已然用去了些许时光,在清潭里打满两桶水,提上扁担,晃晃悠悠得沿着山径而上,回到厨房时正好一个时辰左右。虽然肩膀有些生疼感,倒还是在承受范围之内。
之后,熊简弦带着慕昀沿着屋后的山径而上,走了约莫一刻钟左右,来到一个山间平台处,长宽各约十丈,四周翠木盎然,依稀还能听到远处的水涧声。
“凌青掌乃本门独门武功,不外传,凌青掌虽名为掌,但也含拳,拳掌相合也,依据情境而定,虚实相合。”正说着,熊简弦右手出掌,顺势画圆,掌缩为拳,拳峰上处有丝丝气状冒出,如同煮水水开四散的水汽一般。
慕昀见状,不由得睁大了眼,竟然还有此等事,眼睛不由得转向熊简弦,眼中带着期待和兴奋。
熊简弦见状,呵呵一笑,握着拳头继续说道:“待你入门了这凌青掌,自然也能凝聚这真气了。所谓真气,乃是身体习练之后,筋膜变为强悍,由此开了筋脉,筋膜强一分,筋脉中所含真气便是强一分。这真气呢又能反补身体,同时又是攻击的一种方式。”
熊简弦说完,朝着对面松树猛然一拳,虽隔着两丈距离,拳后松树前后晃动,松针如雨下。演示完,熊简弦递给慕昀一书籍,书籍外页些许陈旧泛白,写着三个黑字《凌青掌》,“掌”字下部分已然有些模糊。
慕昀刚见此,心中甚是震撼,知道此等武功不仅能够强身健体,就连防身也是绰绰有余的,便是赶紧躬身接过,翻开第一页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凌空而不觉,青山复又生,形影如幻却似真,莫谓道殊兮……”,不禁看的有些纳闷,又见每页左侧画着一些各式人姿。
慕昀虽有收获至宝之感,却犹如矗立宝库门前不能进,不由得有些痴痴然的看着熊简弦,指望着这位熊师兄能指点一二。
熊简弦摸了摸慕昀脑门,说道:“你且坐下,我简单讲解一番,后续你就自己先琢磨试炼,若遇到不明之处便来问我。书中有不懂的字词,也可去问询查千意师兄。”说罢,带着慕昀做到一片青石上,逐页翻着《凌青掌》,按照书中的姿势挥舞着身姿,或拳或掌,或跳或舞状,慕昀在侧细细观摩着,点点记入心中。
近到晌午,两人匆匆下山,来处厨房处,慕昀烧着柴火,熊简弦则是简单翻炒几个素菜,如清炒土豆之类,便是喊着大师兄和二师兄一起吃过。慕昀收拾了碗筷,心中想着这凌青掌的要诀,心中甚急,没有片刻耽搁径直来到了屋后山上的平台处,回思着三师兄熊简弦的讲解手势,慢慢跟练。
好奇心引导着慕昀不断习练,虽然手臂已是发酸,但想起熊师兄的那丝丝真气,不由得心中一阵艳羡,小憩片刻之后赶紧习练。不知不觉间,已有些许暮色感,想起尚需回去做饭,便是收拾下赶紧下山回程。
待慕昀回到厨房,熊简弦已然在了。慕昀不想劳烦熊师兄,便让其去外侧休息,自己点着柴火,一口锅里煮了米,米里蒸了点茄子,另外一口锅里则烧热放油,炒些素菜,待得饭熟,将蒸熟的茄子撕开,拌在一起加点盐放于盘中。
厨房旁侧食堂里,已然在青案上点起了两盏油灯,灯火上下跳跃。慕昀喊了三个师兄前来吃饭,四人围坐一桌,四菜,席间少语。正当慕昀思虑自己做的菜不合他们胃口时,听得大师兄陈水清道:“菜品不错,只是小师弟尚在长身体,可适当加碗荤菜!”
二师兄查千意接着道:“大师兄说的在理,我等四师弟四人虽在山中,但常言道‘靠山吃山’嘛,猎点山货,却是不难的。”说完对着熊简弦一笑。
熊简弦听闻,坦然道:“为了慕师弟,看来只能只能委屈下山中的兔、雉了。”
慕昀听得此言,心中有些暖意,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答谢,只是脸上露着微笑,一一和三位师兄对视而过。
收拾好碗筷,已然夜色,慕昀回到住处,躺在床上,回想起早间熊师兄隔空一拳打得松叶如雨下,心里又是一阵艳羡,喃喃念着:“要是我也能这般武艺就好了!”
山间夜深寒气浓,慕昀裹上了点被子,看着那油灯中的红色火焰,不由得有些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