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德将今日抓获“胡小哥”以及铜牌之事讲给了覃柔等四女听,随后说道:“此事若真是涉及到‘蕴剑’山庄,就不可大意了,我等目前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若是处理不好,我等都有风险。各位有什么想说的?”
“偌大一个名门正派,会做出此事,我有些不相信,这人大概是捡到了铜牌假冒的。”一向少言的臻馨轻声道。
“此人若是假扮蕴剑山庄的人在此城附近活动,多半会被山庄知晓,他敢如此大胆行事,想来可能真的是蕴剑山庄之人。”覃柔凝思一阵,缓缓道。
慕昀看着室内情况有些紧张,本欲说辞,见朝宗已然跃跃欲试,便耐住性子等他先说。
“我看哪,无论此人是否是蕴剑山庄之人,既然他敢如此行事,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假的,我等查明了也好给蕴剑山庄一个交代,若是真的,这蕴剑山庄也就是个藏污纳垢之地了。我等还是先去审讯一番,日后在此城中行事谨慎一些罢了。”朝宗慨然道。
相商一阵,方清德还是领着朝宗与慕昀继续前往西房探问“胡小哥”。
“今日暂无论你是否‘蕴剑山庄’之人,我且问你,你今日深夜为何要到碧云潭索要马车中人?又为何要残害老洛?莫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吧?”朝宗靠近“胡小哥”道。
“我已说过,今日之事大家就当做没发生过,这对彼此都好,若是步步相逼,相信各位到时后悔不迭。”“胡小哥”一脸无所谓状,回道。
“看来,今日不弄点手段,你是不会说真话了。慕师弟,你且到东房歇息,方师兄,你要在此地留或走,就全凭你自己了。”朝宗对着慕昀使个眼色,随即将视线移往方清德。
慕昀听闻眼前的朝师兄或许要施展些手段逼问,既然他已然这般说了,也就是自身不方便在此,便作揖了下,起身出屋,回到了东房中,只是回头看时,方清德并未一同前来。
东屋中的覃柔见到慕昀身影,赶紧探问道:“此人有说什么吗?招认了吗?”
慕昀摇摇头,只见屋中不见了楠轻语。
“那你来此做什么,是不想动手吗?”覃柔连珠带刨问道。
看着慕昀不好回复的样子,一旁的苏凝若解围道:“覃师姐,既然里面有方师兄和朝师兄在,想必没什么问题。”
正在言说间,众人忽然听到西侧房中传来男子的痛苦叫声,断断续续,一段一段,随后归于寂静。
听闻如此,覃柔等人面面相觑,慕昀为缓解这紧张气氛,问道:“我等离去之后,段无言段师兄还未曾来过吗?”
“未曾见过,有些奇怪,方才楠轻语已经去往土地庙查看了。我等也在城外房屋中留了门中密信,段师兄若是见到了便能一路寻到此处。”一旁的臻馨回道。
几人这般言说着,以此来打断西房侧传来的阵阵不安感。
一炷香后,方清德和朝宗二人回到了东房中,看到众人一脸欲问的样子,朝宗先开口道:“我还以为他多能熬,还未用到一半功夫就已然招了。”
“莫非此人真的是蕴剑山庄之人?”覃柔问道。
“按他所言,他是蕴剑山庄暗卫,今日之行事是受到山庄虞管家的指示而行,接到马车中的人之后按照原来安排是运到山庄的秘密洞穴中,具体做何用,他也是不知晓。”方清德补充道。
“看来此间城中有些武功底子的人消失之事,多半和这蕴剑山庄有所干系。”朝宗说道,“明日我等去探查下这蕴剑山庄。”
“这蕴剑山庄原在城中,现在总部已搬到城西剑山半腰处,山庄隐没于树林之中,上山道路多有庄中弟子把守,好在为了显示蕴剑山庄善意,他们把山庄的一部分当做游人游览之地,与山庄住宿练武之地只用围墙隔开,我等明日上山探查之时,需多加小心 。”方清德补充道。
众人商量着明日探查的路线,过了近半个时辰,楠轻语方才回来,说是在东大街的土地庙附近并未见到段无言身影。正在众人担心之际,院落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喔喔”声,方清德一脸喜状地打开了房门,同样“喔喔”几声,随后将一男子带入屋中,此人正是段无言。
在众人问询下,段无言方才说出了他的行程:他与男子到土地庙放好纸张后,为了避免同行男子做出打草惊蛇之举,将他带到了一客栈中,将他扣留至夜深,等到客栈中人歇息之后方才将他点晕,到城郊屋子中汇集,看到了屋中的密信,方才一路寻到这里。
方清德等人听闻,也就释然了,八人重新聚集在一起,随后一阵商议,议定:此地的“胡小哥”交有臻馨和楠轻语看护,并将此地作为临时汇集点。明日慕昀与覃柔从蕴剑山庄西侧上山、方清德与苏凝若从南上山、段无言与崇宗从东侧上山探查。
商议定后,慕昀与覃柔先行离去,其余几人或离去或驻留此地。
慕昀与覃柔在僻静的槐花弄中行走一阵,转了个弯,方才回到较有些人气的街中上,虽然有所夜深,街旁的摊贩仍在忙碌个不停,口中对着来往的行人叫喊着各类夜宵食材。
覃柔一个转身,和摊贩言谈几句,随后手上已然拿起了两串冰糖葫芦,一手拿着葫芦朝着口中塞去,一手则是将葫芦递给慕昀,边轻声说道:“忙碌了一晚,吃点吧。”
华灯下,晶莹的冰糖葫芦倒映着些许柔和的光影,慕昀看着这情境,笑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还是请你一并笑纳了吧。”
“哼。”覃柔也不多言,拿回冰糖葫芦,继续蹦跳着朝前走去,权当无事发生一般。
两人如此走走停停,慕昀购置些喜欢吃的干饼,递给给覃柔时自然也是退回。
过了近一炷香时分方才回到客栈处,慕昀不得已叫醒了堂中守夜的小二,愧笑着解释今日二人贪玩忘记了时辰方才回来晚了,说着间慕昀给小二递上了之前在街上购买的夜宵包子,小二拿人手短也不好多说,开了门让而入进得房中。
回到房中,帘布内侧淅淅索索一阵准备入睡的覃柔,打破了寂静氛围,问道:“蕴剑山庄有所底蕴,明日前往山庄之事,你可有把握?”
原本准备歇息的慕昀听闻如此,一怔,思索片刻,回道:“对于这蕴剑山庄着实不熟悉,但听师兄之前提及想来是难对付的,既然明日要去,只能见机行事了。”
慕昀说完,只听得里面轻声“嗯”了一声,随即未再多言。
明日之事会如何演变,慕昀游思一阵,随着寂静长夜,收敛起心思,运转起真气,盘膝歇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