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兽夫们人高马大,身上的伤口倒不少,就连离渡身上都有许多鞭子抽出来的伤口。
而祁安的伤口大多集中在腿上,不像是被人打的,反倒有些像自己抓出来的痕迹,痕迹已经淡到几乎看不见了。
或许在某些惊醒难以入眠的夜里,祁安一次次用手抓伤大腿,试图用疼痛掩盖残疾的事实。
好在他的腿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可以像其他人一样自由奔跑了。
唯一算得上好些的是沧禾,沈灼华和墨白,据说沧禾是深海兽人中的殿下,没有人敢在殿下头上动土。
至少不都是可怜兮兮的小苦瓜,有几个受伤少的已经是万幸。
江汐宁掩下神色,将膏药分发给众人。
墨白身上的疤痕比较少,江汐宁用他的身体做示范教几人涂药。
“像这样直接涂在有疤痕的地方就可以了,不要涂太多也别太少,涂完之后最好晾一晾再穿衣服。”
墨白趴在沙发上,冰凉的指尖在他后背游走,忍不住低低哼了声,随后飞快捂着嘴巴抑制住自己的声音。
沈灼华眼神闪了闪。
从前坏雌性经常打骂兽夫不给饭吃时,他经常会偷偷跑去外面假装狩猎,因此受到的伤口比较少。
墨白是运气好的,他是被坏雌性骗来的最后一个兽夫,惩罚的方式大多是关在屋外受冻,或者赶去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而且墨白虽然人傻,却怕疼,坏雌性一打他就跑,躲在门外缩着耳朵看瞅她。
坏雌性要是继续追上去墨白就继续跑,不追了就不跑。
不过这样的后果是一旦被坏雌性逮到就会挨狠狠一顿鞭子,疼得墨白只能变成兽形,小小的一团缩在角落里直打颤。
回想起从前,沈灼华长舒一口气,将膏药抹在身上,很快鼻尖闻到一股草药的清凉味,身体也凉丝丝的。
沈灼华索性将膏药一抛,主动趴在江汐宁面前,肩胛骨曲线像蝴蝶翅膀般漂亮。
沈灼华侧着头看她,眼眸中尽是诱惑之意,“雌主,我后背涂不到,你帮我吧。”
江汐宁刚给墨白涂完,看了眼沈灼华,他后背确实有不少伤,一个人很难涂准位置。
“好吧,你过来一点。”
江汐宁索性好人做到底,耐心帮沈灼华上了药。
“唔……雌主,轻一点……啊,就是这里,好痒……”
狐狸兽人上药时的动静一点都不小,墨白都知道要忍着不出声,沈灼华偏不,他不仅叫,还喘,声线好听极了,带着狐狸雄性特有的魅力。
沈灼华嘴角挑着笑,明明声音喘得不行,眼神却一丝情欲也不沾,刻意侧头观察着江汐宁的表情。
直到发现小雌性会对哪种声音反应更大,沈灼华便会故意多叫几声,看江汐宁面红耳赤的模样。
“呼……终于好了。”
好不容易抹完药,江汐宁已经满头大汗了,拍拍沈灼华的腰,“抹完了,你自己休息一下——”
一双冰凉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指尖向下一带,江汐宁便不可受控地向沈灼华的方向倒去。
直到整个人都躺倒在沈灼华怀里,狐狸兽人低头轻轻在江汐宁唇上啄了一口。
“谢谢雌主……宝贝。”
像是情人缠绕在耳边的呢喃,江汐宁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沈灼华得寸进尺,亲一下不够,竟然还咬住她的下唇轻轻碾磨。
“雌主,你吃糖了吗?怎么这么甜呢……”
江汐宁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整个人都红温了。
“想吃糖去找墨白要,他那里有很多。”
墨白一下子警惕地抱住了自己装零食的书包,沈灼华这个坏狐狸,抢雌主就算了,还要吃他的糖,太坏了。
不过看在大家都是雌主的兽夫的份上,墨白勉为其难地给沈灼华扔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没了,其他的都是雌主给我的。”
沈灼华忍不住笑了出来,当着江汐宁的面撕开包装,将奶味的糖果咬在齿间,含住。
动作缓慢得像是刻意要让江汐宁看到似的,奶糖轻轻搅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到牙齿的声音。
江汐宁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心里总有股异样感,仿佛沈灼华吃的不是糖,而是……自己。
这种异样感一直持续到了夜晚,恰好轮到了沈灼华和云渊睡在江汐宁的卧室,地面一坐一右各打了个地铺,两个兽夫天刚黑就迫不及待催促江汐宁睡觉。
好在沈灼华这一次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乖乖穿着江汐宁给他买的狐狸睡衣,侧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渊,麻烦你关一下灯,谢谢。”
有兽夫在的好处就是不用自己下床关灯了,江汐宁盖好被子,很快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不出意外,江汐宁再一次陷入了梦境。
空调依旧孤零零立在墙上,看着可怜极了。
见到江汐宁出现,空调高兴地上下左右乱扫风。
不知道是不是江汐宁的错觉,总觉得系统比前几次见面精神了许多。
“晚上好啊系统,”江汐宁熟练坐在地面,“现在我将几个兽夫都找齐了,就差找回记忆了,还有……不知道该如何送他们回兽世。”
总是留在人类世界对兽人们没有好处可言,在这里一旦他们的身份暴漏就会面临各种危险。
而且她的房子太小了,兽人应该在广袤的天地之间奔跑,而不是躲在一个小房子里失去自由,隔几天才能被自己带出去转一圈。
其他几个兽人还好,墨白沈灼华体型都不大,变成兽形在房子里还能跑几步,但云渊体型太大,变成兽形后最多只能在客厅里走走,这些日子他虽然没有表现出异样,但江汐宁能察觉到白虎兽人的难耐。
有一次她还发现云渊变成白虎后趴在自己的床上踩奶,给江汐宁心酸坏了。
可怜的白虎,都憋成小猫咪了。
风扇上下摇了摇,微弱的风吹来,江汐宁突然有种对方在让自己靠近的错觉。
“你的意思是让我走近些吗?”
空调欣喜地上下摆动。
江汐宁站起身走到空调下方,“然后呢?”
空调继续扫风,江汐宁理解了大半天,有些迟疑地找来个凳子垫在脚下,伸手触碰到空调外壳。
“…是这样吗?”
指尖相触的瞬间,面前一道金光闪过,江汐宁下意识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