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阵阵说话声,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听进耳中忽远忽近。
“雌主,寒青凌怎么还不醒啊?”
“寒青凌受伤了,嘘……我们小声一点,不要吵到他了。”温柔的女声响起,随后伤口处传来一丝丝冰凉的触感,还有些淡淡的疼痛。
寒青凌忍不住抖了一瞬,很快,身上的触感变得愈发温柔,身子底下暖暖的。
“汐,已经联系到私人兽医了,很快就能到目的地。”
又一道声音响起,寒青凌皱了皱眉。
他怎么好像听到沧禾的声音了?那家伙对小雌性心思不纯,小雌性脚上的那条珍珠链一定是他戴上的,不能让他和小雌性单独在一起……
“辛苦你了沧禾,等寒青凌的伤治好我们就回家。”
寒青凌这次听清了,说话之人正是小雌性,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她的声音?
眼皮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寒青凌费尽极大力气睁开眼——
“雌主快看,寒青凌眼睛动了!”
墨白惊喜地凑了过来,江汐宁也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一团小蛇。
“…寒青凌?”
温柔的声音响起,寒青凌呆呆抬起头,看向面前之人。
他的动作有些费力,青色的小蛇顶着一双豆豆眼,瞳孔颤抖,似是在不可置信。
“嘶嘶……”
小雌性,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雌主把你救出来了,不用再担心会被关起来了。”云渊将一张毯子铺在寒青凌身上,连带着江汐宁的腿一起盖在了温暖之下。
寒青凌定定看着江汐宁,薄毯之下的身体一点一点收紧,直到紧紧缠住江汐宁的小腿,用力到再也不要分开。
雌主没有抛下自己,他真的被救出来了……
寒青凌心里太不安了,缠绕着江汐宁的力气很大,大腿能直接感受到被蛇类束缚挤压的触感,江汐宁没有躲避,将手放在薄毯之下。
下一秒,一只小蛇的脑袋悄悄爬了上来,用不太柔软但光滑的脑袋在掌心蹭来蹭去,分着叉的舌尖扫过留下一片酥麻。
身上还有很多地方在隐隐作痛,但寒青凌的心里只剩下一片暖意。
只要雌主在身边,就算是伤口永远都不好他也愿意……
寒青凌的身体太虚弱,只苏醒一小段时间就陷入了沉睡,睡着时尾巴也紧紧缠在江汐宁的胳膊,尾巴尖尖在手腕缠绕了一圈,是恰好能触碰到脉搏的位置。
天气太冷,即使蛇是冷血动物也受不了太低的温度,江汐宁将寒青凌又放进了怀里,裹紧外衣。
沧禾的车开得很稳,在第二天早晨时抵达了一处宠物医院。
寒青凌中途断断续续醒了好几次,从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现在安稳接受江汐宁的拥抱。
甚至还在她身上环绕着缠了一圈,从身前顺着后背游走至锁骨处,微凉的鳞片一寸寸收缩,给人一种别样的难耐。
江汐宁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又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在宠物医院处理好寒青凌的伤口,继续赶了半天路,终于在第二天夜里抵达了目的地。
到了熟悉的环境,江汐宁松了口气,浑身上下一身轻。
寒青凌对陌生环境没有什么好奇心,一心贴在江汐宁身上不肯离开,时不时吐着舌头用脑袋蹭蹭她的手背,尾巴晃来晃去。
恰好此时墨白打开了动物世界,电视里的男音介绍到了蛇类的发情。
“春天又到了,又双叒叕到了动物发情的季节……蛇类的发情期会变得敏感躁动,甚至亢奋地抖尾……”
江汐宁曾经看过博主科普宠物蛇,蛇类是孤独的动物,只有当信任人类时才会与人类建立亲密关系,需求身体的触碰,蜷缩在主人怀里表达自己的爱意。
寒青凌又直起了身子,用嘴轻轻碰江汐宁的脸颊,嘴角。
江汐宁已经累得抬不起胳膊了,任由青蛇摆弄,窝进沙发闭上了眼。
她太困了,昨晚照看寒青凌一夜未眠,直到此刻放松下来,睡意滚滚袭来,让人再也提不起一丝精神。
云渊端着刚做好的饭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的就是江汐宁缩进沙发里的画面。
小雌性软绵绵地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一条小蛇缠绕着他的手臂,兔子和渡鸦静静靠在她的腿边,美得像是画里的场景。
“雌主累了。”萧烬野轻声走了过来,手臂捞起江汐宁,后者自然地攀上了他的肩膀,身体柔软得像水一样,小腿顺着男人臂弯垂落,在空气中一晃一晃。
一路上楼抱进卧室,江汐宁脚下跟了一长串小尾巴。
除了一直缩在她怀里不肯离开的寒青凌外,兔子和渡鸦跳上台阶跟着往卧室走,云渊紧随其后,早已变成白虎的模样,随时做好了给雌主暖床的准备。
另一边,沧禾依旧满世界到处跑,忙得根本停不下来,到处寻找沈灼华和祁安的下落。
“阿嚏!”
沧禾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冰蓝色的头发轻轻晃动,即使是打喷嚏的模样看在人眼里也格外赏心悦目。
沧禾嘴角勾起一道笑。
人类世界有种说法,打喷嚏的时候是有人在想你。
他刚才打喷嚏了,一定是小雌性在想念自己。
“好帅啊,没想到竟然有人连打喷嚏都这么帅!”
“天啊,他的头发是蓝色的诶,好好看,不过怎么感觉有点像不久前隐退的影帝……”
眼看着就快要被认出来了,沧禾连忙上了车,打开手机。
【汐,你安心休息吧,我会找到沈灼华的,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
手机壁纸是他偷拍的江汐宁,小雌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侧脸鼻梁高挺,饱满的红唇微微上扬,漂亮极了。
江汐宁一直没有回复消息,但沧禾并不难过,他知道小雌性很忙,他不需要她的回复,只要能帮到江汐宁,沧禾内心就足够满足了。
与此同时,国外某处。
“呼……好冷啊。”
沈灼华搓了搓胳膊,哈一口气呼在掌心,哆哆嗦嗦将身前的竹筐摆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