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思言神色不对,苏修问:“陆小姐,怎么了?”
陆思言摇摇头,斟酌了一下道:“那几个要陷害定国公府的人,还牵涉进了另一个大的案子,我们到此为止吧,剩下的交给宁王殿下就好了。”
都快查到那几人了,却突然要停止,苏修有不同意见,“怎么不继续查了?难道我们定国公府就要让人这样诬陷?”
姚心安还是有些了解陆思言的,她说不能查,肯定是有不能查的理由。
他劝苏修道:“苏老,陆大小姐的意思不是不查,而是我们不方便查,不如就将这事交给宁王殿下,相信他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几人重新返回礼县。
姚心安的人传来消息,银月的人拿着藏宝图去了北地。
藏宝图上显示宝藏所在的地方,正是北地的戈壁滩上。
姚心安带着青雀和云雀往北地赶去。
陆思言也告别了苏修,回到南州府城找李景灏。
她将自己天眼所见告诉李景灏,李景灏也十分震惊。
刚好这时,京城传回来消息,朝廷所管控的金矿,根本没有闲山金矿,记录在册的工坊,也没有孙记工坊。
旁边苏沐瞳听了两人的话,眼睛突然清明了,大叫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清县的县令和一个左耳朵上有一颗黑痣的人来找父亲,给了父亲那些金条,父亲很是生气,收了金条把他们打了出去,之后没多久,父亲便被诬陷通敌叛国。”
“左耳朵有黑痣?我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左耳朵便有一个黑痣。”陆思言看向李景灏道。
陆思言和李景灏心中同时,升起一种大胆的猜测。
李景灏神色严肃道:“若真是那样,牵涉可就大了,我必须得先去看看。”
次日,陆思言,李景灏,千山,万水四人一起去了青县。
陆思言根据天眼看到的内容,卜算出闲山金矿的位置,正是位于青县的东北方的山里。
越接近山里,本地的人越警惕,看见外乡来人,不仅什么都不说,还阻拦他们,不让他们继续往山里去。
不得已,四人乔装打扮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逃难的灾民,这样,本地的人才对他们放松警惕。
陆思言也问出了为什么本地青壮男人很少。
原来,他们都被拉进山里挖矿去了。
此时,李景灏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有人想要私自挖矿,拉苏燕南下水,可苏燕南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反而想要向朝廷告发,却被他们先发制人,诬陷苏燕南通敌叛国。
青县县令,如今的南州知府定然知道,并参与了其中。
幕后的人,不是朝廷大员,就是皇亲国戚,甚至可能还有皇子。
陆思言四人武功高强,又有她给的隐身符,四人很快便找到了闲山金矿的位置。
金矿周围守卫森严,每个人都有制式的佩刀,看起来像是军中的人。
矿工们眼神呆滞,手脚都戴着镣铐,搬运采出来的矿石。
突然,矿洞里传来一阵骚动,守卫去看了看,赶紧把左耳有颗黑痣中年男人叫了过来。
四人离得远,听不清中年男人说了什么,但看他的神色,十分难看。
“什么情况?”李景灏好奇地问。
陆思言瞥了一眼矿洞方向,那里一股浓浓的死气升腾,叹了口气道:“死人了,死了大约十几个矿工。”
千山:“怎么死的不是那些守卫?”
陆思言脸上升起一抹怒意,语气冰冷:“那些守卫不会死,如果他们和矿工站在一起,石头砸下来,也只会砸到矿工,根本砸不到守卫。”
“为什么?”万水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事?
“因为这些守卫身上都有异常的气运,特别是那个中年男人身上的气运特别旺,这么说吧,出门捡钱,霉运绕着他走,只要他不主动找死,别人想杀他都杀不了。”陆思言道。
李景灏可是见识过气运的厉害之处,自然明白陆思言这话的分量。
他吃惊道:“他怎么可能气运这么强?难道他做了什么大功德的事?”
陆思言冷笑一声:“他没做大功德的事,倒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她伸手一指,“这些人身上的气运这么强,全部是因为夺了别人的气运,还记得南州府城那个有阵法的院子吗?”
一想到那个院子里死去的人,李景灏便火冒三丈,直接骂道:“这些人真是畜牲不如!”
陆思言还没告诉他,她怀疑,永宁侯府槐院之前死的上百个丫鬟的气运,也是被这些人夺走了。
千山握紧拳头,气愤道:“他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没人发现?”
“玄术方面,有人替他们遮掩,至于其他……”陆思言看向李景灏。
李景灏接着道:“朝廷也有官员替他们隐瞒,做他们的保护伞。”
他顿了一下,一脸凝重:“此事牵涉甚广,我必须尽快返回京城,此事告知父皇。”
陆思言提醒:“你可以派人查查永宁侯府,陆侯爷应该也有参与,甚至可能是主使之一。”
李景灏看着陆思言:“表妹,有什么证据?”
“永宁侯府的槐院也布置了一个转运阵。”
李景灏听到陆思言这话,心神一颤,拉着她问:“你有没有事?你明知院有问题,为什么还要住进去?回京城你就赶紧搬出来。”
陆思言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表哥放心,我可是七玄门的弟子,区区转运阵能奈我何,更何况我已经把它破了。”
李景灏还是有些不放心,“陆侯爷若真参与了私采金矿的事,也会牵连到你,回京之后,你和姨母赶紧脱离侯府,搬到宁王府来,我定保你们无恙。”
陆思言没有直接回答,“等回京再说吧。”
四人又观察了一会儿,悄然离去。
回到南州府城,李景灏留下几人督办漕运之事,只带着千山,万水,和陆思言及福宝一起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