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她要突破九阶！不要让魔物靠近！”
其他强者立刻护法。
他们不知道寒渊王的情况，但一位王者晋升九阶便能解决他们现在的问题。
冰原崩裂。
寒渊王周身环绕的寒气，几乎将空间都冻结。
前方汹涌的魔物更是成片成片被冻结，化作冰晶粉碎。
可她的眼睛却变得更冷，几乎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死寂。
那是在压榨自己最后的潜力，也将她最后一点属于“人”的情感彻底冰封。
代价，立刻显现。
她那晶莹的皮肤上，隐约可见无数细密的裂纹出现。
“吼！！”
又一头像是巨大剑鱼，全身布满骨刺的九阶魔物掀起巨浪，似乎是察觉到危险。
速度之快，其他强者都来不及拦截。
寒渊王全然不顾正在突破，手中一把冰剑凭空出现，身形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湛蓝流光。
“噗——！”
瞬间洞穿魔物头颅，将其冰封。
但同时，魔物却是甩出巨大尾鞭，直接命中。
“咔嚓……”
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她倒飞出去，一口冰蓝色的血液喷出，在半空便冻结成一朵凄艳的冰花。
无数裂纹在她身上蔓延，就像是即将破碎的瓷器。
她感受着自己生命的快速流失，支撑她修炼这功法的最后一丝执念，似乎也到了尽头。
只是心底深处，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着一点空洞与……不甘？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恍惚。
下一刻，一道模糊的虚影，突然出现在面前。
那是一个青年的轮廓，眉眼温和，带着笑容。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停滞。
寒渊王一双死寂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张脸……即便将有关的记忆几乎全部冰封，却还是瞬间回忆起来。
是他……她的师兄，也是她曾经的丈夫。
青年的虚影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眷恋，还有疼惜。
“小璃，好久不见”
他伸出手，似乎是要摸摸头，却是直接透了过去。
动作不由一滞，无奈摇摇头，“怎么还是这么不管不顾的样子，不要这么莽撞，不是说好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吗？”
他看着对方不断颤抖的身体，很不是滋味。
“师兄，我……”
她哽咽着，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顾清不由想到了自己还活着的时候。
那时候，人类算是刚刚稳定下来，却还是有着各种天灾，人祸。
他也是受到影响的其中一员。
不过，相比于其他人，他的运气比较好，遇到了老师。
几乎可以说是一帆风顺，还有个可爱的师妹。
只是当时的他，一直想着改变些什么，但一年又一年，他才意识到，在时代面前，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微弱。
最终，他选择回到学院，成为一名老师。
即便个人力量不足，那就将思想传递下去，也是受老师影响吧。
也是在那段相对平静的岁月里，他才意识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一年又一年，陪他走遍各地。
可他却没有好好回应这份感情，给她一个像样的未来……
“别学我当初……傻乎乎地只知道往前冲，忘了身后还有人等着。”
他笑了笑，带着一丝歉意。
多希望自己当初能明白的早一些。
可惜，那突然的一次秘境暴乱，就再没了以后。
更没有想到，对方会选择当老师，这更是愧疚、心痛。
“你现在也是当老师的人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鼓励，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
“可别…也让自己的学生，最后只剩下仇恨和一条道走到黑的执念啊。”
他再次伸出手，这一次，竟然没有透过。
“虽然可能有些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我可爱的师妹。”
话音落下，青年的虚影开始慢慢消散，幻境破灭。
“呃啊——！”
寒渊王发出一声崩溃的嘶鸣，不再是平日那般毫无感情。
两行清泪不受控制从眼角滑落，却瞬间冻结。
但这来自灵魂的悸动，忘情非绝情，挣扎十数年，情感是抑制不住的。
“轰——！”
反噬的力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但那熟悉的力量，似乎一直在体内的。
镜花水月，打破虚妄，这是青年最后留下的礼物。
她身上的伤势在快速愈合，眼中的死寂与冰冷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
执念依然有，不过似乎被其他取代。
前方，又一头九阶魔物打破冰面，掀起一片巨浪而来。
寒渊王，不，或许现在应该称她为江璃。
她抬起手，周身寒气依旧刺骨，却少了几分死寂，多了几分生机与灵动。
这一次，她为自己而战。
也为那镜花水月中，一句“活下去”的嘱托。
“辛苦您了……老师。”
虚空某处，那一缕残存的意志。
上一任元素学院院长，顾清最后的意志，他望向虚空。
并没有人回话，却有一股象征根源的力量在苏醒。
九大原初权柄——根源，定义“物质与能量的基础形态与性质”。
追随一切力量的本质，几乎可以模仿任何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