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内,原本秩序井然的守城防线,此刻却如同被恶魔之手搅乱的棋局,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
起初,只是个别守城士兵微微皱眉,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们下意识地捂住肚子,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体内肆意搅动。
紧接着,“哇”的一声,令人作呕的呕吐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那呕吐物如黑色的泥浆般从士兵们口中喷涌而出,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的秽物,携带着无尽的腐朽与死亡气息。
这些士兵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迅速变得虚弱不堪,双腿止不住地发软颤抖。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试图伸手抓住身边的战友,却只是徒劳地滑落。
还没来得及发出更多绝望的求救声,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生命的气息如风中残烛般迅速消逝。
而这如同诅咒般的诡异状况,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
就像是一场黑色的风暴,所到之处,成片成片的守城士兵纷纷中招。
他们无一例外地捂着肚子,痛苦地呕吐着,随后在极度的折磨中死去。
呕吐声、呻吟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在城墙上下回荡,仿佛是一曲由死亡谱写的绝望悲歌。整个长安城的防御线上,瞬间被一层浓重的恐惧和死亡阴影所笼罩,每一寸空气都仿佛凝固着绝望与哀伤。
此时,嬴博华正在营帐中与诸位将军商讨应对城外敌军的策略。
营帐内气氛凝重,众人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破敌之法。
突然,营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呼喊声。嬴博华心中猛地一沉,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名将军脸色惨白,神色慌张地一头冲进营帐。
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因为惊恐而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向嬴博华报告道:“殿下!大事不好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灾祸,守城的士兵们毫无征兆地开始呕吐,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紧接着,他们就……就纷纷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嬴博华听闻,如遭雷击,原本沉稳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变得煞白如纸。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震惊与焦急,大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究竟是何人所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变调,仿佛是一头受伤的雄狮在愤怒地咆哮。
还没等那名将军回答,又有几位将军神色匆匆地赶了进来。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恐惧与慌乱,脚步踉跄,仿佛刚刚目睹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经验丰富的将军,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深深的绝望说道:“殿下,据我们多方观察和判断,这……这极有可能是瘟疫啊!是来势汹汹、无药可医的瘟疫啊!这种病传播速度快得惊人,就像死神的镰刀,所到之处,生命皆被收割。”
嬴博华听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他不假思索地就要往营帐外冲,想要亲自去看看那些正在遭受痛苦折磨的士兵们。
其他将军见状,脸色大变,纷纷冲上前去阻拦。他们伸出双手,死死地拉住嬴博华的衣角,焦急地劝道:“殿下,你现在千万不能去啊!这可是瘟疫,一旦染上,那就是必死无疑,后果不堪设想啊!您是大宁的希望,是我们所有人的主心骨,您不能轻易涉险啊!”
嬴博华却用力地甩开阻拦他的手,双眼因为愤怒和悲痛而变得通红,犹如燃烧的火焰。他大声地吼道:“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士兵们,就这样一个个在痛苦中挣扎死去吗?他们都是我最忠诚的兄弟,是为了守护长安,为了守护我们的国家,才毅然决然地投身到这场残酷的战争之中。
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我身为皇子,怎能在这个时候贪生怕死,退缩不前?我必须去看看他们,哪怕能给他们一丝安慰也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心底最深处迸发出来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哪怕前方等待他的是万丈深渊,是必死之局,他也愿意为了那些忠诚的士兵们纵身一跃,与他们共赴生死。
正当嬴博华心急如焚,如同一头困兽般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向那些正在遭受瘟疫折磨的士兵时,营帐外陡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引得营帐内众人纷纷侧目。紧接着,诸葛逸风带着渔鸯姐弟二人匆匆忙忙地走进了营帐。
诸葛逸风的面色依旧透着些许病态的苍白,身形看上去也比之前更为消瘦,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他时不时地用手帕捂着嘴,剧烈地咳嗽几声,每一声咳嗽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手帕上隐隐可见的些许血迹,更是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憔悴。
他与大宁此前早已达成协议,承诺长安地下暗城定会倾尽所有力量,与大宁一同守护长安。此刻,眼见嬴博华如此焦急万分的模样,诸葛逸风心中一紧,赶忙加快脚步,几步上前,强忍着那一阵又一阵如同要将心肺咳出的咳嗽,艰难地说道:“殿下……咳咳……您先……先别急。”他的声音因为咳嗽而变得沙哑,却又努力想要让自己的话语清晰一些。
嬴博华原本正处于极度的焦虑与愤怒之中,看到诸葛逸风等人突然到来,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又被那如潮水般的焦急所淹没。
他心急火燎地说道:“诸葛先生,您看看如今这情形,瘟疫在城中肆虐,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死去,我身为皇子,怎能不急?这每一个士兵都是大宁的希望,都是长安的守护者啊!”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
诸葛逸风微微抬起手,示意嬴博华稍安勿躁。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平稳下来,缓了好一会儿气息后,才接着说道:“殿下,这突如其来的瘟疫绝非偶然,背后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依我这几日的观察与推断,十有八九是魔族在暗中搞的鬼。他们眼见强攻长安不下,便想出了这种阴险至极的手段,妄图用瘟疫造成我们内部的恐慌与混乱,进而轻轻松松地击溃我们。”说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屑,对魔族的卑劣行径感到不齿。
一旁的渔鸯赶忙点头,附和道:“没错,殿下。我们在来营帐的路上,发现了一些极为奇怪的迹象。那些迹象虽看似细微,但种种线索串联起来,都毫无例外地指向了魔族。他们为了攻下长安这座坚城,简直是不择手段,丧心病狂。
这种用瘟疫残害无辜的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渔鸯的眼中满是愤怒,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与魔族拼个你死我活。
渔鸯的弟弟渔俊希也在一旁急忙补充道:“是啊,殿下。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长安危矣,大宁危矣!”他的声音虽然略显稚嫩,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然。
嬴博华听闻,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魔族焚烧殆尽。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魔族如此阴险狡诈,竟使出这等残忍无比的手段,实在是罪不可赦!诸葛先生,您向来足智多谋,如今可有什么办法能化解这场危机?如今长安城内人心惶惶,士兵们恐惧不安,百姓们更是乱作一团。若不尽快解决这瘟疫,恐怕不等魔族攻城,我们自己就先乱了阵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诸葛逸风,仿佛在他身上寻找着最后的希望。
诸葛逸风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营帐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他偶尔的咳嗽声在营帐内回荡。
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嬴博华,缓缓说道:“殿下,此事的确万分棘手,但并非毫无转机。当务之急,我们需要先稳定军心,让士兵们重拾信心,不能在这关键时刻自乱阵脚。
同时,要想办法控制瘟疫的蔓延,不能让它继续肆虐下去。我和地下暗城的兄弟们定会全力协助,倾尽所有资源。只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也需要殿下您的大力支持与紧密配合,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却又深知艰难的复杂神情,等待着嬴博华的回应。
嬴博华深知当前局势错综复杂,接下来要商讨的内容极为关键,不宜被他人知晓。
于是,他神色严肃地抬手,对着左右侍从挥了挥,语气沉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先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营帐。”
侍从们纷纷躬身行礼,脚步轻缓而迅速地退出营帐,顺手将营帐的门帘放下,隔绝了内外的视线与声音。
待营帐内只剩下他们四人,嬴博华微微转身,目光柔和地落在渔鸯和渔俊希身上。
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真挚,轻声说道:“你俩呀,咱们相识已久,曾一同在学堂度过无数时光,同窗情谊深厚。如今这般危急时刻,还一口一个殿下地喊我,总觉得太过见外、太过生分了。咱们之间,无需如此拘礼。”
渔鸯听闻,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柔和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透着亲昵与灵动,就像他们还在学堂时那般。
她轻轻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平日里咱们私下相处,自然是喊你博华。但现在不同呀,这儿有外人在场嘛,一些礼数还是要讲究的,不然让人看了笑话。”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仿佛想要缓解一下营帐内压抑的气氛。
就在这时,诸葛逸风的身子猛地一颤,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骤然响起。
那咳嗽声异常猛烈,仿佛要将他整个身子都震散架,每一声咳嗽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赶忙用手帕捂住嘴,瘦弱的肩膀随着咳嗽剧烈地起伏着。
嬴博华见状,心中一紧,满脸的担忧瞬间浮现。他几步上前,扶住诸葛逸风微微颤抖的身子,焦急地说道:“诸葛先生,你这伤势看上去着实很重啊,呼吸都如此艰难,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先找个军医来为你诊治一番?”
诸葛逸风一边咳嗽,一边吃力地摆了摆手,示意嬴博华不用担心。
他好不容易稍稍缓了口气,声音因为咳嗽而变得沙哑干涩,艰难地说道:“无妨,无妨……咳咳……只是之前受的些许小伤,尚未痊愈,不碍事的。殿下,我……咳咳……我经过一番思索,倒是有一计谋,或许能解长安之困。只是……只是此计有些冒险,怕你不会答应。”
他强忍着咳嗽,努力想要把话说得连贯清晰一些,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犹豫与纠结,似乎在担心嬴博华会拒绝这个计策。
嬴博华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急切与期待的光芒。他紧紧盯着诸葛逸风,双手下意识地微微用力,仿佛想要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赶忙说道:“诸葛先生但说无妨,如今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长安城内瘟疫肆虐,百姓和将士们都在生死边缘挣扎,局势已然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只要是能拯救长安,拯救我大宁的百姓和将士,让我们摆脱这困境的计谋,无论多么冒险,无论有多大困难,我都愿意听上一听。
诸葛先生,你就别再犹豫了,快说吧。”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迫切,仿佛诸葛逸风的这个计谋是如今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