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和晏辰在时空穿梭中认识了不同时空的知名女性,决定对她们进行采访。她们将通过时空穿梭镜来到现场。
第一位嘉宾:妹喜(夏朝)
一个身影从镜中缓缓走出,与其说走,不如说她是飘出来的。
妹喜身着粗麻布缝制的曲裾,料子虽朴素,却难掩其惊心动魄的美。
她身形高挑,腰肢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偏偏肩背舒展,带着股桀骜的气韵。
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强光的冷白,眉眼却极艳,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漆黑,像含着一汪深潭,看人的时候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疏离,鼻梁挺翘,唇线清晰,唇色是自然的淡粉,组合在一起,竟有种原始而野性的美感。
她落地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现代家居,最后目光落在阿楚身上那件印着“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的t恤上,眉头微蹙:“此乃何意?饭,为何要‘干’?”
阿楚噗嗤一声笑出来:“就是好好吃饭的意思!妹喜姐姐,欢迎来到2025年!我是阿楚,他是晏辰,我们想跟你聊聊……历史对你的评价。”
妹喜挑了挑眉,走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坐下,仿佛那柔软的坐垫是什么猛兽:“评价?无非是说我是祸国妖姬,喜好裂帛之声,让夏桀荒淫无道,最终亡国罢了。”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晏辰推了推眼镜:“史书确实是这么记载的,说你……”
“说我让他建酒池肉林,说我喜欢看人们在里面醉倒淹死?”妹喜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点嘲讽,“夏桀那厮,没我之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是施国献给她的战利品,一个亡国公主,我有的选吗?他造酒池,我拦过,被他踹了一脚。他听裂帛声觉得解压,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句‘这料子挺可惜的’,就被传成我嗜此为乐。”
她顿了顿,看向阿楚:“小姑娘,你觉得,一个男人亡国了,责任能全推到一个女人身上吗?我要是真有那么大本事,先把他踹了自己当王,不好吗?”
阿楚点头如捣蒜:“就是!妥妥的甩锅!那裂帛声,放现在就是听ASmR,解压神器啊!”
妹喜眨眨眼:“ASmR?那是什么?比裂帛好听?”
“呃……差不多原理!”阿楚赶紧圆场,“那你后来呢?商汤灭夏,你结局怎么样?”
妹喜摊摊手:“不知道,史书说我跟夏桀一起死了,也有说我跑了。反正那时候兵荒马乱的,一个女人,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倒是你们,这个时代……女人能自己选想做什么吗?”
“能!太能了!”阿楚兴奋道,“能上班能赚钱,能当官能创业,想嫁就嫁,不想嫁就单着,爽得很!”
妹喜眼中闪过一丝向往,随即又黯淡下去:“真好……不像我们,不过是男人棋盘上的棋子,赢了是他们英明,输了是我们祸水。”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多谢你们让我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时代。时辰到了,我该走了。对了,”她看向晏辰,“下次别再把我跟夏桀那蠢货绑在一起写了,丢不起那人。”
说罢,她转身走进镜子,涟漪散去,只留下一室寂静。
阿楚咋舌:“信息量好大!果然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还是个背锅侠小姑娘!”
晏辰点头:“接下来这位,比妹喜名气大多了,准备好迎接‘狐狸精’本精了吗?”
阿楚搓手:“来!让我康康商朝第一背锅侠——妲己!”
第二位嘉宾:妲己(商朝)
镜子再次亮起,这次走出来的女子,自带一种惊心动魄的华丽。
她穿着繁复的玄色绣凤长袍,领口袖口镶着金边,裙摆上用金线绣满了卷曲的云纹和饕餮图案,行走间仿佛有流光溢彩在其上流淌。
她的容貌确实担得起“狐狸精”的传说,却并非那种小家子气的媚态,而是带着一种侵略性的美。
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瞳仁颜色比常人略浅,带着点异域的神秘感,鼻梁高挺,唇色殷红如血,嘴角似笑非笑,仿佛洞悉一切。
身材丰腴却不臃肿,腰肢款摆间,自有万种风情,却又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她刚站稳,就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薯片袋上,拿起闻了闻:“此乃何物?香气甚异。”
“薯片,零食,来尝尝?”阿楚递过去一片。
妲己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咔嚓一声,眼睛亮了:“嗯!比鹿肉干好吃!”
晏辰清咳一声:“妲己……姑娘,欢迎来到现代。”
妲己斜睨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别叫我姑娘,折寿。叫我妲己就行。怎么,你们也想问我,是不是我怂恿纣王造炮烙,挖比干心?”
阿楚点头:“想!特想!那炮烙看着就疼,你真喜欢看?”
“我疯了吗?”妲己翻了个白眼,那白眼都翻得风情万种,“我一个冀州侯的女儿,被纣王抢回去当战利品,我敢说不吗?他本来就残暴多疑,跟夏桀一个德行,只不过他更有野心,打了太多仗,把国家打空了。我不过是他众多战利品里,比较出名的一个。”
她拿起一片薯片,慢慢嚼着:“说我发明炮烙?那玩意儿是纣王自己想出来威慑大臣的。说我挖比干心?比干是老臣,天天跟纣王对着干,纣王早就想收拾他了,跟我有屁关系!我还想劝他少杀人呢,不然晚上做噩梦都梦见厉鬼索命!”
晏辰:“那……狐狸精的说法是怎么来的?”
妲己笑得更厉害了:“那得问后世那些酸儒!他们写历史,男的犯错就是‘被妖女迷惑’,女的长得漂亮就是‘狐狸精’。我要是真有九条尾巴,第一个先把那些乱写史书的尾巴全给揪了!”
阿楚:“那你跟纣王……有感情吗?”
妲己沉默了一下,摇摇头:“谈不上。他对我,更多的是占有欲,是炫耀。我对他,是恐惧,是求生。后来周武王伐纣,我知道亡国是迟早的事。至于我怎么死的,史书说法太多,其实我自己都忘了,大概是死于乱军之中吧。”
她叹了口气:“最可笑的是,后世把我写成那样,连《封神演义》都把我写成千年狐狸精,我爹要是知道,得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我们苏家,世代将门,怎么就出了个‘狐狸精’呢?”
阿楚说:“那你现在知道,后人这么编排你,生气不?”
妲己耸耸肩:“都几千年了,气也气饱了。不过还是那句话,男人自己不行,别总赖女人。哦对了,”她指了指阿楚的手机,“那小方块是什么?能把人装进去?”
阿楚演示:“这是手机,能拍照录像,还能上网聊天。”
妲己眼睛一亮:“这么神奇?能给我拍一张吗?让后世看看,我妲己不是狐狸精,是大美女!”
“必须的!”阿楚拿起手机,“来,笑一个!茄子!”
妲己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明艳逼人的笑容,没有丝毫媚态,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坦然。
拍完照,她挥挥手:“走了!告诉你们,纣王那家伙,睡觉打呼震天响,跟他同床共枕,比坐牢还难受!这事儿,你们可千万别写漏了!”
镜子合上,阿楚看着照片里的妲己,啧啧称奇:“果然是大美女!气场两米八!”
晏辰说:“接下来这位,是‘烽火戏诸侯’的女主角,褒姒。”
阿楚说:“来了来了!那位不爱笑,一笑倾国的冰山美人!”
第三位嘉宾:褒姒(西周)
镜子第三次亮起,这次走出的女子,气质与前两位截然不同。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缟色长裙,料子是上好的丝绸,却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只在袖口绣了几朵小小的兰花。
她的美,是那种清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美。身形纤细,如弱柳扶风,肤色是近乎透明的白,仿佛易碎的瓷娃娃。
眉毛细长,眼型是标准的丹凤眼,眼神却很淡,像一潭不起波澜的秋水,带着点忧郁,又带着点疏离。
鼻子小巧挺翘,唇瓣很薄,颜色是淡淡的粉,总是抿着,仿佛天生不会笑。
她走到沙发边,没有坐,只是安静地站着,目光平静地扫过阿楚和晏辰,像在看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阿楚说:“褒姒姐姐好!我是阿楚,他是晏辰。别站着,坐!”
褒姒摇摇头,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不必了,我不习惯坐陌生人的东西。”
晏辰说:“我们想问问你,关于‘烽火戏诸侯’的事……”
“荒谬。”褒姒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周幽王那蠢货,为了博我一笑,点燃烽火台?他当诸侯是傻子吗?烽火是军情,岂能儿戏?一次两次或许可行,次数多了,谁还信?”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嘲讽:“我确实不爱笑。一个被家族当作礼物献给昏君的女子,有什么可笑的?我笑他愚蠢,笑自己命苦,还是笑这天下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
阿楚说:“那你……就从来没笑过吗?”
褒姒想了想:“有过一次。那天看到一只小猴子,想抢树上的果子,结果摔了个四脚朝天,我忍不住笑了。刚好被幽王看到,他就以为我喜欢看别人出丑,才有了后来那些荒唐事。”
晏辰说:“史书说,你是因为儿子被立为太子,才导致申侯联合犬戎叛乱,最终西周灭亡。”
“又是女人的错?”褒姒冷笑,“宫廷斗争,从来都是父死子继,母凭子贵。我不争取,我和我儿子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申侯叛乱,根本原因是周幽王废长立幼,触动了他的利益,跟我笑不笑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又找了个借口罢了。”
她看向窗外:“西周灭亡,是气数已尽。幽王昏庸,诸侯割据,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有别的理由。”
阿楚说:“那你最后……”
“死了。”褒姒说得很轻,“犬戎攻破镐京,一片混乱,我和我儿子,都死在乱军里了。也好,总算解脱了。”
她的目光落在阿楚桌上的一盆多肉上,眼神柔和了些许:“这小东西,很可爱。”
阿楚说:“这是多肉,好养活!你要是喜欢,下次……呃,好像没下次了。”
褒姒淡淡一笑,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转瞬即逝,却美得惊心动魄:“无妨。能看到这样安宁的世界,就很好了。”
她转身走进镜子,仿佛从未出现过。
阿楚叹气:“又是一个被命运裹挟的可怜人。长得美不是罪啊!”
晏辰说:“接下来这两位,是‘沉鱼’的代表,春秋时期的绝代双姝。”
阿楚眼睛一亮:“西施!郑旦!”
第四、五位嘉宾:西施、郑旦(春秋·越国)
镜子里这次同时走出了两位女子,如同两朵并蒂莲,各有风姿。
先看西施,她穿着一身越地常见的苎萝麻裙,青色的底子,裙摆上用靛蓝染出简单的水波纹图案,头发松松地挽了个髻,插着一支简单的木簪,却难掩其天然去雕饰的美。
她的美是清新脱俗的,带着水乡女子的温婉灵动。
眉眼弯弯,像含着笑意,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怯。皮肤是那种常年被江南水汽滋养的白皙,透着健康的粉晕。
身形纤细匀称,站在那里,就像一株临水照影的柳树,柔弱却又坚韧。
而郑旦,则是另一种美。
她同样穿着苎萝裙,却是更深一点的蓝色,头发梳理得更整齐些,插着一支玉石簪。
她的容貌比西施更明艳几分,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眼神也更坚定。
她的身材比西施略高挑一些,站得笔直,透着一股干练利落的气质。
两人看到现代的环境,都有些好奇和拘谨,相视一眼,西施往郑旦身后缩了缩,郑旦则往前站了站,挡在西施身前,像个保护者。
阿楚说:“两位姐姐好!我是阿楚,这是晏辰!久仰大名!‘沉鱼’之貌,名不虚传啊!”
郑旦拱手:“见过二位。不知此处是何地?为何要请我二人来?”
晏辰说:“这里是两千多年后的世界。我们想问问你们,关于你们在吴国的经历,还有……历史对你们的评价。”
提到吴国,西施的眼神黯淡下去,低下头,手指绞着裙摆。
郑旦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评价?无非是说我们用美色迷惑吴王夫差,帮助越国灭吴,是越国的功臣,吴国的祸水罢了。”
阿楚说:“那你们……真的是自愿的吗?”
西施抬起头,眼圈微红:“我们是越国人,国君有令,岂能不从?范蠡大夫找到我们,说国家危难,需要我们去吴国……我们一个乡野女子,懂什么家国大义,只知道,这是命令。”
郑旦说:“我们在会稽山学了三年,学礼仪,学歌舞,学怎么讨好男人。那三年,每一天都像在坐牢。西施她……她本就胆小,常常夜里偷偷哭。”
晏辰说:“史书说,吴王夫差对你们极为宠爱,为你们建馆娃宫,筑响屧廊……”
“宠爱?”郑旦冷笑,“那是宠爱吗?那是把我们当成玩物。他高兴了,赏我们金银珠宝;不高兴了,就能把我们随手丢掉。我们不过是他炫耀的资本,是他排遣寂寞的工具。”
西施低声道:“有时候,我看着他对我笑,会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他只是个被权力和欲望裹挟的人……可我不能忘,我是越国人,我的使命就是让他沉迷享乐,荒废国事。”
阿楚说:“那灭吴之后呢?你们怎么样了?西施不是跟范蠡泛舟五湖了吗?”
西施和郑旦都愣住了,随即苦笑。
郑旦说:“泛舟五湖?那是后人编的美好故事吧。灭吴之后,我们就成了‘祸水’的代名词。吴国的人恨我们,越国的人……也未必真的尊重我们。”
西施说:“我最后……好像是被沉江了。有人说,是勾践夫人怕我迷惑勾践,下令把我沉了。也有人说,是我自己不想活了,跳进了钱塘江……记不清了。”
郑旦握住西施的手,对阿楚和晏辰说:“我比她先走一步,灭吴之前,就染病死了。在吴国的那些年,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日夜提心吊胆,身心俱疲……哪有什么绝代佳人,不过是乱世里的两枚棋子。”
阿楚听得鼻子发酸:“太惨了!你们为国家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西施摇摇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都过去了。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知道后世还记得我们,就够了。”她看向郑旦,“姐姐,你看这里多好,没有战争,没有算计。”
郑旦点头:“是啊,真好。”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有姐妹情深,也有对命运的无奈。
“时辰到了。”郑旦说,“多谢二位。”
她们手牵手走进镜子,身影消失在涟漪中。
阿楚抹了把脸:“我收回刚才的话,美貌不仅不是罪,还是原罪!尤其是在乱世!”
晏辰说:“接下来这位,是春秋时期的‘绯闻女王’,齐襄公的妹妹,鲁桓公的夫人——齐文姜。”
阿楚说:“哦!那个跟哥哥不清不楚,还间接害死老公的彪悍姐姐!”
第六位嘉宾:齐文姜(春秋·齐国)
镜子里走出的女子,带着一股贵族的雍容气度。
她穿着齐国的华服,紫色的锦缎长袍,上面用彩线绣着繁复的凤鸟图案,腰间系着玉带,头戴高高的发冠,插满了珠翠。
她的容貌确实美艳,却带着一种精明干练的气质。眉形锋利,眼神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鼻梁高挺,嘴唇饱满,嘴角总是微微上扬,带着点嘲讽和自信。
她的身材丰腴适中,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从容和霸气。
她一进来,就毫不客气地走到沙发主位坐下,打量着阿楚和晏辰,像在审视下属。
“你们就是找我的人?”她开门见山,声音清脆,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楚说:“是……文姜夫人。”
齐文姜挑眉:“夫人?我早就不是鲁桓公的夫人了。叫我文姜就行。说吧,找我何事?是不是又想八卦我跟我哥的‘好事’?”
晏辰说:“我们确实想了解一下,历史记载你与齐襄公……关系不一般,甚至鲁桓公的死,也与你们有关,是真的吗?”
“假的!”齐文姜斩钉截铁,“我跟我哥,是兄妹情深!鲁国那老东西(指鲁桓公),自己没本事,管不住老婆,就疑神疑鬼。我回齐国省亲,跟我哥多说了几句话,他就吃醋,还动手打我!”
她拍了下桌子,气势十足:“我哥替我出头,跟他理论,两人起了争执,他自己不小心摔死了,关我屁事?就因为我是女人,就因为我哥是齐王,这脏水就往我身上泼?说我‘淫乱’,说我‘祸国’,鲁国人自己立不起新君,朝政混乱,也赖我?”
阿楚说:“那你后来……不是还跟你哥藕断丝连吗?”
“那是政治合作!”齐文姜解释,“我儿子鲁庄公年幼,鲁国局势不稳,我不跟我哥联手,难道看着鲁国被其他国家吞并?我利用齐国的势力稳定鲁国,保护我儿子,这有错吗?那些酸儒懂什么!他们只看到男女私情,看不到背后的政治博弈!”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我这辈子,活得坦坦荡荡。我爱我哥,那是兄妹之爱;我爱我儿子,那是母子之爱。我为鲁国做了那么多,稳定政局,发展经济,他们不记我的好,只记得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
晏辰说:“那你在乎后世的评价吗?”
齐文姜回头,笑得张扬:“在乎?我齐文姜的人生,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他们爱怎么写怎么写,我不在乎!倒是你们,”她看向阿楚,“这个时代,女人能像我这样,参与国家大事吗?”
阿楚说:“能!不仅能,还有女总统、女总理呢!”
齐文姜眼睛一亮:“好!好!好!总算没白活一场,看到了希望!”
她走到镜子前,又回头:“告诉那些写历史的,别再把我写成什么荡妇了,我是齐文姜,是鲁国的太后,是政治家!不是他们笔下的色情小说女主角!”
说完,她昂首挺胸地走进镜子。
阿楚目瞪口呆:“这气场!不愧是春秋第一‘毒舌’女王!我粉了!”
晏辰说:“接下来这位,比齐文姜更传奇,号称‘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春秋第一‘克夫’美人——夏姬。”
阿楚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这位才是真正的‘红颜祸水’顶配版吧?”
第六位嘉宾:夏姬(春秋·郑国)
镜子里的光芒这次带着点暧昧的绯色,一个身影款款而出。
夏姬的美,是那种熟透了的、带着致命诱惑的风情。
她穿着一身杏色纱质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缠枝莲纹样,行走间轻纱拂动,隐约可见里面藕荷色的亵衣,透着一股引人遐思的朦胧美。
她的容貌极为明艳,眉是精心描画过的远山黛,眼波流转间,带着勾魂摄魄的媚意,却又并非全然的俗艳,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历经世事的沧桑。
皮肤是那种被精心养护过的莹白,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脖颈修长,锁骨精致,身材丰腴却不臃肿,腰肢纤细,臀部丰满,曲线玲珑,每一寸都透着成熟女性的极致魅力。
她刚站稳,就冲阿楚和晏辰抛了个媚眼,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这便是千年后的世界?倒比我那时候有趣多了。”
阿楚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一跳,小声对晏辰说:“果然是传说中的‘性感尤物’,这气场,绝了!”
晏辰清咳一声:“夏姬女士,欢迎来到现代。我是晏辰,她是阿楚。”
夏姬走到沙发边,优雅地坐下,姿态慵懒却不失礼数,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水果拼盘上,拿起一颗草莓,用纤长的手指捻着,轻轻咬了一口,鲜红的汁水沾在唇上,更添几分诱惑:“你们找我,无非是想听那些关于我‘克夫’的故事吧?”
阿楚说:“呃……史书确实记载,您一生经历颇为曲折,先后有过几位丈夫和情人,而且他们的结局都不太好……”
“不太好?”夏姬轻笑一声,那笑声带着点嘲讽,“是说他们非死即亡,还连累了国家?郑国的子蛮、陈国的夏御叔、陈灵公,还有楚国的连尹襄老、屈巫……呵,一个个都把账算在我头上。”
她放下草莓,纸巾这种东西她似乎无师自通,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子蛮是我哥哥,早夭,跟我有什么关系?夏御叔病死的,那时候我还年轻,难道是我把他克死的?陈灵公和他那两个大夫孔宁、仪行父,天天跑到我家饮酒作乐,言行轻佻,被我儿子夏征舒杀了,那是他们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关系?”
晏辰说:“那连尹襄老和屈巫呢?”
“连尹襄老在邲之战中战死,那是战场,刀枪无眼,难道也是我克的?”夏姬挑眉,“至于屈巫,他为了娶我,背叛楚国,害得他在楚国的族人被灭,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说‘归,吾聘女’,是他主动要跟我走的,我可没逼他!”
她叹了口气:“男人啊,为了权力、为了欲望争斗,输了,就怪女人太美,迷惑了他们。我夏姬,不过是长得好看了点,怎么就成了‘灾星’?他们争我抢我,把我当成战利品,最后出事了,倒成了我的错?”
阿楚说:“那您……对这些男人,有感情吗?”
夏姬想了想,摇摇头:“乱世之中,一个女人,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谈什么感情?子蛮是亲情,夏御叔是第一个丈夫,或许有过一点温情,但他死后,我孤儿寡母,在陈国活得有多难,谁知道?陈灵公他们,不过是把我当成玩物,我虚与委蛇,不过是为了自保。屈巫……他或许是真心的,但他的真心,代价太大了。”
晏辰说:“后世说您‘老而复少者三,三为王后,七为夫人’,这是真的吗?”
夏姬笑得花枝乱颤:“这你也信?我就算保养得再好,也不能返老还童啊!不过是那些酸儒编出来的,故意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好像天下男人的错,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我要是真有那本事,还会被人抢来抢去吗?我自己当女王不好吗?”
她看向阿楚,目光落在她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上:“你这唇上的颜色,倒是好看,比我们那时候用的胭脂自然多了。”
阿楚说:“这是口红,有很多颜色呢!您要是喜欢,我可以送您一支……哦,好像带不回去。”
夏姬不以为意:“无妨。能见识到这样的世界,知道后世还有人愿意听我说几句话,就够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我这辈子,被人骂了几千年‘妖姬’,也习惯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灾星,我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女人。那些男人的死,那些国家的亡,跟我有关系,但不是主要原因。他们自己的贪婪和愚蠢,才是根源。”
说完,她对两人挥挥手,转身走进镜子,那背影依旧风情万种,却又带着点落寞。
阿楚说:“感觉夏姬姐姐好难啊,长得美,经历多,就被黑成这样……”
晏辰说:“接下来这位,是战国时期的,秦始皇的母亲——赵姬。”
阿楚说:“哦!那位跟吕不韦、嫪毐都有故事的太后!”
第七位嘉宾:赵姬(战国·秦国)
镜子里走出的赵姬,带着一股宫廷贵妇的奢靡气息。她穿着一身华丽的秦式锦袍,紫色的底色上用金线绣着日月星辰图案,头戴精美的凤冠,珠翠环绕,光芒四射。她的容貌确实美艳,带着一种成熟的妩媚,眉如远黛,眼似秋水,眼神中带着点慵懒和不安分,鼻梁高挺,嘴唇饱满,唇色嫣红,一看就是被精心呵护过的。她的身材丰腴肥美,符合当时秦国的审美,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久居深宫的慵懒和贵气,却又难掩眼底深处的疲惫。
她一进来,就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尤其是看到墙上的电视时,吓了一跳:“那里面怎么有小人在动?”
阿楚说:“那是电视,能放节目看。赵姬太后,欢迎来到现代。”
赵姬这才收回目光,在沙发上坐下,姿态略显拘谨,毕竟她身份尊贵,却又经历复杂。
晏辰说:“赵姬太后,我们想问问您,关于您和吕不韦、嫪毐的故事,历史记载……”
“又是那些事!”赵姬打断他,语气带着点不耐烦,“无非是说我出身低贱,先是吕不韦的姬妾,后来被送给秦庄襄王,庄襄王死后,又跟吕不韦旧情复燃,还养了嫪毐当男宠,甚至生了两个孩子,最后被秦始皇囚禁……对吧?”
阿楚:“史书确实是这么记载的。您……”
“我出身低贱没错,我以前是歌姬,那又怎么样?”赵姬提高了声音,“在那个年代,女人的出身由得自己选吗?吕不韦把我送给子楚(秦庄襄王),我能说不吗?我不过是他政治投资的一部分!”
她叹了口气:“子楚待我还算不错,我们有了政儿(秦始皇)。他死后,我一个寡妇,在深宫里有多孤独,你们知道吗?吕不韦是政儿的仲父,经常来宫里看我们,一来二去,旧情复燃也难免……但后来政儿长大了,吕不韦怕惹祸上身,就找了嫪毐来应付我!”
“那您跟嫪毐……是真心的吗?”
赵姬沉默了一下,点点头:“他虽然出身低微,但对我是真心的好,不像吕不韦,满脑子都是权力。我那时候太孤独了,他的出现,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女人。至于生孩子……那是意外,但我确实想要个属于自己的、能陪在我身边的孩子。”
“那后来嫪毐叛乱,您知道吗?”
“我不知道!”赵姬激动地说,“他是瞒着我的!他想让我们的孩子当秦王,那是他的野心,跟我没关系!政儿迁怒于我,把我囚禁起来,杀了我的两个小儿子……我不怪他,他是秦王,他有他的无奈,但我心里的苦,谁懂?”
她抹了抹眼角:“后世都说我淫乱后宫,祸乱秦国,可我真的没想过害谁。我只是一个想追求一点温暖和依靠的女人。吕不韦利用我,嫪毐利用我,甚至政儿,也因为我而蒙羞……我这辈子,就像个棋子,被人摆来摆去。”
“那您对秦始皇,感情复杂吗?”
赵姬:“他是我儿子,我当然爱他。但他也是秦王,他有他的使命。我们母子之间,隔着太多的权力和猜忌。后来他统一六国,成为始皇帝,我知道他很厉害,但我也知道,他心里永远有个疙瘩,因为我。”
她看向窗外:“听说他后来派人去找长生不老药?其实,人哪有不死的?我只希望他能活得轻松一点,别像我一样,被欲望和权力困住。”
“那您现在知道后世对您的评价,难过吗?”
赵姬摇摇头:“都过去了。我这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承受的也承受了。后人怎么说,我也管不了了。只是希望他们能明白,我赵姬,不只是一个淫乱的太后,我也是一个母亲,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时代真好,女人可以自由生活,不用再当别人的棋子。好好珍惜吧。”
说完,她走进镜子,消失不见。
“感觉赵姬太后好可怜,一生都身不由己……”
“接下来这位,是楚汉相争时期的,项羽的爱妃——虞美人。”
阿楚说:“虞姬!‘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我会背她的诗!”
第八位嘉宾:虞美人(秦末汉初)
镜子里走出的虞姬,带着一股凄美决绝的气质。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楚地长裙,白色的底子上用淡青色绣着兰草图案,头发简单地挽成一个髻,插着一支玉簪,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的美。
她的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有种干净剔透的美,眉如细羽,眼似含烟,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点淡淡的忧愁,鼻梁小巧,嘴唇纤薄,唇色是自然的淡红,组合在一起,有种我见犹怜的柔弱,却又透着一股宁折不弯的刚烈。
她的身材纤细修长,站在那里,像一株风中的幽兰,柔弱却坚韧。
她一进来,就带着点警惕地看着两人,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仿佛随时准备战斗。
“虞姬姐姐,别怕,我们没有恶意,是想请您来聊聊。”
虞姬这才放松了些许,轻声问:“这里是何处?我……我不是应该在垓下吗?”
晏辰说:“这里是两千多年后的现代。您在垓下……已经殉情了。”
虞姬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点了点头:“我知道,大王(项羽)兵败,我不能拖累他。”
阿楚说:“虞姬姐姐,您真的……是自愿死的吗?”
虞姬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坚定:“是自愿的。大王待我情深意重,我不能让他在兵败之际,还要为我分心。他是盖世英雄,就算死,也该死得轰轰烈烈,不该被我这个女人拖累。”
晏辰说:“史书说,您在死前,还为项羽唱了歌:‘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虞姬点点头:“是的。那时候,四面都是楚歌,大王知道大势已去,很伤心。我不想让他难过,就为他唱了那首歌。能陪他走到最后,我已经很满足了。”
阿楚说:“那您后悔吗?跟着项羽,没有过上安稳日子,最后还落得这样的下场。”
虞姬摇摇头:“不后悔。大王虽然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但他对我是真心的。在他身边,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爱意。比起那些深宫怨妇,我已经很幸福了。只是……”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只是可惜了大王的一身本领,若他能听范增先生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垓下之围了。”
晏辰说:“后世对您的评价都很高,说您忠贞不渝,是烈女的代表。”
虞姬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换做任何一个爱自己丈夫的女人,或许都会这么做吧。”
她看向阿楚桌上的一本书,封面上有一朵盛开的虞美人花:“这花……好美,叫什么名字?”
阿楚说:“这叫虞美人花,就是以您的名字命名的!”
虞姬眼睛一亮,仔细地看着那朵花:“真的吗?以我的名字?它真漂亮,像火焰一样。”
阿楚说:“是啊,虞美人花象征着忠贞和勇敢,就像您一样!”
虞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笑容干净而纯粹:“能有这样一种花以我的名字命名,我很开心。”
她站起身,看向镜子:“时辰到了,我该回去了。多谢你们告诉我这些,让我知道,后世还记得我和大王。”
说完,她转身走进镜子,那背影依旧纤细,却透着一股决绝的美。
“虞姬姐姐真的好让人敬佩……”
“接下来这位,是西汉时期的才女,司马相如的妻子——卓文君。”
“哦!那位‘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卓文君!”
第八位嘉宾:卓文君(西汉)
镜子里走出的卓文君,带着一股书香门第的温婉气质。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汉服,月白色的曲裾,上面用暗线绣着简单的花纹,头发挽成一个端庄的发髻,插着一支碧玉簪,显得温婉贤淑。
她的容貌清丽,算不上惊艳,却有种耐看的书卷气,眉如远山,眼似秋水,眼神清澈而聪慧,带着点淡淡的书卷气,鼻梁挺直,嘴唇饱满,唇色是自然的淡红,组合在一起,有种知性美。
她的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站在那里,像一位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从容而优雅。
她一进来,就对两人微微颔首,举止得体:“在下卓文君,见过二位。”
阿楚说:“文君姐姐,久仰大名!您的《白头吟》,我超级喜欢!”
卓文君笑了笑,那笑容温婉而从容:“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让姑娘见笑了。”
晏辰说:“文君姐姐,我们想问问您,关于您和司马相如的故事,历史记载您为了他,不惜私奔,当垆卖酒,后来司马相如想纳妾,您又写了《白头吟》挽回他,是真的吗?”
卓文君点点头:“是真的。当初见相如,是在我父亲的宴会上,他弹奏了《凤求凰》,我被他的才华吸引,一时冲动,就跟他私奔了。”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只是没想到,他家境贫寒,我只好跟他一起回到临邛,开了家酒肆,我当垆卖酒,他打杂。那时候,确实受了不少苦,也让我父亲丢了面子。”
阿楚说:“那您后悔吗?”
卓文君摇摇头:“不后悔。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苦,但很快乐。他对我也很好,我们有共同的爱好,经常一起吟诗作赋。”
晏辰说:“那后来司马相如成名后,想纳妾,您真的写了《白头吟》吗?”
提到这个,卓文君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是的。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男人,有了名气和地位,心思就容易活络。他确实想纳妾,我很伤心,就写了《白头吟》给他,告诉他‘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果他做不到,那我们就就此别过。”
阿楚说:“那他后来收回成命了吗?”
卓文君点点头:“他看到诗后,很惭愧,就打消了纳妾的念头。我们后来的日子,虽然也有磕磕绊绊,但总算相安无事。”
晏辰说:“后世都说您是敢爱敢恨的奇女子,为了爱情敢于反抗封建礼教。”
卓文君笑了笑:“我只是不想委屈自己罢了。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了,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在那个年代,女人的命运大多不由自己,但我想争取一下自己的幸福。”
她看向阿楚的书架:“这里有很多书吗?”
阿楚说:“是啊!有很多很多书,还有电子书,想看什么都能找到!”
卓文君眼睛一亮:“电子书?是什么?”
阿楚拿出电子书给她看:“就是这个,里面能存好多好多书,携带还方便!”
卓文君惊叹道:“太神奇了!要是我们那时候有这东西,就不用抄书了,太方便了!”
阿楚说:“是啊!现在看书可方便了!”
卓文君:“真好。能生活在这样的时代,是你们的福气。”
她站起身,对两人微微颔首:“多谢二位的款待,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镜子,那背影依旧温婉,却透着一股坚定的美。
“卓文君姐姐真的好有才华,也好有勇气!”
“接下来这位,是四大美女之一,‘落雁’的王昭君。”
“来了来了!那位为了国家和平,远嫁匈奴的王昭君她来了!”
第九位嘉宾:王昭君(西汉)
镜面涟漪这次带着点大漠的苍凉感,一个身影缓步走出。
王昭君的美,是那种洗尽铅华的端庄大气,带着塞外风沙打磨出的坚韧。
她穿着一身改良过的汉式襦裙,外罩一件匈奴风格的皮毛坎肩,裙身是淡雅的月白色,绣着几枝疏朗的红梅,行走时裙摆轻扬,露出里面素色的长裤——这显然是为了适应游牧生活的改动。
她的容貌算不上极致艳丽,却有种越看越有韵味的耐看。
眉眼细长,眼尾微微下垂,带着点悲悯众生的温和,瞳仁是纯粹的黑,像塞北的夜空,沉静却有力量。
鼻梁挺直,带着点英气,唇线清晰,唇色是自然的淡红,不笑时带着点疏离的端庄,笑起来眼角会泛起细纹,透着烟火气。皮肤是那种被风沙晒出的健康麦色,细腻却有光泽,不像深宫女子那般苍白。
身材高挑匀称,肩背挺直,既有汉家女子的温婉,又有游牧民族的矫健,站在那里,像一株在大漠里扎根的红柳,柔弱却能抵御风沙。
她落地后,目光平静地扫过客厅,最后落在窗外的车水马龙上,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化为释然:“这便是千年后的长安?倒比我记忆里热闹多了。”
阿楚赶紧迎上去:“昭君姐姐!您可算来了!我是阿楚,他是晏辰!您的故事,我们从小听到大!”
王昭君对着两人微微屈膝行礼,动作带着汉家礼仪的温婉,又藏着几分草原生活的利落:“二位不必多礼,叫我昭君便好。”她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玻璃杯上,指尖轻轻碰了碰,“这琉璃盏倒是透亮,比我们那时候的玉器还光滑。”
晏辰说:“昭君女士,我们想问问您,关于‘昭君出塞’,史书说您是自愿请命,远嫁匈奴呼韩邪单于,为汉匈和平立下大功,这是真的吗?”
王昭君拿起桌上的一块杏仁糕,小口咬了咬,慢慢咀嚼着,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自愿?或许吧。但你们知道我在掖庭待了多少年吗?五年。五年里,画师毛延寿故意把我画得平庸,皇上一次都没召见过我。深宫就像个镀金的笼子,看得见繁华,摸不着自由,日复一日,耗得人心里发慌。”
她放下糕点,语气平淡却带着力量:“呼韩邪单于来求亲时,宫里的女子都怕去那苦寒之地,我想,与其在宫里耗死,不如去看看不一样的天地。说是‘自愿’,不如说是没得选里的最优解。”
阿楚说:“那……您到了匈奴,过得好吗?传说您很受单于宠爱,还教他们耕种织布……”
“宠爱?”王昭君笑了笑,那笑容里有无奈,也有坚韧,“呼韩邪对我,更多的是敬重,是对大汉的示好。他年纪比我大很多,我们之间更像盟友,而非寻常夫妻。至于教耕种织布,那是真的。匈奴人逐水草而居,日子苦得很,我带过去的种子、织机,能让他们少受点饿,少挨点冻,总是好的。”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最难的是想家。塞北的风,刮起来像刀子,夜里听着胡笳声,总能想起长安的蝉鸣。还有习俗差异,他们喝生奶、吃烤肉,我一开始根本吃不惯,硬生生熬了半年才适应。后来呼韩邪去世,按匈奴习俗,我要嫁给她的儿子复株累单于……”
晏辰说:“史书说您上书求归,汉成帝却令您‘从胡俗’,您当时……”
“能不难受吗?”王昭君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我是汉人,‘从一而终’的道理刻在骨子里。可皇上的旨意,我能抗吗?复株累待我不算坏,但终究隔着一层。我这一生,就像被风推着走的沙,身不由己。”
阿楚说:“那您觉得,后世把您捧成‘和亲典范’,说您‘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公平吗?”
王昭君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汉匈和平,不是我一个女人能决定的,是两国实力制衡的结果。我不过是恰好站在了那个位置上。后世把我说得那么伟大,其实是想掩盖一个事实——他们没本事用刀剑换和平,就把女人推出去当缓冲。”
她看向阿楚,眼神亮了些:“但看到你们这样,我挺高兴的。你们说女人能自己选生活,能去远方不是因为和亲,而是因为想去看看……真好。”
晏辰说:“那您后悔出塞吗?”
“不后悔。”王昭君说得很坚定,“至少我走出了那个笼子,见过了大漠的日出,听过了草原的歌声,教过孩子们认字。比起那些一辈子没走出掖庭的姐妹,我算幸运的。”她指了指阿楚手机里存的草原照片,“这是现在的漠北?草长得真好。”
阿楚说:“是啊!现在汉匈早就成一家人了,都是中华民族!”
王昭君眼睛一亮,像是听到了最动人的话:“一家人?那真好……我当年带过去的,不就是这点念想吗?”
她站起身,理了理坎肩的皮毛:“时辰到了。替我告诉后世,王昭君不是什么‘和平女神’,就是个想活下去、想看看世界的普通女子。至于功劳,该算给那些真正守护和平的人。”
说完,她转身走进镜子,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株永远向着阳光的红柳。
“原来‘落雁’背后,是这么多无奈……历史真是爱给女人贴标签。”
“接下来这位,标签更离谱——‘环肥燕瘦’里的‘燕’,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
阿楚眼睛一瞪:“那个能在手掌上跳舞的!传说她瘦得能被风吹走,还害了不少皇子?”
第十位嘉宾:赵飞燕(西汉)
镜子里的光芒带着点纤巧的灵动,一个身影“飘”了出来——真的像飘,脚步轻得几乎没声音。
赵飞燕的美,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纤弱,像一朵开在刀尖上的白梅。
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的纱质舞衣,衣料薄如蝉翼,上面用银线绣着纷飞的燕羽,行走时轻纱如烟,隐约可见里面贴身的素色亵衣。
身材是极致的瘦,肩窄腰细,四肢纤长,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脖颈和手腕的线条却带着力量感——那是常年练舞练出的紧致。
皮肤是冷调的白,透着点病态的脆弱,却又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容貌更是精致得像画出来的:眉是细长的柳叶眉,眼型是上挑的凤眼,瞳仁偏浅,看人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轻蔑,鼻梁小巧挺翘,唇瓣极薄,唇色是冷调的粉红,组合在一起,有种“易碎却带刺”的美。尤其是她的腰,细得仿佛用两只手就能圈住,阿楚忍不住小声对晏辰说:“这腰围,怕不是只有一尺五?”
赵飞燕落地后,先是嫌弃地看了眼沙发,似乎觉得不够精致,最后还是挑了个单人沙发坐下,姿态慵懒地跷起腿——这动作在当时算不得端庄,却透着她独有的桀骜。
“你们就是找我的人?”她声音尖细,带着点被宠坏的骄纵,“是想问我怎么迷惑皇上,怎么害了许皇后,怎么‘燕啄皇孙’吧?”
晏辰说:“史书确实有这些记载,您……”
“史书?”赵飞燕冷笑一声,指尖把玩着自己的发梢,“那些酸儒写的东西,能信吗?我出身卑微,小时候在阳阿公主府学舞,能一步步爬到皇后的位置,靠的是运气?是美色?”
她猛地坐直身体,语气带着点激动:“成帝那老东西,本来就沉迷酒色!许皇后自己作死,用巫蛊诅咒后宫,被废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燕啄皇孙’,我根本没生过孩子,怎么害皇子?那是后来王莽篡权,为了抹黑我们姐妹,故意编的瞎话!”
阿楚说:“那您妹妹赵合德呢?史书说她比您更受宠,还说你们姐妹俩一起迷惑成帝……”
“合德是我唯一的亲人。”赵飞燕的语气软了些,“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她性子比我直,也比我能忍。成帝喜欢她那种丰满的,喜欢我这种纤瘦的,各取所需罢了。我们不抱团,早就被后宫那些女人吃了!”
她叹了口气:“成帝最后死在龙床上,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自己纵欲过度!我们姐妹被当成替罪羊,我被废为庶人,最后自尽……合德死得更早,被赐死的。我们这辈子,就像两件漂亮的玩物,皇上喜欢了就捧在手里,腻了就随手扔掉,最后还要背个‘祸国’的罪名。”
晏辰说:“后世说您‘身轻如燕’,能在掌上跳舞,这是真的吗?”
提到跳舞,赵飞燕的眼神亮了些:“差不多。我练的是‘踽步’,脚步轻,身段柔,确实能在很小的地方起舞。那是我唯一的本事,不靠这个,我怎么从舞姬变成皇后?”她瞥了眼阿楚手机里的舞蹈视频,“你们现在的舞,跳得真热闹,比我们那时候自由多了。”
阿楚说:“那您在乎后世说您‘红颜祸水’吗?”
“在乎?”赵飞燕笑了,笑得有点疯癫,“我在乎有用吗?我赵飞燕这辈子,活得轰轰烈烈,爱过,恨过,风光过,就算被骂几千年,也比那些在深宫里默默无闻死了的强!”
她站起身,理了理舞衣的裙摆:“告诉那些写历史的,我不是祸水,我是赵飞燕,是靠自己跳出泥坑的舞者。至于成帝那蠢货,他配不上我!”
说完,她转身走进镜子,身影消失时,仿佛还能听到裙摆飘动的轻响。
阿楚咋舌:“这脾气,够烈!不过话说回来,‘环肥燕瘦’,瘦的来了,胖的还远吗?”
晏辰推了推眼镜:“别急,先来了‘燕’的妹妹——赵合德。”
阿楚说:“哦!赵合德!传说中比赵飞燕更得宠,身材丰腴的那位!”
第十一位嘉宾:赵合德(西汉)
镜面光芒这次带着点柔媚的暖色调,赵合德走出来时,与赵飞燕形成鲜明对比。
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云锦曲裾,料子厚重却柔软,衬得她身姿丰腴饱满。
不同于赵飞燕的纤弱,赵合德的美是秾艳的,带着熟透了的妩媚。
她的身材丰腴匀称,该瘦的地方瘦,该丰满的地方毫不吝啬,肩圆腰润,臀部挺翘,行走时步态摇曳,像一朵盛放的牡丹,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风情。
皮肤是那种被精心养护的暖白,细腻得像上好的凝脂,透着健康的光泽。
容貌比赵飞燕更明艳:眉是浓淡适宜的远山黛,眼尾微微下垂,眼波流转间带着勾人的温柔,不像姐姐那般带刺,却更让人移不开眼。
鼻梁圆润挺翘,唇瓣饱满厚实,唇色是自然的嫣红,不笑时带着点无辜,笑起来嘴角会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透着股天真的魅惑。
她走进来,不像赵飞燕那般骄纵,而是带着点温和的审视,最后对着阿楚和晏辰微微颔首:“二位好,我是赵合德。”
阿楚说:“合德姐姐!您比史书里写的还好看!”
赵合德笑了笑,那笑容比赵飞燕柔和多了:“好看有什么用?不过是供人赏玩的。”她在沙发上坐下,姿态放松,不像姐姐那般拘谨,拿起一颗葡萄,用指甲轻轻剥着皮:“你们找我,也是为了问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吧?”
晏辰说:“史书说您和姐姐赵飞燕一起专宠后宫,甚至成帝的死也与您有关,这是真的吗?”
“成帝的死,是他自己的事。”赵合德把剥好的葡萄放进嘴里,慢慢嚼着,“他年纪大了,还天天想着那些事,我们姐妹劝过,他不听。最后一次,他自己吃了太多丹药,出事了,怎么就赖到我头上?”
她叹了口气:“我比姐姐懂事早。我们出身卑贱,在宫里,不被宠就是死。成帝喜欢我丰满,喜欢姐姐纤瘦,我们不过是顺着他的喜好罢了。至于专宠,后宫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我们不斗,别人也会斗到我们头上。许皇后、班婕妤……哪个不是想置我们于死地?”
阿楚说:“那您……真的没害过皇子吗?”
“害皇子?”赵合德放下葡萄,眼神冷了些,“我自己都没生过孩子,怎么害?成帝本来就子嗣单薄,有的生下来就夭折了,有的是其他妃嫔自己没保住,最后都算到我们头上。说白了,就是我们姐妹挡了别人的路,尤其是王莽,他想篡权,不把我们写成妖妃,怎么显得他‘清君侧’名正言顺?”
她看向窗外:“我姐姐性子烈,不甘于被废,最后自尽了。我被赐死的时候,倒挺平静的。在宫里待久了,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宫外的世界。”
晏辰说:“后世对您的评价,大多和姐姐绑定,说你们‘祸乱朝纲’,您怎么看?”
“评价?”赵合德笑了,“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只知道,我和姐姐没害过人,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想活得好一点。成帝对我们,或许有过真心,但更多的是占有。我们对他,是依赖,是求生。至于朝纲,那是男人的事,跟我们女人有什么关系?他们自己治理不好国家,就怪女人太美,真是可笑。”
她指了指阿楚身上的牛仔裤:“这裤子倒方便,比我们那时候的裙子利索多了。”
阿楚说:“这是牛仔裤,耐磨!现在女人穿什么都行,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赵合德眼睛一亮:“真好。不像我们,穿得再漂亮,也不过是笼子里的鸟。”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时辰到了。替我给姐姐带句话,下辈子,别再入宫廷,做个普通女子,好好跳她的舞吧。”
说完,她转身走进镜子,身影消失时,空气中仿佛还留着淡淡的脂粉香。
阿楚说:“姐妹俩都挺惨的,明明是生存战,被写成了宫斗剧……”
晏辰说:“接下来这位,是汉武帝的宠妃,‘倾国倾城’这个词,就是从她开始的——李夫人。”
阿楚说:“哦!‘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是不是因为生病,到死都不让汉武帝看她的脸?”
第十二位嘉宾:李夫人(西汉)
镜面的光芒这次带着点琉璃般的璀璨,一个身影半倚半靠地“浮”出来,仿佛随时会随着光影消散。
李夫人的美,是那种带着易碎感的极致艳丽,像一朵在夜色里盛放的昙花,美得让人不敢呼吸。
她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纱罗舞衣,上面用金线银线绣满了缠枝牡丹,衣料薄得能看清里面同色的亵衣,行走时衣袂翻飞,像有无数流光在上面跳跃。
身材是恰到好处的纤秾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却又不是赵飞燕那种极致的瘦,而是骨肉均匀,透着健康的丰腴,尤其是脖颈到肩头的曲线,圆润又利落,带着舞者特有的柔韧。
容貌更是担得起“倾国倾城”四个字:眉是精心晕染的黛色,眉尾微微上挑,带着点不经意的媚;
眼型是标准的杏眼,眼波流转时像含着一汪春水,瞳仁是极深的黑,看人时带着点怯生生的勾人,仿佛受惊的小鹿,却偏要往人心里撞;
鼻梁小巧挺翘,鼻尖带着点天然的红晕;唇是饱满的樱桃唇,唇色是娇艳的朱砂红,不笑时带着点倔强,笑起来则露出小小的梨涡,纯欲交织。
皮肤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冷白,透着玉石般的光泽,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
她落地时脚步轻缓,带着点病后的虚浮,却依旧努力挺直脊背,目光怯生生地扫过客厅,最后落在阿楚手里的口红上,眼神亮了亮:“这胭脂……颜色真鲜。”
阿楚赶紧把口红递过去:“这是口红,比您那时候的胭脂方便!李夫人,您可算来了,‘倾国倾城’说的就是您吧?”
李夫人接过口红,指尖轻轻摩挲着外壳,声音细软却清晰:“不过是我弟弟延年编的曲子罢了,当不得真。”
她在沙发上坐下,姿态依旧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矜持,仿佛怕惊扰了这现代的安宁。
晏辰说:“李夫人,史书说您病重时,汉武帝多次想探望,您都以‘形貌毁坏’为由拒绝,直到去世都没让他见最后一面,这是真的吗?”
李夫人握着口红的手指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精明:“是真的。我出身倡家,能得皇上宠爱,靠的是什么?不过是这张脸,这身舞技。病重时我形容枯槁,哪里还能见人?”
她抬起眼,眼神里没有怨怼,只有清醒:“皇上喜欢的,是那个能为他跳舞、能让他赏心悦目‘倾国倾城’的李夫人。若是见了我病中的丑态,往日的恩情怕是要淡去大半。我不见他,是想在他心里留个念想——念想在,我李家人才有活路。”
阿楚说:“您是说……您是为了家族?”
“不然呢?”李夫人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有无奈,也有通透,“我早逝,没留下子嗣,皇上的恩宠说断就断。我弟弟李广利虽是将军,可在朝堂上根基浅。我若让皇上见了病容,他一旦厌弃,李家怕是要落得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她顿了顿,“后来皇上果然追封我为孝武皇后,对李家也算照拂,虽然后来李广利自己不争气……那就是后话了。”
晏辰说:“后世说您‘聪明一世’,懂得‘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的道理,您觉得这是对您的褒奖吗?”
“褒奖?”李夫人摇摇头,指尖划过口红的盖子,“不过是说我懂得做玩物的本分罢了。我若有的选,谁愿意靠‘色’活着?可我是倡家女,除了这张脸、这身舞技,我还有什么?”她看向阿楚,“你们现在的女子,不用靠这些,也能活得风光?”
阿楚用力点头:“能!靠脑子、靠本事!您看这口红,您喜欢就能自己买,不用等着别人赏!”
李夫人眼睛亮了,把口红捧在手里,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真好……我那时候,一支好胭脂,都要托人从西域带,还得看皇上的脸色。”
她站起身,理了理舞衣的褶皱,动作依旧优雅:“我这辈子,活得像场梦,醒得早,却也算值了。至少在皇上心里,我永远是那个‘倾国倾城’的模样,没成了他眼里的‘残花败柳’。”
走到镜子前,她回头笑了笑,那笑容明艳得像初升的太阳:“替我告诉后世,李夫人不是只会靠脸的傻子,我只是个想让家人活下去的姐姐。还有……这口红,真好看。”
身影消失在镜面里,阿楚捏着那支被李夫人碰过的口红,小声说:“这才是清醒的大女主吧?美貌是武器,不是枷锁。”
晏辰说:“接下来这位,是与李夫人不同的类型——以贤德和才学闻名的班婕妤。”
阿楚说:“哦!那个辞谢了成帝‘同辇’邀请,说‘圣贤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亡国之主才会有嬖女相随’的班婕妤!才女啊!”
第十三位嘉宾:班婕妤(西汉)
镜面光芒这次带着点书卷气的温润,一个身影端端正正地走出来,步态沉稳,透着股书香门第的端庄。
班婕妤的美,是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知性美,像一本被精心收藏的古籍,初看平淡,细读却字字珠玑。
她穿着一身石青色的深衣,衣料是厚实的棉麻,上面用暗线绣着简单的回纹,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显得素雅大气。
身材中等,不胖不瘦,肩背挺直,透着读书人的风骨,既没有赵飞燕的纤弱,也没有赵合德的丰腴,是那种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的体态。
容貌算不上惊艳,却透着股清正:眉是自然的淡褐色,眉形平直,带着点书卷气的严谨;
眼是细长的丹凤眼,眼神清澈明亮,透着聪慧和坚定,看人时温和却有力量;
鼻梁挺直,唇瓣薄而端正,唇色是自然的淡粉,不笑时带着点疏离的严肃,笑起来会露出整齐的牙齿,透着温和的善意。
皮肤是那种常年在室内读书的白皙,细腻却不苍白,带着健康的光泽。
她走进来,对着阿楚和晏辰拱手行礼,动作标准而从容:“班氏见过二位。”
阿楚说:“班婕妤姐姐!您的《怨歌行》我读过!‘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写得太扎心了!”
班婕妤微微一笑:“不过是一时感怀罢了。”她目光落在书架上,眼神柔和了许多,“这里有这么多书?”
晏辰说:“班婕妤,史书说您才德兼备,成帝曾想与您同乘一辇,您以‘圣贤之君’的道理劝诫,被后世赞为‘贤妃’典范,您怎么看这份评价?”
班婕妤在沙发上坐下,姿态端正,双手放在膝上:“‘贤妃’?不过是世人给女人套的另一层枷锁罢了。他们赞我‘贤德’,是因为我懂规矩、守本分,不像赵飞燕姐妹那般‘逾矩’。可女人为什么非要用‘贤德’来定义?”
她拿起桌上的一本诗集,指尖轻轻拂过封面:“我自幼读书,通《诗》《书》《论语》,我想的不是如何做‘贤妃’,而是如何做我自己。成帝邀我同辇,我拒绝,不是为了‘贤德’,是觉得君臣有别、男女有别,同辇而行确实不妥。可后来他宠信赵氏姐妹,我失宠,世人又说我‘过于端方,不懂承欢’——横竖都是他们的道理。”
阿楚说:“那您失宠后,退居东宫,写了那么多哀怨的诗,是真的难过吗?”
“难过是真的。”班婕妤坦诚道,“谁不渴望被理解、被珍视?成帝虽非明君,但初时对我也算敬重,我们曾一起读书论史。后来他被赵氏姐妹迷惑,我不是怨他变心,是怨他辜负了自己的才华,也辜负了天下。”她顿了顿,“但我不后悔。退居东宫后,我陪太后读书,整理典籍,反而落得清净。比起在后宫争风吃醋,我更愿意与笔墨为伴。”
晏辰说:“后世把您与赵飞燕姐妹对比,褒您贬她们,您觉得公平吗?”
“不公平。”班婕妤摇头,“赵氏姐妹有她们的无奈,我有我的坚守,不过是在后宫这个泥沼里,选择了不同的活法。她们靠美色求生,我靠才德立足,没有高低之分。那些酸儒捧我踩她们,不过是想树立一个‘女德’榜样,让天下女人都乖乖听话罢了。”
她看向阿楚手里的电子书:“这小小的方块里,能装下多少书?”
阿楚演示给她看:“能装下成千上万本!想看什么搜一下就有!”
班婕妤惊叹地睁大眼睛:“竟有此等奇物!若是我那时候有这个,整理典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她轻轻抚摸着电子书的屏幕,“这个时代,真好。女子既能读书,又能自由议论,不用再被‘贤德’二字捆住手脚。”
她站起身,对着两人深深一揖:“多谢二位让我见此奇景。我班氏一生,不求‘贤妃’之名,只愿做个爱读书的女子。后世若记得我,记得我的诗便好,不必记得那些‘贤德’的标签。”
身影没入镜面时,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
阿楚感慨:“原来‘贤德’也是枷锁……历史对女人,真是苛刻。”
晏辰说:“接下来这位,是三国时期的‘闭月’——貂蝉。”
阿楚眼睛瞪得溜圆:“貂蝉!四大美女里最神秘的一位!《三国演义》里说她连环计杀董卓,是真的吗?”
第十四位嘉宾:貂蝉(东汉末年)
镜面的光芒这次带着点刀光剑影的冷冽,一个身影敏捷地跃出来,落地时轻得像片柳叶,带着江湖儿女的利落。
貂蝉的美,是那种带着英气的媚,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能勾魂,也能扎人。
她穿着一身改良过的短打,上身是月白色的紧身襦衣,下身是藏青色的长裤,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裙摆和裤脚都绣着暗银色的花纹,方便行动。
身材高挑矫健,肩窄腰细,四肢修长有力,不像深闺女子那般柔弱,一看就是练过些拳脚功夫的,肩背挺直,带着股不服输的韧劲。
容貌确实担得起“闭月”:眉是剑眉,却在眉尾处微微软化,添了几分柔媚;
眼是大而亮的杏眼,眼尾上挑,瞳仁漆黑,看人的时候带着点警惕的锐利,笑起来却又眼波流转,媚态天成;
鼻梁挺直,带着点英气;唇是饱满的菱唇,唇色是自然的红润,不笑时抿着,像藏着秘密,笑起来则露出小虎牙,透着狡黠。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细腻却有光泽,是风吹日晒后的结实,而非温室花朵的娇嫩。
她落地后,迅速扫视四周,手悄悄按在腰间(那里本该有把短剑),见没危险,才松了口气,对着两人抱拳行礼,动作带着江湖气的洒脱:“在下貂蝉,见过二位。”
阿楚说:“貂蝉姐姐!您真的存在啊!我还以为您是《三国演义》编出来的呢!”
貂蝉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苹果,用指甲在上面划了个圈:“编出来的?若不是我,董卓那老贼说不定还在祸害洛阳呢。”她咬了一大口苹果,吃得豪迈,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小口慢嚼。
晏辰说:“史书里对您记载很少,《后汉书》只提到吕布与董卓的婢女私通,没说您的名字。您能说说‘连环计’的真相吗?”
“婢女?”貂蝉嗤笑一声,“那是他们史官不敢写。我本是王允府中的歌姬,不是普通婢女。董卓乱政,王允想除他,可满朝文武都是缩头乌龟,没人敢动。”
她放下苹果,语气带着点愤愤不平:“最后没办法,他找到了我。说董卓和吕布都好色,让我去离间他们。我一个弱女子,能说不吗?王允待我不薄,府里的歌姬,要么被乱兵抢走,要么饿死街头,我能活下来,全靠他。”
阿楚说:“那您……真的对吕布动过心吗?”
貂蝉沉默了一下,摇摇头:“动心?在那个乱世,活命都难,哪有功夫动心?吕布是勇猛,可他有勇无谋,反复无常。我对他,是利用,是演戏。对董卓,是厌恶,是憎恨。那老东西,糟蹋了多少女子,我不过是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动作利落:“连环计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在董卓身边要装乖顺,在吕布面前要装委屈,每天都像走在刀尖上,生怕露了破绽。有一次差点被董卓的侍女发现,我硬是凭着一点拳脚功夫躲过去了——别以为歌姬只会跳舞。”
晏辰说:“那董卓死后,您跟着吕布,后来吕布被曹操所杀,您结局如何?”
“不知道。”貂蝉耸耸肩,“乱世嘛,人命如草芥。吕布死的时候,我趁乱跑了,隐姓埋名,在一个小村子里嫁给了个猎户,生了两个孩子,活到了五十多岁。不像戏文里说的,要么自尽,要么被曹操抢走——那些文人,就喜欢编些悲情戏码。”
阿楚说:“那您觉得,后世把您写成‘四大美女’,赞您‘舍身救国’,您受用吗?”
“不受用。”貂蝉干脆地说,“我不是救国,我是自救,顺便帮了王允一把。说我‘舍身’,好像我多伟大似的,其实我就是想活下去,不想被董卓那种人糟蹋。”她指了指电视里正在放的武侠剧,“你们现在的女子,也能像我这样舞刀弄枪?”
阿楚说:“能!不仅能,还有女子特警、女子特种兵呢!比您厉害多了!”
貂蝉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我们那时候,女子学武要么是为了卖艺,要么是为了防身,哪敢想什么‘特警’?”
她走到镜子前,回头挥挥手:“替我告诉那些写戏文的,别把我写得那么苦情。我貂蝉,活得好好的,没那么多悲情故事。还有,吕布那家伙,根本配不上我!”
身影消失后,阿楚摸着下巴:“果然,正史里没记载的,戏文里编得最欢……”
晏辰说:“接下来这两位,是三国时期的江东双璧——大乔和小乔。”
阿楚说:“‘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终于等到这对姐妹花了!”
第十五、十六位嘉宾:大乔、小乔(东汉末年·三国)
镜面这次的光芒带着江南水乡的温润,两道身影并肩走出,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大乔和小乔,是两种截然不同却又相得益彰的美,仿佛一朵白莲配一朵粉荷,清雅与娇艳相映成趣。
大乔走在左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曲裾,料子是上好的云锦,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水波纹,行走时仿佛有月光在上面流淌。
她的美是端庄沉静的,带着长姐的温婉。
眉眼细长,眼尾微微下垂,瞳仁是温润的黑,像浸在水里的墨石,看人时带着包容的温和,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坚韧。
鼻梁挺直,唇瓣薄而端正,唇色是自然的淡粉,不笑时带着长嫂的端庄,笑起来眼角会泛起浅浅的细纹,透着烟火气。
身材高挑丰腴,肩背舒展,不是那种纤弱的瘦,而是骨肉均匀的饱满,站在那里,像一株临水的玉兰,沉静却有力量。
皮肤是江南女子特有的冷白,细腻得像上好的宣纸,透着淡淡的光泽。
小乔则在右边,穿着一身桃粉色的襦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零星的桃花,更衬得她娇俏灵动。
她的美是明媚活泼的,带着少女的娇憨。
眉眼弯弯,是标准的笑眼,眼波流转时像有星光在里面跳跃,瞳仁比姐姐更亮,带着点好奇的狡黠。
鼻梁小巧挺翘,鼻尖带着点天然的红晕,唇是饱满的樱桃唇,唇色是娇艳的粉红,不笑时也像含着笑意,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甜得像刚摘的蜜桃。
身材比姐姐略娇小些,腰肢纤细,却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单薄,透着少女的轻盈,站在那里,像一枝初绽的桃花,明媚却不张扬。
皮肤是那种被江南水汽养出的暖白,透着健康的粉晕,比姐姐多了几分活泼的光泽。
两人落地后,都带着江南女子的拘谨,小乔好奇地打量着客厅的吊灯,拉了拉大乔的衣袖:“姐姐,这灯好生奇怪,不用烛火也能亮?”大乔则目光温和地看向阿楚和晏辰,微微屈膝行礼:“二位有礼,我是大乔,这是舍妹小乔。”
阿楚眼睛都看直了,小声对晏辰说:“果然是‘江东二乔’!这颜值,难怪曹操都想‘锁’到铜雀台!”
小乔耳朵尖,听到“铜雀台”三个字,顿时瞪圆了眼睛:“曹操?那老贼又惦记我们姐妹了?”她语气带着点娇嗔的不满,像只被惹到的小雀儿。
晏辰赶紧解释:“是唐代诗人杜牧写过‘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说若是赤壁之战周瑜输了,你们可能会被曹操掳走。”
大乔轻轻拍了拍小乔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则接过话头,声音温和却清晰:“那不过是诗人的想象罢了。我嫁与孙策,妹妹嫁与周瑜,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曹操何干?”
她拿起桌上的一块桂花糕,放在鼻尖轻嗅,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孙策将军英年早逝,我守寡多年,一心抚养子女;妹妹与周郎琴瑟和鸣,却也只相伴了十余年。乱世之中,能安稳度日已是奢望,哪有功夫想什么‘铜雀台’?”
阿楚:“史书说你们姐妹‘国色天香’,是江东最美的女子,孙策和周瑜娶了你们,是不是也算‘英雄配美人’?”
“英雄配美人?”小乔撇了撇嘴,拿起一颗草莓丢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说好听点是英雄配美人,说难听点,我们不过是江东的‘战利品’罢了。那时候袁术兵败,我父亲乔公带着我们投奔孙策,说白了,就是依附强者。孙策和周瑜来提亲,我们能说不吗?”
大乔补充道:“孙策将军待我敬重,周郎待妹妹宠爱,已是乱世中难得的福气。但我们姐妹,从来不是他们建功立业的‘点缀’。我守寡后,帮着打理孙家内务,稳定后方;妹妹懂些医术,常在军中帮着照看伤员——这些,史书可没写。”
晏辰:“后世总把你们和‘赤壁之战’绑在一起,说曹操南下是为了掳走你们,你们觉得可笑吗?”
“可笑至极!”小乔放下草莓,语气带着点愤愤不平,“曹操那老贼,打江东是为了一统天下,跟我们两个女子有什么关系?男人打仗输了,就说‘冲冠一怒为红颜’;赢了,就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怎么好事坏事都要拉上女人?”
大乔叹了口气:“他们写我们‘国色天香’,写我们‘倾国倾城’,却没人问我们想不想被‘倾’。我只想安安稳稳带大孩子,妹妹只想陪周郎多弹几年琴,可乱世容不得我们选。”
她看向窗外的高楼大厦,眼神里带着向往:“你们这里,女子不用被当作‘战利品’?可以自己选夫君,自己过日子?”
阿楚用力点头:“当然!不仅能选,还能自己赚钱买房,不想嫁人也没人逼!”
小乔眼睛亮了,拉着大乔的手:“姐姐你看!我说过吧,总有一天,女人能自己说了算!”
大乔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对阿楚和晏辰微微颔首:“多谢二位让我们见到这样的世道。若后世再提‘二乔’,莫要只说我们的容貌,记得我们也是两个想好好活下去的女子便好。”
两人相携走进镜子,身影消失时,仿佛还能听到小乔清脆的笑声和大乔温和的叮嘱。
阿楚感慨:“原来美女不仅要美貌,还要当后勤、当医助,史书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晏辰推了推眼镜:“接下来这位,是三国时期另一位传奇美人,曹丕的皇后,曹植《洛神赋》里的‘洛神’原型——甄宓。”
阿楚:“甄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说的就是她吧?她跟曹植到底有没有故事啊?”
第十七位嘉宾:甄宓(三国·魏)
镜面的光芒带着点洛神出水般的朦胧,一个身影缓缓走出,自带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
甄宓的美,是那种带着书卷气的雍容,像一幅被时光沉淀过的古画,淡雅却极具穿透力。
她穿着一身烟紫色的襦裙,料子是细腻的纱罗,上面用银线绣着缠枝莲,行走时裙摆轻扬,像有云雾在周身缭绕。
身材高挑匀称,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却又不是单薄的瘦,而是透着贵气的丰腴,尤其是脖颈修长,像天鹅般优雅。
容貌担得起“洛神”二字:眉是远山黛,细长而舒展,带着淡淡的忧愁;
眼是杏眼,眼波流转时像含着一汪秋水,瞳仁是剔透的黑,看人的时候带着悲悯的温和,却又藏着历经宫廷斗争的疲惫。
鼻梁挺直,鼻翼小巧,唇是饱满的菱唇,唇色是自然的淡红,不笑时带着疏离的端庄,笑起来则像冰雪初融,透着难得的暖意。
皮肤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冷白,细腻得像上好的羊脂玉,连耳垂都泛着淡淡的粉。
她落地后,目光平静地扫过客厅,最后落在茶几上的一本《洛神赋》上,指尖轻轻拂过封面,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子建(曹植)的文章,果然流传千古。”
阿楚:“甄宓姐姐!《洛神赋》写的真是您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形容也太绝了!”
甄宓拿起书,翻开几页,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比喻罢了。我本是袁熙之妻,邺城破后,被曹丕所纳,与子建不过是叔嫂关系,哪来那么多风月故事?”
晏辰:“史书说您初嫁曹丕时备受宠爱,后来失宠被赐死,甚至‘被发覆面,以糠塞口’,这是真的吗?”
甄宓握着书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声音却依旧平静:“是真的。曹丕初时待我尚可,可帝王的宠爱,本就薄如蝉翼。后来他宠信郭女王,我渐渐失宠。说我怨怼,说我诅咒,不过是郭氏的构陷——这些,他都信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没有恨,只有释然:“赐死那天,我穿着嫁给他时的衣服。‘被发覆面,以糠塞口’,是怕我到了阴间告状吧?真是可笑,我若有那本事,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阿楚:“那您和曹植……真的一点私情都没有吗?后人都觉得《洛神赋》里藏着故事呢!”
“私情?”甄宓轻笑一声,那笑声带着点嘲讽,“他是我小叔子,我是他嫂子,乱世之中,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便被编出这么多故事。子建是有才,可他写《洛神赋》,怕不是写我,是写他自己的失意吧?他争不过曹丕,便把我写成‘求而不得的洛神’,既博了同情,又暗讽了曹丕——男人的权谋,连文章都要利用。”
她看向阿楚桌上的护肤品,拿起一瓶面霜,对着光看了看:“这膏子倒细腻,比我们那时候的面脂滋润多了。”
晏辰:“后世赞您贤德,说您劝曹丕多纳妃嫔以广子嗣,您真的愿意吗?”
“愿意?”甄宓放下面霜,眼神里带着点自嘲,“我不愿意又能怎样?在后宫,‘贤德’是唯一的生存之道。我若妒嫉,死得更快。不过是踩着刀尖跳舞,假装自己甘之如饴罢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我这一生,被袁熙纳为妻,被曹丕纳为后,被子建写进赋里,从来都是别人笔下的符号。他们赞我‘贤德’,骂我‘怨妇’,怜我‘薄命’,却没人问我甄宓自己想活成什么样。”
走到镜子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本《洛神赋》:“告诉子建,不必为我惋惜。若有来生,我不想做什么洛神,只想做个普通女子,嫁个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安一生。”
身影消失在镜面里,空气中仿佛还留着她身上清冷的香气。
阿楚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被男人的权谋和笔墨毁掉的美人……历史这杆秤,对女人也太不公平了。”
晏辰:“接下来这位,是西晋时期的‘石崇宠妾’,传说中为了她,石崇杀了绿珠——哦不,她就是绿珠。”
阿楚:“绿珠!‘落花犹似坠楼人’说的就是她吧?为了石崇跳楼殉情?”
第十八位嘉宾:绿珠(西晋)
镜面的光芒带着点玉石碎裂般的凄艳,一个身影抱着一支玉笛,缓步走出,每一步都像踩在易碎的琉璃上。
绿珠的美,是那种带着破碎感的清雅,像一枝被狂风骤雨打过的茉莉,明明弱不禁风,却偏要挺着脊梁。
她穿着一身碧色的纱质舞衣,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竹叶,腰间系着同色的流苏,行走时流苏轻摆,像有无数碧色的蝴蝶在身边飞舞。
身材是舞者特有的轻盈柔韧,肩窄腰细,四肢修长,却不是干瘪的瘦,而是骨肉匀停,透着常年练舞的紧实,尤其是脖颈到肩胛的线条,流畅得像一首无声的诗。
容貌清丽得让人心头发紧:眉是淡扫的远山黛,眉尾微微下垂,带着化不开的忧愁;
眼是细长的凤眼,眼波清澈却藏着惶恐,瞳仁是浅褐色的,像浸在水里的琥珀,看人时带着点怯生生的依赖,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鼻梁小巧挺翘,鼻尖带着点天然的苍白;唇是单薄的淡粉色,不笑时抿着,像含着未说出口的委屈,笑起来也只是嘴角微扬,转瞬即逝。
皮肤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冷白,细腻得像上好的宣纸,却透着长期压抑的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红痕。
她落地后,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玉笛,目光怯生生地扫过客厅,最后落在茶几上的玻璃杯上,指尖轻轻碰了碰,声音细弱却清晰:“这琉璃盏……比石崇家的还透亮。”
阿楚心里一紧,赶紧说:“绿珠姐姐,您别害怕,我们就是想跟您聊聊。史书说您……为了石崇从金谷园楼上跳下去了?”
绿珠握着玉笛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眼圈瞬间红了:“跳下去?我有的选吗?”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姿态拘谨得像只受惊的小鹿,声音带着哽咽:“石崇那厮,把我从交趾买来,教我吹笛跳舞,说多宠我,其实不过是把我当成炫耀的宝贝。他跟孙秀斗富,跟权贵争风,哪次不是把我推出去当幌子?‘看,这是我的绿珠,天下独一份’——我是他的藏品,不是人。”
晏辰说:“史书说孙秀向石崇索要您,石崇不肯,孙秀便诬陷他谋反,石崇被捕时,您说‘愿效死于君前’,然后跳楼而死,这是真的吗?”
“愿效死于君前?”绿珠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那是他编的!他被捕时,指着我说‘我是因你才获罪’,那语气,哪是惋惜?分明是怨恨!孙秀的人堵在楼下,石崇的人拿着刀逼我,说我若不死,就是连累主人的罪人。”
她擦了擦眼泪,举起玉笛,指尖轻轻抚摸着笛身上的纹路:“我不是为他死的。我是没得选。跳下去,还能落个‘忠贞’的名声;不跳,要么被孙秀抢走糟蹋,要么被石崇的人杀了,落个‘祸水’的骂名。”
阿楚说:“那您……恨石崇吗?”
绿珠沉默了很久,摇摇头:“谈不上恨,也说不上爱。他给了我锦衣玉食,教我技艺,却也把我锁在金谷园,从来没问过我想不想要。就像这玉笛,他觉得好看,就塞给我,可我其实更想学织布——这些,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眼神里带着向往:“你们这里,女子可以自己选学什么,嫁给谁,不用被人当成‘藏品’?”
阿楚点头:“当然!不仅能选,还能自己赚钱买房子,跟谁好、跟谁分,自己说了算!”
绿珠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笑:“真好……若是早生几千年,我或许能做个普通的吹笛人,在街头卖艺,赚了钱就去买块布,织件自己喜欢的衣裳。”
她站起身,理了理舞衣的褶皱,将玉笛抱在怀里:“替我告诉后世,别再写什么‘绿珠坠楼殉情’了。我不是烈女,我只是个被逼到绝路的可怜人。石崇的荣华富贵,我不稀罕;他的‘宠爱’,我受不起。”
身影消失在镜面时,仿佛还能听到玉笛的呜咽声。
阿楚叹了口气:“历史总把女人的死写成‘佳话’,可谁问过她们愿不愿意死?”
晏辰说:“接下来这位,是南朝齐的钱塘名妓,才貌双绝,留下‘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的——苏小小。”
阿楚眼睛一亮:“苏小小!‘钱塘苏小是乡亲’,她可是古代版的‘白富美’才女吧?”
第十九位嘉宾:苏小小(南朝齐)
镜面的光芒带着江南烟雨的朦胧,一个身影撑着一把油纸伞,缓步走出,像从唐诗宋词里走出来的仕女。
苏小小的美,是那种带着风尘气的清雅,像一朵开在秦淮河畔的白莲,明明生在俗世,却偏有出尘的风骨。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襦裙,外面罩着一件淡青色的纱衫,裙摆上用墨色丝线绣着疏朗的兰草,行走时纱衫轻扬,像有云雾在周身缭绕。
身材是江南女子特有的娇小匀称,肩若削成,腰如束素,却不是弱不禁风的单薄,透着常年漫步西湖的灵动,尤其是脚踝纤细,踩着一双绣着莲花的软鞋,每一步都像在水上漂。
容貌是那种“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矛盾统一:眉是弯弯的新月眉,眉尾带着点俏皮的上挑,却又被眼底的疏离中和;
眼是大而亮的杏眼,眼波流转时像含着一汪西湖水,瞳仁是剔透的黑,看人的时候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打量,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却又在瞥见好书时瞬间亮起来;
鼻梁小巧挺翘,鼻尖带着点天然的红晕;唇是饱满的樱桃唇,唇色是娇艳的粉红,不笑时带着点拒人千里的清冷,笑起来则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甜得像刚剥壳的荔枝。
皮肤是那种被江南水汽养出的暖白,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透着健康的光泽,不像深闺女子那般苍白。
她收起油纸伞,随意靠在沙发边,目光落在阿楚书架上的诗集上,挑眉笑道:“没想到千年后,还有人读《玉台新咏》。”
阿楚说:“小小姐姐!您的诗我读过!‘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太浪漫了!您跟阮郁的故事是真的吗?”
苏小小拿起一本纳兰词,指尖轻轻划过封面,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却又藏着点洒脱:“阮郎?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他是名门公子,我是钱塘名妓,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来寻我,图的是新鲜;我陪他游湖,图的是他懂我的诗。他走的时候,我没哭,也没留——妓院里的女子,早该明白‘聚散离合本是常’。”
晏辰说:“史书说您‘家本姑苏,父为仕宦,早亡,遂移居钱塘,沦为妓’,您觉得自己的命运可悲吗?”
“可悲?”苏小小放下诗集,拿起一颗杨梅,用指尖捏着,轻轻咬了一口,鲜红的汁水沾在唇上,更添几分媚色,“比起那些被锁在深闺、连出门都要报备的大家闺秀,我自由多了。我能乘油壁车游西湖,能与文人墨客吟诗作对,能自己赚银子养活自己——她们能吗?”
她挑眉看向阿楚:“你们现在说‘妓女’是骂人的话吧?可在我那时,‘妓’分两种,一种是卖身的,一种是卖艺的。我是后者,靠诗、靠笛、靠才学吃饭,不比那些靠男人过活的女子体面?”
阿楚说:“那后世说您‘年十九咯血而亡’,还说您死后葬在西泠桥畔,很多文人都去凭吊,您怎么看?”
“十九岁死,是真的,咳血病重,没办法。”苏小小耸耸肩,语气带着点对生死的豁达,“葬在西泠桥,也是真的——我自己选的地方,‘生于西泠,死于西泠,埋骨于西泠,庶不负我苏小小矣’。至于文人凭吊?他们哪是吊我,是吊他们自己那点‘怀才不遇’的酸气。”
她指了指阿楚手机里的西湖照片:“这是现在的西湖?断桥还在吗?雷峰塔没塌?”
阿楚说:“都在!比您那时候还热闹,好多人去旅游呢!”
苏小小眼睛亮了:“真好!我就喜欢热闹。生前游遍西湖,死后能看着它越来越热闹,也算没白来这世上一趟。”
她站起身,理了理纱衫的褶皱,对阿楚和晏辰挥挥手:“替我告诉那些酸文人,别再写什么‘苏小小魂断西泠’了。我活得痛快,死得坦然,比他们扭扭捏捏的强。还有,我不是什么‘痴情烈女’,我就是苏小小,爱诗,爱酒,爱西湖,爱自由——就这么简单。”
身影消失在镜面时,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和墨香。
“这才是真·独立女性吧!千年前就活得这么通透!”
“接下来这位,是北齐后主高纬的宠妃,传说中‘玉体横陈’的——冯小怜。”
“冯小怜!‘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史书说高纬为了她,连打仗都不管了,真的假的?”
第二十位嘉宾:冯小怜(北齐)
镜面的光芒带着点奢靡的金色,一个身影裹着一件狐裘披风,懒洋洋地走出来,每一步都带着被宠坏的娇憨,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冯小怜的美,是那种带着侵略性的艳,像一颗被蜜饯包裹的辣椒,明明看着甜腻,咬下去却能辣得人舌尖发麻。
她穿着一身石榴红的罗裙,裙摆上用金线绣满了缠枝牡丹,上面还缀着细碎的珍珠,行走时珠翠叮当,像有无数金铃在耳边作响。
身材是那种丰腴却不臃肿的“人间富贵花”型,肩圆腰润,臀部挺翘,四肢饱满却不笨重,透着常年被精心养护的柔软,尤其是腰肢,看似丰腴却柔韧,据说高纬曾让她在朝堂上跳舞,裙摆翻飞时,连老臣都忍不住红了脸。
容貌是标准的“亡国妖姬”配置,却偏带点孩子气的狡黠:眉是浓艳的八字眉(北齐时兴的妆容),眉尾刻意加粗上扬,带着点跋扈的媚;
眼是大而圆的杏眼,眼波流转时像含着一汪蜜糖,瞳仁是深黑色的,看人时带着点恃宠而骄的无辜,却又在眼底藏着看透世事的精明;
鼻梁挺直,鼻翼小巧,带着点娇憨的肉感;唇是饱满的樱桃唇,涂着最艳的胭脂红,不笑时嘟着,像受了委屈,笑起来则露出两颗小虎牙,甜得发腻,却又带着点算计。
皮肤是那种养在深宫的暖白,细腻得像刚剥壳的鸡蛋,透着被宠爱的光泽,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
她落地后,嫌弃地推开身上的狐裘,随手扔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草莓蛋糕上,眼睛一亮,直接伸手抓了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糕子比高纬给我弄的‘玉露团’还甜!”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对晏辰说:“这……这就是传说中‘玉体横陈’的冯小怜?怎么看着像个爱吃甜食的小姑娘?”
冯小怜吞下蛋糕,拿起纸巾(无师自通地擦了擦嘴角),挑眉看向两人:“‘玉体横陈’?你们也信那鬼话?”
晏辰说:“冯小怜女士,史书说高纬为了您,连晋阳城被北周军队围攻都不管,还说他让您躺在朝堂案几上,让大臣们排队观赏,美其名曰‘玉体横陈’,这是真的吗?”
“放屁!”冯小怜把蛋糕叉往盘子上一拍,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意识到失仪,拢了拢裙摆,语气带着点不屑,“高纬那蠢货是昏庸,可还没蠢到让我在朝堂上‘横陈’!他是让我去看过几次朝会,无非是想炫耀‘看,我的女人比你们的奏章好看’,可什么时候让大臣‘观赏’了?”
她拿起一块芒果,用银叉叉着,慢悠悠地吃着:“至于晋阳城被围?那时候我正在陪他打猎!他说‘小怜不爱看打仗,等我们猎完这只狐狸再回去’——这蠢货的决定,关我屁事?我劝过他‘敌军都快进城了,还猎什么猎’,他骂我‘妇人之仁’,转头就把我这话当成‘小怜心疼我’的证据四处炫耀!”
阿楚说:“那……史书说您‘慧黠能弹琵琶,工歌舞’,高纬对您言听计从,甚至为了您废了皇后,您就没劝过他好好治国吗?”
“劝?我劝他别天天打猎,他说‘小怜陪我猎,比治国有趣’;我劝他别滥杀大臣,他说‘那些老东西看我的眼神不对,肯定想抢你’;我劝他收收赋税,他说‘国库的钱不给小怜买珍珠,留着发霉吗’?”冯小怜翻了个白眼,那白眼都翻得娇俏,“你跟一个脑子里只有玩乐和女人的蠢货讲道理,就像对着驴弹琴——哦不,驴还能拉磨,他连磨都不会拉!”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北齐亡了,不是因为我冯小怜,是因为高纬本来就是个亡国之君。他爹高湛、他哥高殷,哪个不是荒淫无道?轮到他,不过是刚好有我这么个‘美人’,就把所有脏水都泼过来。男人亡国,总得找个‘妖姬’背锅,我就是那个倒霉的‘锅’。”
晏辰说:“后世说您后来被北周武帝掳走,又赐给代王宇文达,最后被杨坚赐死,结局凄惨,您恨吗?”
“恨?”冯小怜笑了,笑得有点悲凉,“我恨高纬那个蠢货把我拖进这摊浑水,恨那些史官把我写成‘玉体横陈’的荡妇,可最恨的是,我明明只是想活下去,却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被高纬宠着,是棋子;被宇文达抢去,是战利品;被杨坚赐死,是前朝余孽——我冯小怜,什么时候是我自己了?”
她指着阿楚手里的手机,好奇地戳了戳屏幕:“这小方块能照人?比铜镜清楚?”
阿楚打开相机:“能!还能录像呢!您看,这是您现在的样子。”
冯小怜凑过去看,看到屏幕里那个艳光四射的自己,眼睛亮了:“哟,这颜色比铜镜鲜亮多了!高纬要是见了,肯定又要发疯似的给我买这方块!”她顿了顿,突然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给后世看看,冯小怜不是什么妖姬,就是个被蠢货连累的倒霉蛋!还有,高纬那厮睡觉打呼比雷响,跟他同床,还不如跟我那只波斯猫睡!”
她站起身,理了理披风上的狐狸毛:“时辰到了。替我告诉那些写历史的,别再编排‘玉体横陈’了,老娘的身体,轮得到他们看?要写就写清楚——北齐亡于昏君,非关美人!”
身影消失在镜面时,仿佛还能听到她嘟囔“早知道不穿这么沉的裙子,累死老娘了”。
阿楚咋舌:“这冯小怜,战斗力够强!果然能在昏君身边活下来的,都不是简单角色。”
晏辰推了推眼镜:“接下来这位,是四大美女里的‘羞花’,也是被骂了千年的‘祸水’——杨贵妃。”
阿楚说:“杨贵妃!‘环肥燕瘦’的‘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她跟唐玄宗的爱情,到底是真爱还是祸国?”
第二十一位嘉宾:杨贵妃(唐朝)
镜面的光芒这次带着盛唐的雍容华贵,像打翻了胭脂盒,泼洒出一片明艳的红。
一个身影踩着细碎的步点走出,裙摆扫过地面时,仿佛有花瓣在上面簌簌飘落。
杨贵妃的美,是那种泼天的富贵与娇艳,像一朵盛开在华清池畔的牡丹,丰腴、热烈,带着压倒一切的生命力,却又在花瓣深处藏着一丝风雨欲来的脆弱。
她穿着一身改良过的霓裳羽衣,外层是半透明的绯色纱罗,上面用金线银线绣满了展翅的凤凰和流动的云纹,行走时纱衣轻扬,露出里面杏色的抹胸和同色的月华裙,裙摆上缀着细碎的珍珠,一步一响,像把盛唐的繁华都穿在了身上。
身材是教科书级别的“环肥”——丰腴却绝不臃肿,肩圆胸满,腰肢丰柔却不拖沓,带着恰到好处的曲线,据说她的腰围比赵飞燕宽了近一倍,却偏偏丰腴得匀称,透着盛唐“以肥为美”的健康与富贵,尤其是脖颈圆润,肩头饱满,站在那里,像一尊被脂粉浸润过的玉像,艳光四射,却又不显得轻浮。
容貌是那种让人一眼难忘的明艳:眉是精心描画的“却月眉”,弯如新月,眉尾微微上挑,带着慵懒的媚;
眼是大而圆的杏眼,眼波流转时像含着华清池的温泉水,瞳仁是深黑色的,看人时带着被宠坏的温柔,却又在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惑;
鼻梁挺直,鼻翼带着点娇憨的圆润,透着健康的血色;唇是饱满的“樱桃小口”,涂着最正的“绛唇朱樱”,不笑时唇线清晰,像画出来的一般,笑起来则嘴角上扬,露出小小的梨涡,甜得能溺死人,却又带着点浑然不觉的天真。
皮肤是那种被温泉和脂粉养出的暖白,细腻得像刚蒸好的米糕,透着水润的光泽,连耳后颈侧都泛着淡淡的粉,据说唐玄宗曾形容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此刻看来,竟半点不夸张。
她落地后,目光先被客厅的空调出风口吸引,伸出纤纤玉指感受了一下凉风,惊奇地睁大眼睛:“这东西倒比华清池的冰盆还凉快,不用费劲凿冰了?”
阿楚赶紧递上一颗冰镇荔枝:“贵妃娘娘!尝尝这个!现代的荔枝,不用快马加鞭也能吃到新鲜的!”
杨贵妃接过荔枝,指尖捏着那层粗糙的红壳,熟练地剥开,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轻轻咬了一口,冰凉的甜汁在舌尖炸开,她舒服地眯起眼睛,声音软糯得像:“嗯……比岭南快马送来的还甜,还带着凉气,真好。”
晏辰说:“贵妃女士,史书说您深得唐玄宗宠爱,‘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甚至为了您,重用杨国忠,荒废朝政,最终引发安史之乱,您觉得……这是您的错吗?”
杨贵妃刚咽下荔枝,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仿佛练习过千百遍):“我的错?这话问得真有意思。玄宗宠爱我时,我不过是个贵妃;他重用杨国忠,是因为杨国忠会钻营,会讨他欢心——难道我能拦着?他晚年懒于朝政,沉迷享乐,是从我入宫才开始的吗?”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自嘲:“我入宫时,他已经快六十了。年轻时他是励精图治的明君,开创了开元盛世;老了,他想歇一歇,想找点乐子,我不过是恰好出现在他想‘歇一歇’的时候。说我‘迷惑君王’,不如说他自己‘心猿意马’。”
阿楚说:“那……‘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是真的吗?为了让您吃口新鲜荔枝,劳民伤财?”
“荔枝是真的爱吃,快马送来也是真的。”杨贵妃坦然点头,拿起第二颗荔枝,“但要说‘劳民伤财’,倒也未必。岭南本就有进贡荔枝的惯例,不过是玄宗特意嘱咐‘要最新鲜的’,加了几匹快马罢了。比起他修华清宫、造龙舟的花费,这点荔枝钱,不过是九牛一毛。”她笑了笑,“后人写这句诗,哪是骂我贪吃?是借我骂玄宗晚年的奢靡——可骂就骂,偏要拉上我这颗‘荔枝’当靶子,好像他奢靡全是为了哄我开心似的。”
晏辰说:“安史之乱爆发后,您在马嵬坡被赐死,‘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您恨唐玄宗吗?”
杨贵妃剥荔枝的手指停了停,指甲掐进果肉里,挤出一点晶莹的汁水。她沉默了片刻,声音低了些:“恨?或许有过吧。恨他在江山和我之间,选了江山——虽然我知道,他没得选。禁军哗变,不杀我和杨国忠,就会动摇军心,他这个皇帝,总不能真为了一个女人,让李家的天下改姓。”
她把那颗被掐坏的荔枝扔进垃圾桶,动作干脆:“但更多的是无奈。我本是寿王妃,被他接入宫中,从儿媳变成贵妃,这身份本就尴尬。我能做什么?除了陪他唱歌跳舞,弹琵琶,我连朝政的边都摸不到。杨国忠跋扈,我劝过,他不听;安禄山谋反前,有人告他状,玄宗不信,我又能怎样?”
阿楚说:“后世说您‘祸国殃民’,把您和妲己、褒姒并称‘亡国妖姬’,您觉得公平吗?”
“公平?”杨贵妃笑了,那笑声里有悲凉,也有看透世事的豁达,“男人写历史,总爱给亡国找个‘红颜祸水’。夏朝有妹喜,商朝有妲己,西周有褒姒,轮到唐朝,就轮到我杨玉环了。他们怎么不说说,夏桀本就残暴,商纣本就多疑,周幽王本就昏庸,玄宗本就晚年糊涂?”
她指了指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唐代乐舞复原视频,眼睛亮了:“这是《霓裳羽衣舞》?比我跳的还热闹!”
阿楚说:“是复原的!现在还有人专门研究您那时的舞蹈呢!”
杨贵妃的目光软了下来,带着点怀念:“我其实不爱当什么贵妃,就爱跳舞,爱弹琵琶。要是能生在你们这个时代,不用被锁在宫里,不用被人指着鼻子骂‘祸水’,就当个普通的舞姬,赚了钱自己买荔枝吃,该多好。”
她站起身,理了理纱衣上的珍珠,那些珍珠在灯光下闪着光,像她没掉下来的眼泪:“替我告诉后世,杨玉环不是什么‘妖姬’,就是个爱吃荔枝、爱跳舞的女人。唐玄宗宠我,是真的;他对不起江山,也是真的——但这两件事,别总绑在一起说。”
走到镜子前,她回头对阿楚挥挥手,手里还捏着半颗没吃完的荔枝:“这冰镇荔枝真不错,替我谢谢种荔枝的人——比快马送的强多了!”
身影消失时,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荔枝香和脂粉气。
阿楚叹了口气:“盛唐的繁华,最后让一个女人背锅,也太欺负人了。”
晏辰推了推眼镜:“接下来这位,是唐朝真正的‘顶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皇帝——武则天。”
阿楚猛地坐直身体:“武则天!‘政启开元,治宏贞观’的那位!她可是唯一的女皇帝,气场肯定两米八!”
第二十二位嘉宾:武则天(唐朝)
镜面的光芒这次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像有龙纹在其中翻滚,一个身影踩着沉稳的步伐走出,每一步都像踏在朝堂的金砖上,带着“朕即天下”的威严。
武则天的美,是那种糅合了权力与风情的复杂存在,像一尊由赤金与碧玉雕琢而成的帝王像,既有男性帝王的刚毅,又有女性独有的明艳,锋芒毕露,却又深不可测。
她穿着一身改良过的赭黄十二章纹常服(帝王礼服的简化版),衣料是厚重的云锦,上面用金线绣着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等象征帝王权力的纹样,领口袖口镶着紫貂毛,既显华贵又露锋芒。
不同于杨贵妃的丰腴柔美,她的身材是丰腴中透着挺拔,肩背宽阔,腰肢虽不纤细却劲挺,带着长期处理政务的沉稳气场,绝非温室花朵的娇弱。
年轻时或许也是纤秾合度的美人,但此刻岁月在她身上沉淀出的是“阅尽千帆”的厚重,站在那里,像一座稳固的山岳,眼神扫过之处,仿佛空气都要凝固。
容貌是“帝王相”与“美人相”的奇妙融合:眉是自创的“八字眉”(武则天时期流行,后被称为“武眉”),眉形粗而锐利,眉尾下压,带着审视的威严,却又在眉峰处微微上扬,藏着一丝女性的媚;
眼是细长的丹凤眼,眼尾上挑,瞳仁是深不见底的黑,看人时带着穿透人心的锐利,仿佛能瞬间看穿对方的心思,却又在偶尔的眨眼间,闪过一丝历经宫廷斗争的疲惫;
鼻梁高挺,鼻翼宽阔,带着男性化的英气,却又因鼻尖的圆润而不失女性柔和;唇是饱满的菱唇,唇色是自然的淡红,不笑时唇线紧绷,像刻在玉上的法令纹,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笑起来则嘴角咧开,露出整齐的牙齿,那笑容里有政治家的算计,也有女性的释然,却绝无半分讨好。
皮肤是那种被精心保养的冷白,细腻却有光泽,虽有细纹却更添威严,不像年轻女子那般娇嫩,却像陈年的玉,越看越有分量,据说她晚年仍注重养颜,用益母草制成“玉女粉”敷面,此刻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她落地后,目光平静地扫过客厅,没有对现代家居表现出过多好奇,仿佛无论身处何种环境,她都是绝对的主宰。
当看到墙上挂着的世界地图时,她脚步顿了顿,走到地图前,指尖落在中国的位置,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一千多年了,这天下,倒比朕那时大了不少。”
阿楚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感觉像在面见班主任:“武……武皇帝!您可算来了!我是阿楚,他是晏辰!您的事迹,简直是古代女性天花板!”
武则天回头,眼神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天花板?这词倒新鲜。朕这一生,听过的称呼多了——武媚娘、武昭仪、皇后、天后、圣神皇帝……唯独这个‘天花板’,有点意思。”她走到沙发主位坐下,姿态自然地占据了最中心的位置,拿起茶几上的紫砂壶,指尖摩挲着壶身的纹路,“这壶倒比朕的九龙壶轻便,装的是茶?”
晏辰说:“武皇帝,史书对您的评价极为两极,有人赞您‘政启开元,治宏贞观’,开创了武周盛世;也有人骂您‘牝鸡司晨’,重用酷吏,杀戮过重,甚至说您‘荒淫无道’,养薛怀义、张易之等男宠,您怎么看?”
武则天放下紫砂壶,目光锐利地看向晏辰,像在朝堂上审视奏事的大臣:“‘牝鸡司晨’?那是没本事的男人编出来的鬼话。朕治理天下时,轻徭薄赋,发展科举,收复安西四镇,哪一样比男性皇帝差?他们骂朕‘司晨’,不过是因为朕是女人——女人凭什么不能当皇帝?凭什么男人能三宫六院,女人有几个男宠就要被骂‘荒淫’?”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帝王的威严:“薛怀义、张易之?他们是朕的臣子,也是朕的……伴儿。朕用他们制衡朝臣,也用他们排遣寂寞,有错吗?男人当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是‘天经地义’;女人当皇帝,有两个男宠就是‘荒淫无道’——这规矩,是谁定的?”
阿楚说:“那……您重用酷吏,比如来俊臣、周兴,确实杀了不少李唐宗室和大臣,这也是事实吧?”
“是事实。”武则天坦然承认,语气却毫无愧色,“朕一个女人,要从后宫走到前朝,要推翻李唐,建立武周,不流血可能吗?李唐宗室哪个不想杀了朕夺回江山?朝臣哪个真心服朕?酷吏是刀,朕用这把刀砍断阻碍,稳定朝局。等天下坐稳了,朕再把刀收起来——来俊臣最后不是被朕杀了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能妇人之仁。”
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朕杀的人里,有忠臣,也有奸臣。但朕提拔的贤臣更多——狄仁杰、张柬之、姚崇……哪个不是朕一手提拔的?他们辅佐朕开创盛世,也为后来的开元盛世打下基础。史书只记朕杀人,不记朕治国,不就是因为朕是女人吗?”
晏辰说:“后世对您立‘无字碑’争议很大,有人说您功过让后人评说,有人说您心虚,您自己怎么看?”
“心虚?”武则天笑了,那笑声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朕有什么可心虚的?朕在位十五年,劝农桑,薄赋徭,息兵戈,重人才,天下户口从三百八十万户增至六百一十五万户,这功绩,哪个男性皇帝敢说稳压朕一头?”
她指向窗外的高楼:“你看这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不分男女都能谋生——这就是朕想要的。立无字碑,不是让后人评说,是朕知道,男人写的史书,怎么也不会给一个女皇帝公正评价。与其让他们瞎写,不如留白——朕的功过,天地知道,百姓知道,足够了。”
她拿起阿楚的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随意敲了敲,屏幕亮起时,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了然:“这方块能记千言万语?比朕的起居注方便多了。”
阿楚说:“这是电脑,能处理政务、查资料,比您那时候的竹简方便百倍!现在女人也能当总统、总理,跟男人一样治理国家!”
武则天的眼睛亮了,那是一种看到理想实现的光芒,她用力点头:“好!好!朕当年做的,不就是为了让后来的女人,能抬起头做人吗?不用再当男人的附庸,不用再被‘牝鸡司晨’的鬼话捆住手脚!”
她站起身,理了理常服的褶皱,龙纹在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时辰到了。替朕告诉后世——武则天,不只是个‘篡唐’的女人,也不只是个‘养男宠’的皇帝。朕是大周的开国之君,是治世的君主。至于功过?”她笑了笑,转身走向镜子,“朕自己说了才算。”
身影消失时,仿佛还能听到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带着帝王的余威:“记住,权力面前,不分男女,只分能不能担得起。”
阿楚长舒一口气,感觉像刚上完一节高强度的历史课:“这气场……果然是唯一的女皇帝,压迫感太强了!”
晏辰推了推眼镜:“接下来这位,是武则天的女儿,同样传奇的公主——太平公主。”
阿楚说:“太平公主!据说她比她妈还想当皇帝?最后被李隆基赐死了?”
第二十三位嘉宾:太平公主(唐朝)
镜面的光芒这次带着点金戈铁马的凌厉,又混着皇室的奢靡,一个身影带着风走出来,裙摆扫过地面时,竟有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场。
太平公主的美,是那种生在权力漩涡里的张扬与锐利,像一朵开在龙椅旁的刺玫瑰,既有牡丹的华贵,又有荆棘的锋芒,美得有攻击性,却又让人不敢直视。
她穿着一身紫黑色的绫罗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凰戏牡丹的纹样,凤凰的眼神锐利,牡丹的花瓣带着尖刺,一看就不是寻常闺阁女子的衣饰。
领口和袖口镶着一圈孔雀蓝的羽毛,行走时羽毛轻颤,像有无数眼睛在暗处窥视。身材继承了唐代的丰腴,却比杨贵妃更显挺拔,肩背宽阔,腰肢劲挺,带着长期参与朝政的硬朗,绝非娇弱的公主体态。
年轻时或许也是明眸皓齿的美人,但此刻岁月和政治斗争在她身上刻下的是“不好惹”的印记,站在那里,像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容貌是“公主相”与“政治家相”的碰撞:眉是比武则天更锋利的“剑眉”,眉峰高耸,眉尾几乎挑到太阳穴,带着毫不掩饰的锋芒,仿佛随时能出鞘伤人;
眼是大而亮的凤眼,眼尾上挑的弧度比母亲更甚,瞳仁是深黑色的,看人时带着审视的冷漠,像在评估对方的利用价值,却又在眼底藏着一丝对权力的偏执;
鼻梁高挺,鼻翼宽阔,带着男性化的英气,却因唇妆的浓艳而不失女性的张扬;
唇是饱满的厚唇,涂着比杨贵妃更深的“绛色”,不笑时唇线紧绷,像压着千言万语的算计,笑起来则嘴角咧开,露出整齐的牙齿,那笑容里有嘲讽,有得意,却绝无半分天真——据说她曾在朝堂上与宰相争辩,一个眼神就让老臣噤声,此刻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皮肤是那种被脂粉和权谋养出的冷白,细腻却透着紧绷,眼角的细纹不是衰老的痕迹,而是“杀伐果断”的勋章,比光滑的肌肤更有力量感,耳后戴着一对鸽血红宝石耳环,随着动作晃动,像滴在雪上的血,艳得惊心动魄。
她落地后,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茶几上的一套紫砂茶具,走过去拿起茶壶,掂了掂重量,声音清亮而带着点沙哑(像是长期与人争辩磨出来的):“这壶比我府里的鎏金壶轻便,倒是适合议事时用。”
阿楚看着她手腕上戴着的金镶玉手镯(上面嵌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小声对晏辰说:“这气场,比她妈还张扬,感觉下一秒就要掏出圣旨了……”
太平公主听到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茶壶放回原位:“怎么?怕了?史书里把我说成‘野心勃勃、觊觎皇位’的妖女,你们也信?”
晏辰说:“太平公主,史书说您参与神龙政变,帮助李显复位,后来又与李隆基争权,被赐死在家中,确实有‘效仿武则天称帝’的野心,这是真的吗?”
“效仿我妈?”太平公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肩膀都在抖,“我妈是开天辟地的女皇帝,我太平公主,用得着‘效仿’?”她收敛笑容,眼神陡然锐利,“李显是我哥,他复位,我帮他,是因为张易之兄弟乱政,我妈晚年糊涂,我不能看着李唐江山毁在男宠手里。至于李隆基——那小子,当年还是我把他推上太子之位的,结果转头就咬我一口,说我‘谋反’?”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你们觉得,我一个公主,手里握着兵权,朝堂上一半大臣是我的人,我需要‘谋反’?我要是想当皇帝,直接废了李旦(唐睿宗)就行,用得着偷偷摸摸?”
阿楚说:“那……您确实培养势力,干预朝政,甚至据说您府里的财富比国库还多,这也是事实吧?”
“是事实。”太平公主坦然承认,语气里带着“有何不可”的理直气壮,“在唐朝当公主,尤其是我妈当过皇帝的公主,手里没点势力,没点钱,活得到第二天?我哥李显被韦后毒死,我侄子李重茂是傀儡,我不培养势力,等着被韦后砍头?我不攒钱,手下的将士喝西北风?”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些:“他们骂我‘奢靡’,骂我‘干政’,可李隆基登基后,杀了我全家,抄了我的府,转头就把我的财富塞进自己腰包,他怎么不说自己‘贪财’?男人掌权叫‘英明神武’,女人掌权叫‘牝鸡司晨’;男人敛财叫‘富国’,女人有钱叫‘奢靡’——这规矩,跟我妈那时候一模一样。”
晏辰说:“您觉得,您最终输给李隆基,是因为您是女人吗?”
“有一半原因。”太平公主点头,眼神里没有怨怼,只有清醒,“另一半,是因为我低估了那小子的狠辣。他知道,只要我活着,他这个皇帝就坐不稳——毕竟,我是武则天的女儿,我手里有兵,有大臣支持,我还是他姑姑。他杀我,不是因为我‘谋反’,是因为我挡了他的路。”
她拿起阿楚桌上的一本《资治通鉴》,翻到关于自己的章节,扫了几眼,嗤笑一声:“‘太平公主欲作乱,帝(李隆基)与郭元振等定计诛之’——说得真轻巧。他杀了我儿子薛崇简(虽然薛崇简帮过他),杀了我所有幕僚,连我府里的厨子都没放过,这叫‘定计诛之’?这叫斩草除根!”
阿楚说:“那您……恨您母亲吗?如果她没当皇帝,您是不是就不用卷进这些斗争里?”
太平公主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不恨。她让我知道,女人也能站在最高处,也能掌兵权,理朝政。如果她没当皇帝,我可能就是个被嫁给吐蕃赞普的工具,死了都没人记得。至少我这辈子,活过,斗过,赢过,比那些在深宫里老死的公主强。”
她看向阿楚,眼神柔和了些许:“你们这个时代,女人能自己选要不要掌权,不用为了活命就拼得你死我活?”
阿楚点头:“是啊!想搞事业就搞事业,想过日子就过日子,没人逼你!”
太平公主笑了,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遗憾:“真好……我要是生在现在,说不定能当个企业家,赚的钱比我府里还多,还不用怕被人砍头。”
她站起身,理了理长袍上的凤凰纹样,那凤凰的眼睛仿佛在看着她:“替我告诉后世,太平公主不是什么‘乱政妖女’,我只是个想活下去,想守住李家江山的公主。至于权力——男人能要,我为什么不能要?”
走到镜子前,她回头对晏辰扬了扬下巴:“对了,别总写我‘想当皇帝’,我只是不想当任人宰割的羔羊。还有,李隆基那小子,欠我的,迟早要还——哦,他早死了,那就算了。”
身影消失时,仿佛还能听到她长袍上金线摩擦的轻响,像权力落地的声音。
阿楚摸着胸口:“我的天,这才是真正的‘姐圈顶流’吧?比宫斗剧带感一万倍!”
晏辰推了推眼镜:“接下来这位,是唐代的‘叛逆才女’,从道姑到诗人,一生坎坷却才华横溢——鱼玄机。”
阿楚眼睛一亮:“鱼玄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她的诗我超爱!不过史书说她杀了婢女,被处死了,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