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杜权杰的汇报进入了更具攻击性的战略层面——三亚港作为“海上堡垒”的具体运用构想。
“少帅,基于当前我们与高卢和大鹰等列强关系剑拔弩张的现状,三亚港的存在,本身就是最直接的威慑。”他的激光笔在沙盘的南海区域划了一个圈。
“首先,针对大鹰帝国,我们可以直接切断其在亚太的战略链条。”
“海上封锁: 以三亚为母港,部署以战列舰和重型巡洋舰为核心的特混编队,前出至南海中部,例如西沙岛屿海域,即可对马六甲海峡的南口,形成有效封锁态势,这将迫使从阿三国向本土运送战争物资的大鹰商船队,不敢走马六甲海峡,只能绕道更远的龙目海峡或巽他海峡,这两条航线不仅航程更长,海盗活动和风暴风险更高,而且……”
杜权杰的指挥棒移到了台岛南部,“他们的船队最终还是要经过我们台岛南部海域,也就是我们另一个前进基地高雄港的监控范围。等于说,他们的重要海运线,全程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随时可以掐断!”
“其次,压制高卢殖民地,彻底粉碎其‘南洋复兴’的幻想。”指挥棒转向安南方向。
“军事威慑: 我们在三亚部署的岸基毕方轰炸机大队,其作战半径完全可以覆盖高卢在安南的主要基地,如海防港。一旦发生冲突,我们不需要动用舰队,仅凭航空兵力量,就可以定期、持续地轰炸其港口内的军舰、仓库和基础设施,迫使高卢军队龟缩在岸防工事内,不敢轻易出海。”
“经济封锁: 控制南海,就意味着我们掌握了东南亚橡胶、锡矿等战略资源贸易的话语权,高卢殖民地出产的橡胶,需要经南海运往白人洲,我们可以派出巡洋舰和驱逐舰编队,在南海公海区域拦截、登临检查高卢商船。要么迫使高卢承认我们在东南亚的贸易特权和政治存在,要么就直接切断其战略资源的输入命脉!这对于急于恢复元气的高卢来说,将是难以承受的打击。”
杜权杰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看向陆绍远:“少帅,这还只是常规手段。在特定情况下,我们甚至可以采取更主动的行动。”
他指向沙盘上星罗棋布的南海诸岛:“如今南海诸岛(西沙、南沙、中沙、东沙)虽名义上属我国,但高卢、东瀛等国此前均有染指,实际控制力薄弱,三亚军港建成后,我们有了强大的依托,可以实现对南海诸岛的‘军事化实际管控’。”
“比如,驻军南沙: 在太平岛、中业岛等关键岛礁,秘密修建小型机场、雷达站和补给点,部署战斗机。这样,从三亚起飞的战斗机,凭借其航程,可以实现对南海全域的24小时不间断侦察巡逻。”
“再比如,驱逐外国舰船: 任何未经我方允许,擅自进入南海水域的高卢和大鹰的军舰,哪怕是无目的的航行,我们都将派出驱逐舰编队进行跟踪、监视,并坚决驱离!如果他们敢挑衅,我们有权直接开炮警告!必须用果断而坚决的武力,将‘南海是九州之内湖’这个概念,刻进所有列强的脑子里!”
说到马六甲海峡,杜权杰提出了一个“间接控制”的精妙构想。
“马六甲海峡是大鹰和高卢在亚太的‘命门’,但我们目前无需,也不宜直接出兵占领。我们可以通过三亚军港,持续展示‘封锁能力’,实现不战而屈人之兵。”
“常态化演习: 每月或每季度,组织一次代号为‘海峡锁链’的大规模海上演习。我们的巡洋舰编队前出至旧加坡以东仅一百公里左右的海域,进行实弹射击和封锁演练;同时,调动潜艇部队,在海峡入口处的国际航道附近,公开进行模拟水雷布设训练,这足以让驻扎在旧加坡基地的大鹰远东舰队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经济与心理战: 对于因此被影响、感到恐慌的大鹰和高卢及其他国家商船,我们可以私下或公开提出条件——‘缴纳一定的通行安全保障费’,或者‘承认九州在南海及周边区域的贸易特权与主导地位’,其船只便可获得安全通行的保证,面对战争风险和商业损失,多数唯利是图的商船主会倾向于妥协。如果大鹰和高卢强行派出军舰护航,那正好给了我们借口,可以寻找机会,在预设战场集中优势兵力,予以沉重打击,进一步削弱其本就捉襟见肘的远东海上力量。”
陆绍远一边听着杜权杰条理清晰、充满激情的汇报,一边漫步在初具雏形的码头上,海风吹拂着他的上衣,他望着眼前这片沸腾的建设工地,望着那碧波万顷的大海,心中豪情与思绪交织。
杜权杰所描述的,不仅仅是一个港口,更是一个新兴势力走向深蓝的起点,是一整套重塑亚太地缘格局的战略构想,这里,将停泊着未来九州海军的钢铁巨舰,飞机的轰鸣将取代往日的渔歌,战舰的航迹将划破这片曾经由列强肆意横行的海面。
“杜将军,”陆绍远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杜权杰和随行人员,“你们的工作,意义非凡,这里的一砖一瓦,构筑的不是简单的码头和船坞,而是我们九州未来的海疆长城,是我们九州重返世界之巅的阶梯!”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军官和工程负责人:“记住,时间紧迫,列强不会坐视我们崛起,质量是生命线,速度是关键点,我要的不仅是一个能停靠巨舰的港口,更是一个集指挥、作战、维修、研发、后勤于一体的综合性战略堡垒!你们提出的这些构想,很好,很有魄力,要大胆细化,勇于落实。总参和海军司令部会全力支持你们,要人给人,要资源给资源!”
“是!少帅!保证完成任务!”以杜权杰为首的所有军官齐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