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楚稷笑着站出来说:
“呵,小 ** 竟懂得成语?既然如此,朕给你一次机会,赢了朕,朕便赐你粮草。”
楚稷与太上皇、雍和帝原本打算再拖延些时日,但如今拖延无果,早杀晚杀无异。
只需加快冶造局及各地秘密运粮的速度,提前行动即可。
按原计划,楚稷希望携带两千门祝融炮、钩蛇炮,以及一千挺相柳加特林。
然而,在冶造局亲眼目睹百门大炮齐射与百挺加特林威力后,众人认为无需准备这么多。
毕竟这次突袭满金采用的是闪电战策略,只要确保**充足即可。
南越方面最棘手的问题是行军途中瘴气和沼泽的影响,即使没有这些障碍,火器也能助其势如破竹。
既然无需那么多**,时间自然可以大幅缩短,早杀与晚杀并无区别。
如今已至五月底,按最新计划,七月份将发起行动。
因此,即便此时除掉爱新觉罗·弘昼,也只需隐瞒消息一段时间。
楚稷站出来,语气略带嘲讽:
“呵,原来你也会用成语?既然如此,不妨给你一次机会。
若你能胜我,我会提供粮草743。”
此言一出,满朝官员纷纷反对: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应允!大乾如今尚缺粮草,怎可给予满金?”
“正是!即便天灾缓解,各地仍需储备赈灾粮草。”
“何况满金居心叵测,意在削弱我大乾,拖延时日,此事绝不可行!”
“太子殿下,此事万不可允!陛下,请您明示!”
爱新觉罗·弘昼虽有迟疑,但他腰部虽无痛感,行动仍受限制。
更甚者,这些日子休养虽未痊愈,但气血明显衰弱,半月未习武,身体也显生疏。
然而他仍坚信自己能胜。
听到群臣之言,再瞧楚稷瘦削的身形,便认定楚稷非己之敌。
他哈哈大笑:
“哈哈哈,这是你们太子亲口所说,莫非你们太子的话如同放屁?”
此言惹得满朝文武更为愤怒,林如海高声怒斥:
“荒唐!你这等**竟敢在我大乾宫中诋毁太子!陛下,恳请您下令将其驱逐!”
镇国公府的牛继宗亦怒不可遏:
“胡说八道!你这等**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今日老夫定要教训于你!”
史鼐和史鼎见状立刻上前拉住他,众人虽都想教训爱新觉罗·弘昼,但在朝堂之上动手显然不妥。
更何况对方是以使节身份来访,若因此引发冲突导致满金出兵,后果不堪设想。
史鼐大声说道:“陛下,此人言语无礼,多次冒犯,理应受罚。
然我大乾乃礼仪之邦,岂能恃强凌弱?臣以为不如将其押出殿外,待日后详议。”
听到楚稷略显退缩的目光,爱新觉罗·弘昼暗自揣测,觉得这位太子似乎并无真才实学,刚才分明是在挑衅自己。
他内心焦急,虽非蠢人,却难以与这片古老土地上的智者相提并论……
“好!本王接受贵国太子的提议。”
话音未落,他已涨红了脸,唯恐再生波折,心想只要击败楚稷便可解决粮草问题。
大乾之人狡猾至极,如今连太子都同意对决,还能有何推脱?
楚稷微抬眉毛回应:“古语云:‘刀剑无情’,既如此,不如立下生死状,以免意外发生时无从解释,不知意下如何?”
爱新觉罗·弘昼稍作迟疑,随即注意到楚稷转身向雍和帝行礼的动作,心中顿时警觉起来,认为对方试图诓骗自己——不过是不愿正面交锋,借生死状来震慑罢了!
“好!本王应允!”
他抢先于群臣开口之前答应下来,但也清楚击杀楚稷并不现实,只需将其击退以示威即可。
楚稷未置可否,而是含笑向雍和帝行礼道:“父皇,前往演武场路途遥远,不如就在乾清宫内与这位满金勇士切磋一番。”
满朝官员纷纷劝阻,然而夏守忠此时果断抽出殿角悬挂的静鞭连续抽击三次,“啪!啪!啪!”
三记脆响令所有人噤声,乖乖退回原地。
爱新觉罗·弘昼凝视着手中的钢刀,心中对楚稷的意图愈发迷茫。
他本以为即便真要用武器,也无非是木制的刀枪罢了。
毕竟生死战嘛,谁敢真的伤害对方的皇子呢?更何况楚稷是太子,更不可能有事。
他原本计划着随便对付一下楚稷,让对方吃点苦头,就能展现自己的威风。
然而现在看来,这位大乾太子似乎动了真格。
这是为何?他内心莫名涌起一阵不安,却怎么也找不到源头。
难道有人要陷害他?或者这看似柔弱的太子其实身怀绝技?
在他的认知里,草原上的勇士都身材魁梧,一个个高大强壮,完全不像眼前这个清瘦的身影。
可他不知,楚稷看似消瘦,却因有了特殊助力,浑身充满骇人力量。
楚稷看似衣衫下纤瘦,实则脱下衣物后,足以让任何女子为之倾心。
百官纷纷退至两旁,空出中央宽敞场地。
爱新觉罗·弘昼皱眉问道:
“太子无需兵器?”
楚稷轻笑答道:
“孤之枪与众不同,你很快便知,来吧。”
听罢,弘昼不再迟疑,心中警觉倍增,持刀摆好姿态说:
“请。”
楚稷扬眉道:
“你已准备?那开始吧。”
话音刚落,弘昼猛蹬地面,直扑楚稷。
此刻他无暇多想,深知此战胜负攸关。
然而未及半途,只见楚稷举手,袖中竟现奇异物什。
形似火铳,却又别有不同。
“暗器!”
弘昼心中警铃大作,急欲拔刀护脸。
瞬息间,‘砰’一声巨响,弘昼随即直挺挺倒地,眉心血洞如花生般大小。
弘昼双眼圆睁,满脸难以置信。
恐怕至死都不知自己如何丧命。
满朝官员皆惊愕凝视楚稷,确切地说,是他的手中之物。
楚稷轻吹枪口,笑言:
“早言孤擅枪法,你怎还不醒悟?”
随后将武器递给身旁夏守忠,再次向雍和帝行礼:
“儿臣不负圣望,胜得此局。”
雍和帝强抑笑意,此前他与太上皇亦担忧楚稷能否取胜。
然见此物后,便知绝无悬念。
当然,这般器械极具威胁,毕竟太过“精致”
。
楚稷明白,太上皇与皇帝各取一把火器,同时命令冶造局今后不得再生产如此小巧的武器。
这类火器过于隐蔽,若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雍和帝收起火器,笑着问群臣:“太子此举是否足以震慑天下?”
满朝文武随即附和:“吾皇圣明!”
雍和帝哈哈大笑:“满金的意图显而易见,诸位心中自知。
今满金王子死于大明宫,诸位认为朕当如何应对?”
众臣虽未明说,但已领会弦外之音。
武官们更是跃跃欲试,期待建功立业的机会。
“陛下,臣愿领兵出征,扬我国威!”
“满金猖狂,如今已是势不两立,臣愿赴边关驻守!”
“陛下,蒙元与满金联手,边关亟需加强防御,臣愿戍守边疆,城亡则身殉!”
然而文官们面露忧虑,他们虽盼国家强大,却深知此时贸然开战恐会拖累民生经济。
尤其是面对蒙元与满金的联合威胁,边境一旦告急,后果难料。
“陛下,此事宜慎重处理,当前不宜对外张扬五王子之死,更不宜轻启战端。”
“陛下,应先向边关守将下达密旨,严加防范,密切监视满金与蒙元的动态,切勿轻举妄动。”
“确实如此,建议将此次使团全体关押审讯,查明其是否掌握秘密通讯手段。”
诏狱内,传闻入天牢者尚有机会重获自由,甚至加官晋爵;而进诏狱者,几乎无生还之理。
多年以来,仅有一名女子青鸾得以幸存离开此地。
当年是钟离将她带出,今日他又带来一人。
不过这一次,他并未直接带人离开诏狱,而是停留在大门口。
钟离望着透过门缝洒入的阳光,那光线中尘埃飞舞。\"看吧,这里多么肮脏。
要不是太子殿下特意交代,我实在不愿来此。
吏部事务繁杂,我已忙得不可开交。”
满金使团的使者浑身血迹斑驳,狼狈不堪,双手双脚还戴着镣铐,站在他身后。
那天清晨,满金的五王子在大明宫遇害,他们一行人全部被捕入诏狱。
仅一上午,已有七个草原勇士命丧于此。
因为他会说大乾官话,自然成了严刑拷打的重点对象。
虽未丧命,却已是遍体鳞伤,比其他人都更加严重。
短短半天时间,他感觉比过了一年还要漫长。
指甲、脚甲都被残忍拔下,全身遍布伤痕。
此刻,由两名府卫搀扶着勉强开口: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过是个奴隶……”
钟离忽然轻笑一声,打开前方的铁门,让刺眼的光线射入。
然而,那光亮仿佛是在嘲笑使者,仅仅在他脚尖前几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使者望着那光,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此刻的他,如同置身炼狱,往日毫不在意的阳光,如今竟成了他唯一的慰藉和希望!
钟离注视着他这般模样,缓缓说道:
“赵泽,你虽出身满金,但你母亲可是我大乾女子。
她教你说大乾官话与文字,难道是为了让你给满金做走狗吗?”
“那个五王子从未把你当作人,对外宣称你是幕僚,不过是为了向满金皇帝彰显他的宽宏大量罢了。
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主意也是你出的吧?”
“你的确聪慧,屡次抓住机会,但那些真的称得上是机会吗?那分明是羞辱啊!你已三十好几,为何还不敢成家立业?”
“莫非是因为你知道,一旦娶妻生子,那位五皇子便会像对待牲畜一般侮辱你,甚至当着你的面。
你不希望自己的妻子也像你母亲一样……”
前几句尚能忍耐,可最后这句话出口时,赵泽突然咆哮起来:
“住口!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让我死,我也绝不会知道!”
钟离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
今日阳光甚好,大乾气候虽偶有雨水,却滋养万物;冬日飘雪,亦是上天恩赐。
这般晴朗天气,最适合享用何物?他转身看向两名侍卫,其中一名笑道:\"大人,待会儿我下衙后便去南城一家小馆,点一份水盆羊肉,滋味绝佳。
再配上些调料,那口感堪称一绝,寒冬腊月也能吃得满头冒汗!\"另一名侍卫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嘿嘿,我约了红藻楼的姑娘,她说备了诸多点心果品,有水晶皂儿、生腌水木瓜、药木瓜、甘草冰雪凉水,还有桃夭、笑春风、**、晚更红等……\"钟离岂能不知这是在吹嘘?如此珍贵的点心,别说侍卫了,就连他的俸禄也负担不起。
这些食物随便几样就要花一两银子,他连想都不敢想。
但赵泽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在满金生活三十多年,别说品尝这些,连听都没听说过。
钟离望向天色,轻声笑道:\"你们倒是逍遥自在,不像我,一会儿还得回吏部办公,只有晚上才能陪家人共进晚餐。
今日阳光正好,过来晒晒太阳吧。\"提及羊肉的侍卫笑着说:\"大人仁慈,让这位奄奄一息的人还能享受最后一缕阳光,不像那边只会叽里咕噜讲外语的,连光都看不见就没了命。\"赵泽被两名侍卫带到门口,感受到刺眼而温暖的阳光,呼吸变得急促。
只要再跨出一步,他就能逃离这一切!他刚目睹被剥皮的草原勇士、手指被一截截切断的同伴,以及被随意丢弃如破布般的**。
正当他想要开口时,听见钟离说:\"罢了,送回去吧。
被五王子这般欺辱多年,奴性已深入骨髓,问不出什么了,交给新来的刑官试试吧。\"
赵泽正要拉上铁门时,突然挣脱一个府卫,紧紧抓住门框。
那名府卫怒不可遏,刚欲动手便被钟离瞪退。
钟离嘴角微扬,笑问:“还想再晒会儿太阳?”
赵泽吃力地开口:“你想问什么?”
钟离松开手,轻声说:“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例行询问。
再说,你能知道多少?”
赵泽攥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说:“我知道很多!只要救出我娘,我什么都告诉你!她被关在王府,若让他们知道我说了这些,我娘必死无疑!”
钟离面无波澜,笑着回应:“这倒不难解决,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你透露的。”
赵泽反驳:“不会没人知道!你们的官员已被我们收买!”
钟离忽然笑了,点点头:“看来你还有些价值。
来人,送些酒菜上来,让他慢慢说。”
赵泽本想坚持先救人再谈条件,但钟离接下来的话让他说不出话:“赵泽,你并非唯一的关键人物。
看看外面的阳光,感受自由的气息,别自误误人。”
面对这位风度翩翩却又步步为营的钟离,赵泽低声嘀咕:“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