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儿子?”姜烨严肃声音穿透门板,“在里面吗?薛媛说你不舒服?开门。”
许鸮崽喉头一紧,浑身绷紧。
顾圣恩一手揽着他腰,俯身低声耳语:“咱爸来了。”
“爸...”许鸮崽艰难吞咽,努力让声音平稳,“我...我...肚子疼,休息呢。”
门外沉默。
姜烨似乎在判断。
短暂三秒,凌迟漫长。
许鸮崽清晰感受顾圣恩的手臂,因为他紧张而更灼热。
“嗯。”姜烨声音终于再次传来,听不出情绪,“那你休息。有事叫我。”
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鸮崽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一松,身体瞬间软下去,又被重新按在门板上。冰冷门板贴上他滚烫的右脸颊,指甲在门板上来回刮擦:“我已经开始新生活了!奔你的前程去,不要纠缠我!”
男人撤退一步。
下一秒,许鸮崽像条脱水的鱼,滑落在地。他蜷缩成胎儿姿势,颤抖的双腿在空中胡乱踢蹬,低吼道:\"滚开!\"。皮鞋飞出去砸在远处的茶几上,玻璃杯应声而碎。
顾圣恩单膝跪地,手指钳制住男孩猛踢的脚踝,指腹在凸起的骨节上摩挲,牙齿猛咬上脚背。
许鸮崽脊椎窜过一阵战栗,疼痛像闪电,在神经末梢炸开。
顾圣恩牙上移,像小鸡啄米般不停啃咬,舌尖舔过刚刚制造的牙印,声音闷在皮肉里:\"你就这么想女人?\"
\"我本来就是直男!\"
\"老子不是!\"顾圣恩膝盖顶开许鸮崽并拢的双腿,搂住男孩,牙齿精准咬住许鸮崽鼻梁那颗褐色小痣。
顾圣恩叼着那块带颜色的软肉轻轻拉扯,如同他们纠缠的这些年,痛中带着诡异兴奋。
许鸮崽偏头躲避,后脑勺“咣”一声撞在门把手上,顾圣恩立刻去托扶男孩的脑袋。
\"顾圣恩,你不缺男人...\"许鸮崽声音突然哽住,\"没必要缠着我...\"
顾圣恩瞳孔扩大,一只手臂撑在许鸮崽耳侧,另一只手拂开对方湿热的额发。
\"他们都不重要。我和他们没说过几句话。”顾圣恩凑近解释,“就...只是...”
许鸮崽哑笑一声,捂住眼睛,指缝间漏出的水光让顾圣恩的轮廓变得模糊:\"你快走吧。\"他偏过脸,避开顾圣恩啄吻,轻声道,\"别做这些奇怪的事了。你已经进局子六年了...我们以后各过各的...都好好活。\"
光从落地窗缝隙斜照进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河。
顾圣恩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许鸮崽这才看清顾圣恩右眉骨多了道伤口,像道闪电劈开浓眉。
“你受伤了?”许鸮崽心头一紧。
\"老子没笼子,就是野鸟!野鸟就是随处飞,到处撞!\"顾圣恩咆哮震得许鸮崽鼓膜发疼,唾沫星子溅在他脸上,随即声音又小下来,\"我想要回家...我看你触手可及,可我们总隔着屏障,我只能一次次的撞玻璃,企图有一天能进去...\"
男人从口袋拿着笼子和钥匙塞进许鸮崽手里,凶狠道:“让我做你的鸟,让我回家!你要是不锁上,老子就啄你!”
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
许鸮崽疼得要命,颤抖妥协道:“我给你锁上!!!我给你锁上!!!”
“现在锁不上,”顾圣恩拽着对方颤抖的手,“过会儿我没阳气了,你再锁!”
许鸮崽额头抵在门板上,攥紧拳头:“最后一次,顾圣恩。”
“好,我答应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顾圣恩的头抵在他肩膀上,“让我,最后回一次家。”
厚重窗帘被吹得狂舞,月光趁机挤入,在狼藉的地毯上投下诡谲的光斑。顾圣恩掠夺,许鸮崽挣扎力道渐渐软下去,推拒的手不知何时攀上顾圣恩宽阔紧绷的肩背。
许鸮崽不再被动承受,开始笨拙又急切地回应,承受男人的放肆。
风高高吹起窗帘,汗水浸透了两人紧贴的皮肤。一声泣音从许鸮崽紧咬的齿缝中溢出,他仰起头,喉结滑动:“昨晚...被扔哪去了?”
“晴川市。”顾圣恩闷声道。
许鸮崽在吻的间隙里喘息,追问:“怎么回来的?”
“开车。”
“你开了一晚上车,还喝酒?”许鸮崽掐住男人脖子,“你怎么不长记性?六年判短了!”
顾圣恩眼眶发红,鼻音很重:“开车时候没喝,到了才喝的。我想死前再看看你...等我没了阳气,你给我锁上,这样我就是你的鬼了。我永远跟着你,保护你,我永远爱你。”
“你他妈的少来这套!”许鸮崽推开他。
“你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了...”顾圣恩苦笑一声,“我今天死在你的订婚典礼,你一辈子忘不了。”
“你倒是死啊?我看你活的挺好。”许鸮崽讥讽道。
“我刚吞下去,还没效果。”
许鸮崽后背发冷,全身瞬间僵硬住:“你吞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