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觉得，再这么躲躲闪闪下去，是个事儿都能被当把柄抓住。
她都已经决定了，要认真跟着他走下去，有些事，再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地糊弄，是过不去了的。
湛丞的手还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动弹不得。
她沉默了片刻，终于抬手，轻轻覆住了那只手。
手掌温热，骨节分明，她指尖忍不住微微颤了颤，但还是抬起头，迎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神情前所未有地认真。
“二少爷，我跟他们真的没关系。”她声音低低的，却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现在我是真心的，真诚地爱慕你啊，二少爷。”
她盯着他，目光坦荡，没有闪躲，没有半分笑闹。
湛丞微怔。
哪怕他向来冷静如冰，这一刻也眸色微动。
他那本只是试探性的动作，忽然缓缓松了些，神色不自觉柔了下去，眼中浮现一丝难得的动容。
“……真诚？”他低哑地问。
沈姝轻轻点头，声音软软的，却落得极稳：“就是我整颗心都是你的呀~”
那语气，娇得不像话，却甜得要命。
她以前好歹哄过无数榜一大佬，他要是想听，自己能哄你一天不重样。
沈姝一边说，一边伸手轻轻勾住他衣摆，动作亲昵得刚好不过分，眼神却带了点刻意的认真，又故作俏皮地眨了眨。
湛丞看着她这幅模样，喉结缓缓滚了滚。
他已经习惯了这女人时时刻刻避开自己。
可眼下这人，这女人说得分明甜得发腻，眼神却没有半点虚浮做作，像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亲手捧着心往他跟前送。
那一点点衣摆被她勾住，他原以为她会借机贴近，却发现她止步于此，没有更进一步。
明明姿态亲昵，却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讨好，却不谄媚；娇柔，却不媚俗。
湛丞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低笑了一声：“你以前也是这样哄别人的？”
沈姝正色道：“怎么可能，这种话我只对你说过！”
这句话她也对无数人说过。
她说完自己都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好熟悉的套路啊。
湛丞盯着她低头的样子，忽然伸手托住她下巴，把她重新抬起来，眸光慢慢地逼近。
“再说一遍，”他嗓音低哑，贴着她耳边。
沈姝心里面啧啧了一下，男人真的就是吃这套，喜欢听好听的。
她嗓音更软了下来，眼神认真得很，轻轻勾着他衣摆，整个人往他身前靠了点，仰头望着他：“二少爷，你要是喜欢听，我就天天说给你听。”
她眼睛亮亮的，像是里面藏了点星光，“我爱慕你，喜欢你，现在你站在我面前，我胸口里面的心跳就控制不住地跳起来，扑通扑通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一样。”
她抬起手，掌心轻轻覆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像是想让他听：“你要不要靠近点听听？真的，是因为你。”
她声音温温软软，却一句比一句更勾人。
“我都已经喜欢成这样了，你还不信吗？”沈姝轻轻眨眼，带着点撒娇似的委屈，“二少爷，我真的是，越看你越喜欢的那种。”
湛丞果真没半点犹豫，伸手过去，掌心稳稳地贴在她胸口上，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她那颗心跳得飞快。
“……扑通、扑通。”
他指尖微收，像是认真在数她的心跳频率，眼神却还落在她脸上，不带笑，却偏偏带着种叫人无法移开的专注。
沈姝眼睛猛地睁大，整个人像是被点着了一样，僵在原地。
“二少爷，你、你干嘛真的贴过来啊！”她声音都变了调，明明心跳已经快炸了，却还要装镇定往后躲。
可腰却被他稳稳扣着，哪儿都躲不了。
“不是你说让我听的？”湛丞嗓音低哑，语气却理所当然，眼尾微挑，慢悠悠地靠得更近，“嗯？沈姝，你撩完就想跑？”
沈姝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她原本只是想哄哄他，谁知道这男人动真格的！
大家都口嗨的，谁说要认真啊？
湛丞盯着她，低声道：“你这跳动都快撞我手上了。”
他话音落下时，掌心竟轻轻按了下去，像是确认般地慢慢贴近。
沈姝：“……”
她这是反倒是被调戏了？
沈姝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来，带着一点儿灼人意味，按得不重，却偏偏像在逼她承认什么似的。
她愣了两秒，忽然眼睫一垂，唇角慢慢扬起，勾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羞意。
行啊，既然你喜欢听，那她就说到底，看谁先招架不住谁。
她故作娇羞地抿了抿唇，眼神有些躲闪地飘了他一眼，又很快别开，像是被看得不好意思，偏偏手还抓着他衣摆没松开，一副想跑又舍不得跑的姿态。
她的心跳确实越来越快了。
这不是因为自己对他心动了，而是因为他这张脸。
长得太过分了。
她只是稍微抬眼扫他一眼，脑子里就开始自动浮现出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那种完全控制不住的、纯视觉冲击下的本能心动。
他那点微凉的气息还贴着她耳边，声音低哑，唇形分明，睫毛长得离谱，鼻梁高挺……
她越看越觉得这脸犯规，一旦近了距离，整个人都开始犯病。
谁懂啊！
那种一眼看到一个特别帅的人，大脑里第一个画面就不是健康画面的冲击力！
沈姝仰着头，眼神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声音软得像在撒娇：“二少爷……你信了不？”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顿了一瞬。
湛丞垂眸望着她，眉眼原本冷淡，线条如雕，棱角分明，那张俊美得近乎凌厉的脸，一直都像罩着层疏离的薄霜。
可这一刻他忽然笑了。
不是讽刺，也不是冷嗤，而是那种，带着点真情实感的、轻微弯起唇角的笑。
沈姝怔住了。
她从未见他笑成这样。
他眼尾微挑，眉目舒展，那双清冷深邃的眼眸里泛起细碎光泽，整张俊脸像是一下子柔和下来，带着点少年气的清俊，又像是藏了暗潮的艳丽。
原本就生得好看，这一笑，简直是——
她喉咙一紧，眼睛都舍不得眨，心跳乱到不成样子。
脑子里空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找到一个词形容这幅画面。
笑靥如花。
不是她夸张，是真不夸张。
这张脸不该笑，一笑起来，杀伤力直接翻倍，还不讲道理地往她心口直砸。
她愣愣地盯着他，连他靠近都没反应过来。
沈姝盯着他俊美非常的脸，整个人都像被勾了魂，甚至忘了移开视线。
直到他低头靠近，气息贴着她耳边，嗓音低沉而懒散，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卷意：
“你这么说的话，我听起来……很高兴。”
他顿了顿，眼神落在她泛红的耳根上，唇角轻勾，“我想亲你。”
沈姝呼吸一滞，下意识就要往后躲，却被湛丞一把扣住了腰肢。
他的手掌滚烫有力，五指收紧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
“躲什么？他低笑一声，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不是你先勾我的？”
话音未落，他已经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又凶又急，沈姝只觉得唇上一痛，竟是被他咬了一口。
她吃痛轻哼，却给了他可乘之机，湿热的舌尖趁机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
“唔……”沈姝的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他的吻技太好，唇舌交缠间带着强势，却又在察觉到她呼吸紊乱时稍稍退开，若即若离地轻啄她的唇角。
沈姝被亲得腿软，整个人都挂在他臂弯里。
湛丞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声音沙哑：“怎么到现在你还不会换气？”
她刚要反驳，又被他堵住了唇。
这次他吻得极慢，舌尖一寸寸描摹她的唇形，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
沈姝被他亲得浑身发烫，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衬衫前襟。
湛丞察觉到她的顺从，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转而用指腹轻轻揉捏她敏感的腰侧。
沈姝浑身一颤，唇间溢出一声轻哼，却被他尽数吞没在愈发深入的吻里。
暧昧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沈姝羞得耳尖都要滴血，却被他扣着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她真的喘不过气来，湛丞才意犹未尽地退开，看着她红肿的唇瓣，眸色深沉。
“你再多说两句。”他蹭掉她唇边的水光，嗓音低哑，“我还想听。”
沈姝被他搂在怀里，整个人几乎软得靠不住，气息紊乱，唇瓣又红又肿，连睫毛都微微颤着，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眼底那点仅剩的理智。
她哪里还敢再说。
呼吸都乱成了团，轻轻喘着气，唇角还沾着他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水光，眼神湿漉漉的，像是刚被撩拨过的花瓣，带着点惊慌，又掺着点说不出的媚态。
她脸颊泛红，耳尖红得要滴血，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气若游丝，却偏偏还不敢开口。
湛丞低头看着她，眸色一点点沉下去。
那点绯红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衬得她整张脸都艳得不可思议。
她唇边还残留着方才那一点水声的痕迹，喘息时小巧的锁骨轻轻起伏，像一场还未平息的风暴——艳，美，软，又一副求饶的样子。
湛丞喉结微滚，目光像灼人的火。
他真是忍不住了。
指腹贴上她后颈那一寸柔软，语气低哑：“沈姝，你这样是在勾我。”
沈姝被他那一句“是在勾我”撩得心里一震，反射性地就要往后缩。
可她刚动了一寸，就被湛丞一把摁回怀里，腰间的力道不轻不重，却牢牢锁住了她的退路。
“别动。”他嗓音压得低哑，几乎是贴着她耳边说的，气息炙热，“我现在心很软，但理智快没了。”
他低头看她，那张原本就俊美逼人的脸此刻带着点危险的暗光，眉目沉沉，眼神里翻滚着火。
沈姝屏着气，连睫毛都不敢动一下。
她太清楚他这句话不是玩笑。
可偏偏他下一句却说得温柔得要命：“再亲一下就放过你。”
她心里刚刚松一口气，就见他指腹一滑，托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根本不是“亲一下”。
那是压着她汲取、缠绵、一步步将她整个人吞进骨子里的吻。
他手掌落在她腰侧，轻轻收紧，似乎连她的颤抖都能感受到。
沈姝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软得快融进他怀里。
她想说话，却连气都喘不匀，只能微微仰头，任由他在她唇边反复缠绕。
湛丞唇角微勾，声音压得极轻：“沈姝，你说喜欢我那我是不是，可以多要一点？”
沈姝眼睫还在颤，唇瓣肿得发红，气息一阵阵地散不匀。
她听见他这句话，心口狠狠一跳，眼眶竟一下子就红了，水光迅速聚起来，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还非要装出一副愿意跳下去的样子。
她声音软得快断了线，眼神却倔强：“……只要二少爷想要，我也可以……没名分地跟着你。”
说这话时，她明明楚楚可怜得不行，可却咬着唇，眼里那点委屈和心甘情愿混在一起，简直要将人心撕碎。
湛丞怔了半秒，眼底情绪一下子翻了个个儿。
然后，他笑了。
是那种难得一见的、彻底畅快的大笑，低低地从喉咙里溢出来，带着几分轻狂的意味，像被她一句话笑透了心思。
沈姝一愣，睫毛上那点泪珠还没落，就被他伸手覆住眼睛轻轻擦了。
“不碰你，”他语气里带了笑，指节轻轻刮过她泛红的眼尾，“在你成为我的皇后之前，都不碰你。”
他是真的开心，看得出那笑意是从眼底漫出来的，不再是他平日里那点若有若无的凉意，而是带了点久违的明亮与愉悦。
沈姝看着他笑得那样，心口也像被他这笑意点着了一样，烧得一阵一阵的发烫。
也因为他的这句话，松口气。
两人在这折腾了半天。
沈姝才反应过来，他哪来的凳子？
四周哪来的屏风啊？
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