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裂谷的琉璃地面折射赤金光晕时,烬道君踏入了灵秀谷。这里的时间像被打碎的镜面:粉白的花瓣悬浮半空,有的正缓慢舒展脉络,有的却急速腐化成灰,同一株桃树竟同时挂着花苞、盛放与朽果三种形态。楚寒伸手触碰一瓣逆时绽放的花,指尖瞬间爬满皱纹:“这时序乱流比离火原更诡谲!”
“看祭仙台。”獬豸圣兽独角玉光照亮谷地中央——悬浮的翡翠祭坛表面,七道刻画《时序律》的玉圭竟逆生荆棘,荆棘缠裹的“岁月晷”盘面凝结紫晶,晷针滴落的不是光阴,而是粘稠的“蚀时浆”。
“浆…腐律…”蚀时浆触及处,西侧桃林突然坍缩成种子,东侧嫩芽瞬间参天。维持秩序的“春秋蝉”尸骸遍地,蝉翼上《守时箓》金字褪为惨白。
“定!”烬道君并指叩虚空。刑天铡化十万金丝扎入时流,欲束乱序。不料金丝触及蚀时浆的刹那,浆液骤然暴沸!
“啵——”
一朵倒悬的时痕花从浆中绽开。墨紫花瓣层层舒展,每片花瓣皆映照不同时空片段:左瓣显化三日前楚寒练剑之景;右瓣投射百年后灵秀谷废墟;蕊心处更浮着獬豸圣兽独角被折断的凶兆!
“时序…具象化?”楚寒头皮发麻。却见花蕊射出三千“蚀时针”,针尖缠绕篡改记忆的“虚妄时纹”,无视防御直刺三人眉心!
獬豸圣兽引颈长啸,独角玉光凝“溯光琉璃盾”挡针——
“咔嚓!”
盾面龟裂!琉璃碎片裹挟时间乱流飞溅,其中一片划过楚寒左臂,臂上突现深可见骨的陈年旧疤!
“是记忆创伤实体化!”烬道君瞳孔骤缩。刑天铡悍然斩向时痕花,刀锋触及花瓣瞬间——
“嗡!”
铡身仁恕金焰突化苍白色,焰中浮现当年叶玄强改星轨遭反噬的景象:燃烧的星图烫穿掌心,溃烂伤口爬满时光蛆虫!
“道魇蚀器…”铡刀震颤欲飞。时痕花蕊处传来女子轻笑:“时序为弦,心魔为刃——这招‘惘时劫’可还入眼?”
翡翠祭台上浮出绰约身影:绿裙缀满未开的花苞,纤指缠绕光阴丝线,足下每步皆漾开时光涟漪。最骇人的是她左袖垂落的荆条——竟由凝固的时间断层凝成!
“本座蚀时花使。”荆条轻点祭坛,七道玉圭应声炸裂,“灵秀谷时序当重梳,尔等便作新律祭品!”
裂开的玉圭凝成七柄“乱时刃”斩落!轨迹过处:
楚寒脚下青石板突化泥沼,少年身形骤缩成垂髫童子;
獬豸圣兽左前蹄冻结玄冰,冰内封着它幼时断角的残影;
烬道君鬓发突染秋霜,胸前浮出三道深可见骨旧伤——正是毕生最重三次道损之痕!
“以时化刃…斩道基?”刑天铡发出痛苦哀鸣。仁恕金焰竟逆转为漆黑冥火!
电光石火,烬道君引掌刺入胸膛。五指生生剜出搏动的刑律道心,心血泼洒间喝令:
“以吾道源为墨——!”
血珠凝八万四千“正时律文”,悍然撞向七柄乱时刃!律文与乱刃对撞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