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梁柱上,盘龙金漆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
“我说,”赵翊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寒的箭,精准地射穿了金国人的笑浪,“你们是不是在做美梦呢?”
满殿的笑声戛然而止。
完颜晟脸上的笑容僵成了泥塑,他张了张嘴,喉结滚了两滚才挤出话来:“宋帝……此话怎讲?”
“还想让我娶你们的公主?”赵翊在殿中站定,目光扫过那些错愕的脸,忽然扬声笑了,笑声里裹着碎冰,“就算你们的这些公主生得闭月羞花,在朕眼里,也不过是能秤量的物件。”
完颜晟猛地坐直了身子,玄色锦袍下的脊背绷得像张满的弓,他攥着扶手的指节泛了白:“赵翊!你休要胡言!”
“胡言?”赵翊偏过头,鬓角的玉簪在晨光里闪了闪,“朕这是跟你们谈买卖。”
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着空气,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公主,一千两黄金一位;郡主,五百两;皇室其他妻女,二百两;宫女乐女,一百两。”
说到此处,他忽然抬眼看向完颜晟,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直刺过去:“至于你的嫔妃,还有皇后——”他顿了顿,看着完颜晟骤然铁青的脸,慢悠悠补上后半句,“也按五百两算。”
阶下的金国礼部尚书“哎呀”一声,手里的象牙朝笏“啪”地掉在金砖上,他慌忙去捡,手指却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怎么也抓不住那滑溜溜的牙板。
“还有你们女真族的小姐,”赵翊像是嫌不够,又侧过脸看向那些已经面无人色的金国使臣,“一百两一位;若是生得好些的女真女子,五十两。”
他摊开双手,掌心向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日的早膳,“这些价格,你们可还满意?朕付的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童叟无欺。”
“你——你——”完颜宗弼气得满脸通红,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寒光瞬间照亮了半座大殿,“我要劈了你这不知死活的南朝小儿!”
“宗弼!”完颜晟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暴怒,他虽未拔刀,额角的青筋却突突直跳,像是有蚯蚓在皮肤下游走。
他死死盯着赵翊,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宋帝!你怎能如此侮辱我大金国!你们汉人不是总说什么仁义礼智信?不是自诩天朝上国、恪守礼法吗?!”
赵翊忽然仰头大笑,笑声撞得殿梁上的铜铃“叮铃铃”乱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雨燕。
他笑到弯腰,扶着身旁的盘龙柱直喘气,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香风,与金国人身上的膻气混在一处,显得格外讽刺。
“仁义?礼法?”赵翊直起身时,眼角还带着笑出来的泪,他用袍袖擦了擦,忽然收了笑,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冰湖,“这些确实是我大宋曾经对待友邻的规矩。
可你们呢?”
他猛地提高了声调,龙袍上的金线在日光下炸出刺眼的光:“当年你们撕毁海上之盟,铁骑踏过我大宋疆土时,怎么没想过仁义?
攻破我真定城,将三岁孩童挑在枪尖取乐时,怎么不谈礼法?
在相州城里,将我大宋妇女剥光了拴在马后拖拽,奸淫至死再抛尸护城河时……你们的礼义廉耻又在哪里?!”
每说一句,赵翊便往前迈一步,到最后几乎与完颜晟脸对脸。
他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浓烈的兽油味,也能看清对方因愤怒而扭曲的五官。
“你们想攻破东京,想把我大宋变成你们的牧场,想让我赵氏皇族像猪狗一样任你们宰割!”
赵翊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殿内铜鹤嘴里的檀香灰簌簌往下掉,“你们的残暴,你们的禽兽行径,早就让我大宋军民看清了——对付你们这种连人话都听不懂的畜生,只能用畜生的法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完颜晟尹捂着胸口连连后退,绿袍的前襟被冷汗浸得发了暗,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赵翊忽然转向那些缩成一团的金国使臣,目光像鹰隼般锐利:“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朕花这些钱买你们的公主、嫔妃,要用来做什么?”
他顿了顿,见金国人个个眼神惊恐,忽然冷笑一声:“杀人者,人恒杀之;淫人妻女者,其妻女必被人淫。这话你们懂吗?”
完颜晟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屏风上,屏风上绣的“松鹤延年图”被撞得歪了歪,一只仙鹤的翅膀顿时耷拉下来。
“不懂?”赵翊步步紧逼,声音里带着嗜血的快意,“那朕就给你们提个醒!
当年你们攻破大辽上京,把天祚帝的后妃、公主、宗室女眷一网打尽,是怎么处置的?”
他猛地指向完颜宗弼,指尖几乎戳到对方鼻子上:“是不是像分牲口一样,把那些金枝玉叶随意赏给你们的将士?玩腻了,就扔进你们那所谓的浣衣院,让你们这些女真鞑子轮流糟蹋?”
“你胡说!”完颜宗弼嘶吼着,挥刀便要砍过来,却被身旁的完颜辅死死抱住,他挣扎着,盔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们是我们的战利品,我们怎么处置都可以!”
“是吗?”赵翊的声音陡然变得凄厉,眼眶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他指着殿外,像是看到了无数冤魂在眼前飘荡,“那些辽国公主,有的才十二三岁,被你们的将领像玩物一样传来传去,有的被折磨得浑身是伤,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的浣衣院,?分明是人间炼狱!白日里被士兵们肆意凌辱,夜里还要给你们这些禽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龙袍下的脊背绷得笔直:“她们死后呢?你们连块裹尸布都不给,直接拖到乱葬岗喂野狗!
那些曾经凤冠霞帔的皇室贵女,最后竟成了野兽的口粮!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仁义’二字?!”
“如今轮到你们的妻女,她们也是我们的战利品了。
至少我愿意掏钱来买,你们是直接抢。”
赵翊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朕买你们的妻女,就是要把她们也送进浣衣院。”
他看着完颜晟骤然失去血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让她们也尝尝被千人骑、万人枕的滋味,让她们也体会体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
完颜晟忽然捂住胸口,喉咙里发出“呜”的一声,一口血猛地喷在玄色锦袍上,像开了朵妖异的红梅。
他指着赵翊,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腿一软,竟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陛下!”金国内侍们慌忙扑过去搀扶,七手八脚地把他架在椅子上,有人忙着去擦他嘴角的血,有人急得直跺脚,整个西侧客座顿时乱成一团。
赵翊站在殿中,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忽然又笑了起来。
只是这次的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彻骨的寒意和复仇的快意。
他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袍角,声音穿过金国人的哭喊声,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紫宸殿:
“这世间的债,总要有人来还。
你们欠辽国的,欠我大宋的,朕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