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想看看你平时是怎么做生意的。”李文轩的语气很平静，但眼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白狐女子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要拒绝，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一上午的时间，李文轩就坐在摊位旁边，静静地观察着。正如昨日所见，生意确实很冷清。偶尔有人路过，也大多是匆匆一瞥，很少有人停下来询问价格。
“奇怪。”李文轩心中想着，“她的手艺明明不错，为什么没人买？”
临近晌午，终于有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看起来像是个小商贩，衣着普通但干净整洁。
“姑娘，这双鞋多少钱？”男子拿起一双绣花鞋问道。
“二两银子。”白狐女子回答。
“二两？”男子皱了皱眉，“有点贵啊。”
“这是上好的丝线绣的，而且针脚很细密。”白狐女子解释道。
男子摇摇头，放下鞋子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仔细打量着白狐女子。
“姑娘长得真漂亮。”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要不这样，我出一两半，但是…”
他说着，故意往前凑了凑，鼻子做出嗅闻的动作：“但是你得让我闻闻你身上的香味。”
白狐女子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公子请自重。”
“哎呀，别这么紧张嘛。”男子伸出手想要去碰白狐女子的脸，“就闻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李文轩正要起身制止，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奇怪的叫声。
“嗷呜——”
那声音很轻，但在李文轩的耳中却异常清晰。他转头看去，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再回头时，他震惊地发现白狐女子的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原本清澈的眸子瞬间变得深邃而危险。
“你想死吗？”白狐女子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威胁。
中年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下一秒，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白狐女子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她的指甲变得尖锐如刀，牙齿变得锋利如刃，最关键的是，她的身后出现了一条毛茸茸的white尾巴，耳朵也变得尖尖的。
“妖怪！”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叫声。
白狐女子——不，应该说是白狐妖，对着那个中年男子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低吼声。她的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中年男子吓得面无血色，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
“我…我…”他结结巴巴地想要说什么，但白狐妖的威势让他连话都说不完整。
就在众人以为悲剧即将发生时，白狐妖突然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看着围观群众恐惧的表情，眼中的凶光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后悔。
“不…不是的…”她慌乱地试图隐藏自己的异变，但为时已晚。
“打妖怪！”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对！打死这个妖怪！”
“她一定就是杀害富商的凶手！”
愤怒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人举起木棒，有人拿起石头。白狐妖慌乱地想要解释，但没有人愿意听。
“不是的，我没有杀人！”她一边躲避着砸来的石头，一边大声辩解。
但她的话语被愤怒的叫喊声淹没。木棒雨点般落在她身上，很快她就被打得遍体鳞伤。
李文轩站在人群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心情复杂极了，一方面是对真相的震惊，另一方面是对自己判断的确认。
白狐妖终于撑不住了，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踉踉跄跄地逃离了现场。人群追了一段路，见她跑远了才渐渐散去。
“原来真的是妖怪。”李文轩心中想着，“难怪那些富商的死因如此蹊跷，难怪现场会有白色的毛发。”
他想起了这些天来白狐妖的种种表现：没有生意却有钱买好食材，脸色憔悴像是做了什么消耗精力的事情，还有那些无法解释的疑点。
一切都说得通了。
李文轩慢慢走向城郊的那间破屋，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作为一个除妖师，他有责任为那些无辜的死者讨回公道。
夜幕降临，破旧的小屋内传出微弱的灯光。
李文轩站在门外，能听到屋内传来的轻微声响。透过破损的窗棂，他看到白狐妖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床上的老妇人喂食。
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衣服也被撕破了好几处，但她依然坚持着照顾老母亲。那份孝心，即使是现在，也让李文轩感到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是，杀人就是杀人。”李文轩在心中告诫自己，“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夺取无辜生命的借口。”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李公子？”白狐妖回头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您怎么来了？”
“我来做我应该做的事。”Li文轩走进屋内，手中已经握着一张符纸，“白狐妖，你的罪行已经暴露了。”
白狐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李公子，您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李文轩的语气变得严厉，“今天在市集上，你已经露出了真面目。那些死去的富商，都是你杀的吧？”
“不是的！”白狐妖急切地摇头，“李公子，您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杀过任何人！”
“没有杀人？”李文轩冷笑一声，“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每个死者的现场都有白色毛发？为什么你明明没有生意，却能买得起那么多好食材？为什么你最近脸色这么憔悴？”
“我…”白狐妖张嘴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还有，今天在市集上，你失控露出妖形的时候，那种凶狠的模样，简直就像要杀人一样。”李文轩继续逼问，“这些都不是巧合吧？”
白狐妖沉默了。她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无话可说了？”李文轩举起符纸，“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为了救母亲而努力生活。我甚至还同情你，帮助你。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我被你骗了。你根本就是一个杀人的恶妖！”
“我没有杀人…”白狐妖的声音微弱如蚊，“真的没有…”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李文轩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失望，“我对你用心良苦，真心想要帮助你，但你却利用我的善心，在我眼皮底下继续作恶。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