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个男高音像是要刺破耳膜。
林七夜被他的声音吼的头晕脑胀。
——尽管这是一位有着精神病的神明,但对方这极具穿透力的歌声——应该能够说是歌声,是如此的令人难以招架。
还是李毅飞反应的最快,一个箭步上去给他戴上降噪耳机。
林七夜对他竖起了个大拇指,以表自己的感谢。
李毅飞连忙摆手,生无可恋的指着歌声传来的地方,示意他快去打断。
林七夜连忙走过去:“布拉基,停止歌唱。”
他找上了布拉基,要求对方停止歌唱之后,确认对方安静之后,才将耳塞取下来。
远处的几位护工也放心的舒了口气。
他们可不是这病院里的神明病人,能够抵御来自神明的歌声。
布拉基看到林七夜的时候很高兴,他扬起明媚的笑容:“院长阁下!您醒了!”
林七夜点头,然后冷酷而不容置疑的说:“以后禁止在公共场合唱歌。”
布拉基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来,垂头丧气的回答道:“好的。”
林七夜说完便走了。
随后他立马拉着李毅飞到一个角落之后,询问道:“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李毅飞支支吾吾的,最后他还是摆了摆手,无奈至极:“我说不清,要不你还是等到晚上自己来看吧。”
林七夜:......
“要你何用?”林扒皮冷冷的甩下一句。
李毅飞欲哭无泪,布拉基的怪异之处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啊。
“母亲和梅林阁下呢?”林七夜问道。
李毅飞叹气:“奶奶和梅林他们被布拉基吵的受不了,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来迎接你的。”李毅飞补充道。
林七夜摆了摆手,“我就先出去了,今天晚上再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
林七夜睁开眼,就看折木北原穿着白蓝条纹的病号服,靠在床上看书。
“醒了?”折木北原注意到他睁开眼,他合上书本,声音里还带着许久未开口的沙哑。
“折木哥。”
“现在是什么情况?”折木北原问,“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他们说你还要在这里观察一年,确保你的情况没什么问题。”林七夜叹气,他转移话题问,“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折木北原听他说的,沉思片刻,半晌之后还是回答道:“走吧,正好锻炼一下,我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感觉我的肌肉都萎缩了。”
林七夜听了后,刚起身,外面便传来了动静。
“患者林七夜,患者折木北原,自由活动时间到了,需要我带二位出来转转吗?”一个穿着护工服的男人打开门,站在外面礼貌的问道。
他时不时看看折木北原的脸,很是惊讶原来这里居然有这么好看的病人。
林七夜回答道:“要。”
转过头的时候折木北原已经放下书,赤脚踩在地上。
林七夜连忙转头对外面的护工说:“麻烦拿一双拖鞋来。”
他有些不敢看,奈何还有【凡尘神域】这个作弊神器。
浅青色的血管蜿蜒在对方苍白的脚背上。
脚尖点地,一时间有点分不清究竟是病房里地砖的颜色白还是他的肤色更白。
“已经为这位患者准备好了。”护工将崭新的棉质拖鞋递给走过来的林七夜。
林七夜接过拖鞋后,走到折木北原的身边,动作十分自然的半跪着为他穿上,看他下床来,于是伸手虚扶着他。
男人的身形依旧修长笔直。
令林七夜感到惊奇的是,哪怕对方在床上卧床一年,,对方的身体线条依然保持着完美的肌肉轮廓,丝毫没有萎缩的迹象。
折木北原起身,全身上下的骨头发出咔咔的清脆声音,就像是一台尘封已久的精密仪器重新启动。
他活动着手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还好,看来这副身体还没生锈。”
——
林七夜扶着折木北原走出病房,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护工带着他们二人来到密码锁前面,一手遮住密码锁,另一只手飞快按下数十个键。
折木北原的耳朵动了动,眸色暗了暗。
林七夜眼眸中闪过一抹金芒,嘴角不动声色的翘起来。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又转了回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
只听见一声轻响,厚重的门户打开。
护工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折木北原,似乎对他能如此自然地行走感到惊讶。
\"你恢复得比预期快。\"林七夜低声说道。
折木北原淡淡一笑:\"躺了一年,再不起来活动,骨头都要生锈了。\"
他的步伐很稳,但手指仍微微攥紧林七夜的手臂,似乎在适应久违的站立感。
跟着护工穿过研究所错综复杂的过道。
林七夜在脑海中逐渐绘制着这里的地图,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着研究所周围的环境,还有忙碌的众人。
每一处细节映入脑海。
研究所逐渐立体。
林七夜目光忽然注意到一处房间。透过大型玻璃,能够清晰的看到在昏暗的观察室中,坐落着一个与林七夜、折木北原那个一模一样的金属立方体。
无论是从布置还是从结构上来看,这里都和他们二人所在的地方完全一样。
区别在于,这里的灯光全部熄灭了,四周墙壁上安装的监控摄像头也停止了运转,更不见研究人员在外观察的踪影,整个空间仿佛被遗弃多年。
“哦,这个啊。”护工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和二位待的那两个一样,原本都是用来关押极度危险的精神病人的。这样的设施总共有三个,只不过......”他顿了顿,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这个早就废弃不用了。”
“废弃了?”折木北原似乎有些疑惑。
“是啊,因为里面那个患者在好几年前就已经离开了。”护工回答道,他仔细想了想,又说:“之前这里面住的也是一个少年,他当时的年纪比你小,他好像叫......曹渊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