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水族馆，午后。
巨大的弧形玻璃幕墙后，蓝光粼粼，虎鲨的阴影缓缓游过。织田律站在鲨鱼池前，银灰色长发松散地扎在脑后，黑色丝质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的指尖轻轻点在玻璃上，虎鲨的鼻尖几乎与他相触，又悠然游走。
“零。”他忽然开口，声音懒洋洋的，“亲我。”
安室透站在他身侧，金发在幽蓝的水光下泛着冷调的光泽。他瞥了一眼织田律，紫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背后是儿童区。”
织田律回头——果然，一群小学生正排着队，戴着黄色小帽子，齐刷刷地盯着他们。带队老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那又怎样？”织田律歪头，狐狸眼里盛满戏谑，“让他们提前学习成年人的浪漫。”
安室透面无表情地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拖向人少的角落。织田律任由他拉着，唇角挂着愉悦的弧度。
“生气了？”
“没有。”
“那就是害羞了。”
安室透停下脚步，将他按在珊瑚展区的玻璃前。这里光线昏暗，只有水族箱的蓝光映在两人脸上。
“解药的副作用，”他低声问，“还疼吗？”
织田律的睫毛颤了颤。自从解毒剂失效后，他的记忆偶尔会像信号不良的电台，断断续续地闪回。有时是孤儿院的雪夜，有时是实验室的白墙，有时……是安室透在晨光中吻他的画面。
“疼啊。”他轻笑，指尖点上安室透的胸口，“所以需要止痛。”
安室透的呼吸微微一滞。织田律的银发扫过他的颈侧，痒得他喉结滚动。
“这里没有鲨鱼。”织田律低声诱哄，“也没有小朋友。”
“有监控。”
“那更刺激了。”
安室透的指尖抚上他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你真是……”
“无可救药？”织田律仰头，鼻尖蹭过他的下颌，“那你呢？明明知道解药没用，还天天带我去研究所。”
“因为——”安室透的拇指蹭过他的唇，“我不想放弃任何可能性。”
织田律的呼吸微微急促。他忽然抓住安室透的手腕，将人拽向自己：“那现在，给我另一种可能性。”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交换呼吸。安室透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又缓缓上移，对上那双狐狸眼——
“亲我。”织田律轻声威胁，“不然我跳进鲨鱼池。”
安室透挑眉：“你跳啊。”
织田律眯起眼，突然转身作势要翻越护栏。安室透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人按回怀里——
“疯了吗？！”
“心疼了？”
安室透的指尖掐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蓝光粼粼，虎鲨的阴影从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掠过。织田律的银发垂落，遮住了他们相接的唇，只隐约看到安室透的指尖陷入他的腰窝，将人按得更紧。
一吻结束，织田律的唇微微泛红。他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止痛效果不错。”
安室透的耳尖红了：“……闭嘴。”
“再来一次？”
“不行。”
“为什么？”
安室透拽着他的手腕往外走：“海豚表演要开始了。”
织田律任由他拉着，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你比海豚可爱。”
“……”
“尤其是耳朵红的时候。”
安室透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将他抵在纪念品店的拐角。织田律的后背贴上冰凉的石墙，面前是安室透灼热的呼吸。
“再撩我，”安室透低声警告，“今晚别想睡。”
织田律的狐狸眼微微睁大，随即笑得更加愉悦：“原来你喜欢这种play？”
“……”
“早说啊。”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拽着他走向海豚馆。织田律跟在他身后，银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捧融化的月光。
海豚馆，表演中途。
织田律坐在观众席，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安室透递来一盒冰淇淋，他接过，指尖故意蹭过对方的手背。
“零。”他忽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全忘了……”
安室透的指尖微微收紧：“那就重新开始。”
“你会追我吗？”
“不会。”
织田律挑眉：“这么无情？”
安室透转头看他，紫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打磨过的水晶：“我会直接把你绑回家。”
织田律怔了怔，随即低笑：“霸道警官爱上我？”
“所以——”安室透的指尖点上他的太阳穴，“别给我这个机会。”
海豚跃出水面，水花溅落在观众席。织田律的银发被打湿，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安室透伸手，替他拨开黏在脸颊的发丝。
织田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指尖含入口中，轻轻咬了一下。
安室透的呼吸一滞：“……你真是……”
“无可救药？”织田律松开他，舌尖舔过唇角，“你刚才说过了。”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边。远处，海豚再次跃起，水光粼粼中，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幅定格的水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