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飞鱼三代用不到那么多研发资金,应铎方投的这些钱主要是想扩大市场。
未来想将飞鱼三代的路完全铺出去。
现在飞鱼虽然在国际上有一定的市场占比量,但是干不过国外本土的evtol,只是在国内呈现碾压之势。
应铎的意思是,让飞鱼三代在全球都横行霸道,他为虞婳铺路,不止五百亿,想要多少都不是问题。
五百亿只是说了个数字而已。
飞鱼二代的技术那么好,但没有能够做到在全球都称霸,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周尔襟只拿得出三十亿来制造、宣传、铺路等等。
就像是很好吃的糕点,但每天限量卖五百份,买得到的人有限,当然没办法真正走上更宽广的道路。
限量的东西,怎么能真正做到走进每家每户。
但重利在前,虞婳和周尔襟反而需要思考。
对方给得太多,就意味着对方贪心的更多。
虽然这次没有一张口就要51%,但应铎的意思是,恐怕要未来的飞鱼都半卖给他。
谁出钱,谁有话语权。
说是说只投资这个项目,但给这么多钱,明摆要虞婳把技术做大,起码都会成立新的公司,为这技术服务。
到时候,这技术属不属于虞婳,还是一说。
周尔襟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
拿到技术,马上架空原团队,一脚把原团队踢出去。
周尔襟和虞婳回去的时候,把车中途停下,两人看着外面车水马龙。
虞婳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周尔襟字字都似推敲,在夜色中慢行:“我想的是接受少量投资给你助力,而不是把你的心血卖出去,让你为别人工作。”
资本家,投入了钱财就要看见回报。
一定会有压榨。
他们赚钱是为了过得好,不是为了钱。
把她压榨到底,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是希望让她理想更蓬勃落地到现实中,赚多少钱那只是附属的,甚至重要性都轻之又轻。
虞婳其实也明白:“如果我们少要一点呢?自主权应该会大很多。”
“我原本打算的就是为你融资两百亿左右,剩下的我们自己出,这样外人也不用在你的项目上占到太大的收益权。”
他也不紧不慢,在这霓虹侵入的车窗边说话,似每一句话都思索过。
虞婳轻声:“但我们现在没有什么余钱。”
的确是脱离债务了,但并没有实实在在完全自由。
他们年底的债务的确能还出来,如果要说能投资飞鱼三代,托举飞鱼三代到多高的位置,那其实很难。
要应铎只投两百亿,在收益权上放弃原有打算,哪有这么好的事?
两个人在车上牵着手,十指相扣,安静但暗潮波涌。
好像在飞升之后,就走到一个必须要分岔的路口。
很久,在大家都evtol出行,早就已经不堵车的路面上,周尔襟似做完决定,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平静无波说:
“别担心,没钱哥哥去赚,不需要和任何人借。”
“我们怎么赚?”虞婳却声音发轻。
周尔襟低声:“现在飞鸿那边已经扭亏为盈,花航也开始盈利,哥哥是生意人,总有办法。”
虞婳被他说得略微安心。
他终于侧首直视着她的眼睛,眼底的光点柔和,似水一样流转:
“现在总比三四个月前好,我们还有时间,飞鱼三代的技术跃迁太大,你一时半会也还没突破,对不对?”
确实是,起码要给她几年时间。
他同她十指相扣:“要追着给你钱的人太多,我们慢慢看,慢慢选。”
虞婳破愁为笑:“也是,谁说追着我们投的就应铎这个资本家一个,还有很多能相看。”
他微笑,长指轻轻拨动她碎发,替她将发髻外的碎发带到耳后:
“你只需要专心做研究,哥哥想办法托举你,让大家都开上你的小飞机。”
虞婳有点感动,一头靠在他肩膀上:“你要说到做到,我去读书,你去搬砖打工供我上学。”
周尔襟胸膛微浮地轻笑:“等你上学回来该不会不要哥哥吧?”
她讷然伸出小拇指,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中,带有些生涩地看着他,却给出千金之诺:
“我的项目、论文、专利上也写你的名字,我们两个一起。”
真正的,一切都有他的一半。
她这人不怎么会说情话,但给出的东西永远都足够让人震颤。
是那些花言巧语永远不能比的。
赤忱的人永远赤忱,他见过世故千万面,就越会被纯粹的人吸引。
周尔襟心念巨动,长长尾指勾住她的手,他笑意若隐若现:“好。”
虞婳勾着他手,投入他怀中:“别人追着我们给钱都不要,换成三个月前,我可能觉得我们是傻子。”
“哥哥和你一起傻,就显得你没那么傻了。”他搂住她的腰身说,弄得虞婳用手肘肘击他。
窗外的大厦一晃而过。
虞婳忽然道:“我想起来,这附近有一个拍卖会,刚好在拍卖几瓶爸之前提到过但一直没有买到的酒,现在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去拍给爸吧?”
“还关注了这个?”周尔襟低问。
“毕竟我们之前……”虞婳未尽之意显然。
而且那些卖出来的钱都登记在她名下,东西也抵押给她了。
虞婳还补充:“爸生日快到了,把那条领带和酒一起送给他,应该能让爸开心。”
他低笑:“几瓶酒现在我们还是买得起的,卡在我口袋里,你拿一下。”
周尔襟示意她搜裤袋。
但虞婳在他西裤口袋里摸了摸,只摸到两个避孕套。
虞婳:“……你真带了吗?”
“不信哥哥?”周尔襟微微抬下巴,含笑垂眸看她,“再找找。”
虞婳:“…好吧。”
她又信他,在他西裤口袋里翻了一下,又翻出两个套。
虞婳都沉默了两秒:“你兜里有没点别的东西?”
他也很从容:“好像记错了,在我上衣口袋里。”
她又相当老实地去翻,这回终于摸到长方形硬质的卡片,她如释重负拿出来。
但忽然想到应该不会是房卡,抽出来一看,是银行卡,她松了口气。
没有被捉弄。
岂料周尔襟不动声色道:“把哥哥浑身都摸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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