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都心跳略轻:“可以这样吗?”
他显然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
“当然可以,这是最好的办法,飞鸿集团不拆,但我们用欠条抵押的方式,转移飞鸿的飞机等资产,成立一家新的航司,相当于我们借钱给飞鸿,飞鸿还不起把东西抵给我们。”
虞婳拿着那沉甸甸的文件袋,里面都是周尔襟对于新公司的设想。
他们昨天才去见的应铎,听见这个想法受到启发,今天他已经把所有都准备得七七八八,只等和她说,等她一起迈向新旅途。
他眸中的晚霞流光而稳慢:“我们用这些东西再开一家公司,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对不对?”
虞婳心跳已然震震,但还是:“会不会有很多障碍或者纠纷。”
周尔襟沉静相告:“反而能避免纠纷,现在公司里有很多其他股东,尤其是长丽还占了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时刻都是一个隐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釜底抽薪。”
“可是我不懂什么公司管理之类的事情。”虞婳面对未知的事情,还是谨慎再谨慎。
周尔襟望着她,眼底柔缓:“不用懂,你是我的妻子就已经足够,更何况你的技术足够技术入股,我们是一个公司的两面,少了你,这家新航司都没有成立的必要,你是基石,面向外人的那些我会做。”
他显然比她想得多很多,虞婳有些跃跃欲试:“那……我们的新航司要叫什么名字?”
周尔襟不急不缓:“我想过一个名字,叫花儿航空,你觉得可以吗?”
虞婳确认了一下:“花儿,是花朵的花吗?”
“是。”
出乎意料的名字,不像是周尔襟会取的。
但虽然简单幼稚,却很容易被记住,而且在一众严肃名字的航司里也有一定辨识度,意象也属于好意象,听起来像一家简单又幸福的公司。
虞婳还是斟酌:“为什么想叫这个?”
周尔襟注视着她:“因为婳尔。”
虞婳好像一瞬间被温暖的夕阳照透,整个人都蓬勃充盈起来,像又饿又冻的时候呼噜了一碗热汤面,浑身羽毛都暖得绽放开。
婳尔这两个字太偏,不容易被记住,她能理解,换成同音的花儿,就有了意象。
他一道道耐心解释给她听:
“我们的小家不需要像飞鸿那么大的志向,只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得花团锦簇就可以了,更何况,现在对我来说,正是花好月圆的时候,这个名字是我真心想要的。”
虞婳明知故问,想听他对她的肯定:“……什么花好月圆。”
他浅笑:“白月光在这里,不是花好月圆?”
虞婳的嘴角都压不住。
周尔襟郑重问:“我们两个可以从零做起,真正不分你我,这辈子都绑在一起,你愿不愿意?”
虞婳的笑终于破防,不好意思说:“我愿意。”
他也坐在对面温笑:“太好了,像第二次求婚你也同意了。”
虞婳起身,扑到了他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像在雪地里打滚的两只北极熊,彼此呼吸着对方的热气。
她那一瞬间的感觉,是她终于有家了。
不是以别人为主导的家,是她的家,永远不会抛弃她,用资产、社会关系等等所有的东西构建起来的一个新家,有她一半。
她终于在某个地方被认可,被珍而重之落下她的地位,周尔襟的事业不是和她无关的,周尔襟的那些人脉关系大概率都要和她完全共振。
将他们有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一起,他们以后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他们的小家努力。
夜晚虞婳好几次辗转反侧,但还是激动得睡不着。
周尔襟被她吵醒,他坐起来,看见虞婳在沙发边喝水:“怎么还没睡?”
虞婳看似淡定,实则把玻璃杯都握紧了:“你先睡吧,我还想再坐会儿。”
周尔襟却没有真的睡,而是坐起来,稍微醒着神,看她安静地走来走去。
他终于察觉她不对劲:“怎么了?”
虞婳终于笑出声:“有点开心。”
周尔襟跟着略笑:“其实早就应该这样了,我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风险和责任共担,财产和社会关系都共享。”
虞婳忍不住嘿嘿嘿,但是又觉得这样笑得很猥琐,她矜持要面子地走到床尾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头,在里面偷笑。
岂料周尔襟说:“你在里面闻我的脚?”
虞婳一下出来了:“?”
周尔襟颇有玩味地悠然开口:“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怪癖,要是知道,应该早用这个勾引你?”
虞婳隔着被子打他:“谁要闻你的臭脚,小狗。”
周尔襟一动不动,边看她打边不紧不慢说:“虞董,你这样殴打公司其他董事,公司的规章也不是虚设的,就算要分为两派互相抗衡,也得用高级点的手段吧?”
一听他叫她虞董,虞婳更高兴了,想把笑忍住都忍不了:
“你干嘛!“
周尔襟还懒洋洋地把她往死里逗:“公司里以后就我们两个董事,理解你想绝对控股,但你也不能把另一个赶尽杀绝,虞董总要给我一条生路。”
弄得虞婳害臊又高兴:“你怎么打官话。”
周尔襟恣意道:“因为这张床以后就是我们花儿航空股东会、董事会的开会地点了,虞董,我在很严肃和你说话,不要打岔。”
虞婳爬上床揍他,又甜蜜又难为情锤他:“你好烦,谁和你在床上开会。”
他被打都还笑,好像被打爽了一样:“在别的地方也可以,不过我们在床上做的事,换了开会地点,在别的地方也得做。”
虞婳:“你不要脸。”
周尔襟淡定:“看起来越不要脸你越喜欢,公司有一个要脸的就够了。”
要脸的虞婳:“……臭男人。”
臭男人却欠揍淡声说:“刚刚虞董果然闻了我的脚,都知道是什么味道。”
虞婳钻进他怀里打他,周尔襟顺势用被子一下子把她裹住,包在自己怀里,两个人在床上一个推对方一个要抱对方,一直滚来滚去。
两个人笑成一团,直到楼下的邻居被吵到来摁门铃。
五分钟后的虞婳:“……”
头发被抓成鸡窝的周尔襟:“……”
楼下的邻居:“……………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