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年学校风气差,特别是古惑仔等一系列港片的传播,掀起一股拉帮结派、打架斗殴的不良风气,严重影响到了学校的升学率。
校方的意思是他们两人此次的性质太过恶劣,若是不严惩,很容易让其他人心存侥幸。
所以最后校长一票否决之前的决定,将许文韬一并开除。
白香兰听见这个消息犹如天塌一般,本来还沉浸在许文韬愿意好好读书的喜悦里,一瞬间被打回原形。
“这可怎么办,如果真的开除了,岂不是污名要跟随你一辈子,以后还怎么上学找工作?”
许文韬哭着说:“找工作都是其次,妈,我现在读不了书了。”
被开除的学生,丰县其他学校也不会收的。
母子俩在家急得团团转,最后实在兜不住,找上了许明秀。
许明秀毕竟在丰县上了十几年的班,张帆又是三中的老师,白香兰寄希望于他们能有点人脉,帮着给许文韬求求情。
但张帆的关系只限于丰县三中的教师群体,他平常只爱授课和研究课题,对于那些拍须溜马的事情并不擅长。
即便如此,张帆仍然在课后找了学校的教导主任和副校长帮忙,只是对方敷衍着应下,瞧着并不上心。
许明秀叹息,让张帆去挑战数学题他能用各种五花八门的解法计算出答案,但让他去处理人际关系,他跟个哑巴似的,只会“阿巴阿巴”。
见张帆那边走不通,许明秀又只能去想其他办法。
只是许明秀能等,许文韬却等不了了。
学校下了通报,许文韬被开除的文件已经签字盖章。
最后兄弟姐妹们聚集在白香兰家里,各想各的办法。
许明阳最会耍浑,破罐子破摔,提议:“不行我就天天去他们校长家门口蹲守,守得他心烦了,看他收不收回通报。”
许明秀懒得理他,“要是人家报警告你跟踪尾随,你就等着蹲局子吧!”
“这么狠?”
白香兰道:“那我去吧,我是女人,他总不会也把我关进去吧!”
许明阳支招:“大嫂去好啊,要是他不同意,你还能说点胡话,挑拨一下他们夫妻关系,败坏一下他的名声,最后闹得他们鸡飞狗跳。”
雷晓云给了许明阳一个大逼兜,“你瞎说什么呢,大嫂的名声不要了?”
白香兰坚定道:“我不怕,只要能让文韬重新上学,我的名声不重要。”
雷晓云叹气:“大嫂,如果真用这样的方法让文韬恢复了学籍,传出去也会让他抬不起头的。”
“可那还能怎么办呢?”
许明秀提议:“这种方法行不通,要不就给钱,给他塞个红包总行得通了吧!”
许明阳道:“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大嫂,你同意吗?”
白香兰面露难色,“发出通知的当天我就带着一万红包去找过他们校长了,人家不收,说是为了维护学校的声誉才将文韬开除的,如果他受贿不是也败坏了学校的声誉。”
“我的天呐!”许明阳惊呼:“现在还有这种正直的校长,跟看小说似的。”
许明秀白了他一眼:“香兰都愁死了,你还有空贫嘴。”
许明阳讪讪一笑,捂了嘴。
见众人都没个好办法,雷晓云试探的问:“要不然还是把这事儿告诉妈吧,妈主意多,说不定能行呢?”
“妈平常确实很靠得住,但这事儿哪里是她一个农村老太太能帮得上忙的,她都没怎么离开过祥云镇,不可能认识张校长吧!”许明秀不忍心,“况且这事儿要是让爸妈知道了,不是平白伤二老的心吗?”
雷晓云道:“大姐,文韬这事儿要是解决不了,退学的事儿早晚还是得被妈知道,更何况万一妈有办法呢?”
许明阳又忍不住插话:“大姐,要不还是跟妈说说吧,妈有时候可神了,她让我们前几年别着急买房,说音乐广场要重新规划建一批新房,你瞧瞧,我们果然赶上房价最低的时候买上了。”
一直没说话的张帆也忍不住劝道:“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不如让妈知道算了,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
许明秀环顾一圈,发现自己孤立无援,想了想也松了口。
“行吧,那我跟妈说说这事儿。”
许明秀起身站到窗户口,打通了何美娟的电话。
何美娟这两年也逐渐不怎么做农活了,有大把的时间在家追剧。
接到许明秀的电话没有惊讶,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上辈子的许文韬初中在外国语学校念的,早早就学了一身臭毛病,最后在高中的时候参与打架斗殴,捅伤了人,赔钱几乎掏空了许明宇和白香兰的存款。
当时许明宇还曾打过家里老房子的主意,何美娟没舍得卖,只是将许仁义的退休金给了他。
可惜帮许文韬赔了钱,他却一次都没有回来看望过他们,只是电话里敷衍的道了声谢。
这辈子许文韬一直养在何美娟身边,从小虽然调皮,但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除了小学打游戏偷过一回钱,再没做过偷鸡摸狗,违法乱纪的事儿。
何美娟知道未来有些轨迹不能改变,心里就担心着许文韬会重蹈覆辙,没想到这辈子还是如此。
不过好在还不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挂了电话,许明秀有些懵的回来,大家望着她,追问:“妈咋说的?”
许明秀道:“妈听我说完相当冷静,只说了一句‘知道了,等我来丰县’就挂了电话。’”
许明阳拍拍巴掌,得意道:“我说什么,妈是不是有办法!”
许明秀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好几十岁的人了,她真想打弟弟。
何美娟挂完电话就将床上睡午觉的许仁义掀了起来。
许仁义睡眼稀松,迷迷糊糊问:“你干啥呀?我睡得正香。”
何美娟道:“跟我上县城去。”
“我不去!”
许仁义秒拒绝,然后又躺了回去。
“你大孙子被学校开除了,让我们找学校领导求情去。”
许仁义又翻身起来,一秒清醒。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