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 57 年 2 月 18 日,风之国南部的海岸线上,风裹挟着戈壁特有的干燥气息掠过,与茶之国湿润的海风截然不同 —— 这里的风里没有水汽的温润,只有细沙摩擦礁石的 “沙沙” 声,连海浪拍打岸边的力道都带着股粗粝感,仿佛要将岩石都磨成粉末。
宇智波飞鸟站在沙滩上,1.4 米的身形在空旷的海岸间显得有些单薄,却因脊背挺得笔直,透着少年人独有的韧劲。齐耳的黑色短发被海风拂得微微翘起,发梢沾着几粒细沙,阳光落在他清秀的五官上,勾勒出利落的下颌线 —— 眉眼间没有同龄人的青涩,反而藏着几分沉稳,尤其是一双黑眸,亮得像淬了光,即便穿着洗得发白的普通忍服,也难掩那份独特的气质。
他腰间斜挎着一柄陨铁忍刀,深褐色的刀鞘上布满了常年使用的磨损痕迹,刀柄处缠着的防滑绳也磨得有些起毛,却被保养得一尘不染;忍服的袖口缝着一道细密的针脚,显然是之前破损后精心修补过的 —— 这般装扮,乍一看去,活脱脱是个常年在外漂泊、靠接任务谋生的流浪忍者,没人会将他与 “宇智波” 这个名字联系起来。
飞鸟缓缓转头,望向来时的大海。蔚蓝的海面与天际线融成一片,远处的浪花像细碎的白银,却早已看不见茶之国的方向。他抬手轻轻按在刀柄上,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低声自语:“根据大人传输的记忆,雨之国最近因晓组织的活动变得格外敏感,各村的忍者都在那边排查,还是暂时不要靠近为好。先从风之国开始吧,找附近的城镇看看,收集些忍界动向的情报,再规划接下来的路。”
风卷着细沙掠过他的衣角,忍服下摆轻轻晃动。他不再留恋身后的大海,目光转向内陆 —— 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土黄色的城镇轮廓,那是他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
话音落下,飞鸟不再有半分犹豫,转身朝着内陆的方向迈开脚步。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踩得扎实,沙滩上随之留下两排深浅不一的足迹 —— 左脚的印记略浅些,许是之前修炼时习惯用右脚发力的缘故。海风紧随其后卷来细沙,像在悄悄抹去他来过的痕迹,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足迹就被盖住大半,只余下模糊的轮廓,若不细看,竟真像从未有人在此停留过。
两个时辰后,日头渐渐爬至中天,风之国靠海的一处小镇终于出现在视野里。镇子不大,远远望去,像是卧在戈壁与海岸之间的一团灰褐色 —— 房屋多是用当地常见的土坯混合木材搭建,墙体被风沙吹得有些斑驳,屋顶却都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扎得紧实,显然是为了抵御海边的强风。
飞鸟风尘仆仆地踏进镇子,裤脚还沾着海边的沙粒,浅灰色的忍鞋鞋底被沙石磨得发亮,连鞋边都起了些毛边。他没有急着去打探情报,而是循着空气中飘来的食物香气往前走 —— 毕竟赶了两个时辰的路,腹中空空,总要好生垫垫肚子。
很快,一间简陋的小店出现在眼前。木质招牌被晒得泛白,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 “海味小馆”,字迹虽不工整,却透着股烟火气;门口的木杆上挂着两串晒干的鱼干,鱼干表皮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被风一吹,轻轻晃动着,还带着淡淡的咸香。
飞鸟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米香、新鲜鱼鲜与酱油的暖融融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疲惫。小店确实不大,屋内只摆着六张矮桌,每张桌子的桌腿都缠着粗麻绳,想来是为了防止被海风刮倒。此时正值午饭时间,靠里的三桌已经坐满了客人 —— 穿粗布短打的渔民正大声谈着今早的渔获,背着行囊的行商则低头扒着碗里的米饭,偶尔和同桌的人搭两句话,谈笑声、碗筷碰撞声与后厨传来的切菜声交织在一起,满是市井的热闹。
飞鸟没去凑那几桌的热闹,脚步轻快地穿过狭小的过道,径直走到靠窗的空桌旁坐下。那窗户是用老旧的木框拼接而成,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斑,却仍能隐约看清外面街道上的行人 —— 有背着竹篓叫卖海产的小贩,有牵着骆驼走过的商旅,还有追逐打闹的孩童,满是小镇的烟火气。
他刚坐定,便抬眼望向柜台后正低头擦杯子的中年老板,声音清亮却不张扬:“老板,来份寿司。”
那中年老板约莫四十岁上下,身材微胖,圆脸上常年堆着和气的笑,只是双手因常年洗涮碗碟、接触海水,指关节有些粗大,皮肤也显得粗糙泛红。他闻声抬头,目光先是快速扫过飞鸟身上洗得发白的忍服,又在他腰间的忍刀上稍作停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 —— 在这偏僻小镇,带刀的忍者可不多见。但他很快收回目光,笑着应道:“好的,客人稍等,马上就来!” 转头朝着后厨方向扬声喊了句,“寿司一份,麻烦快点!”
后厨很快传来回应,没等多久,中年老板就端着一个边缘磨得发亮的木质食盘走了过来。食盘里整齐摆着六枚寿司,醋饭捏得紧实不松散,上面铺着的金枪鱼色泽鲜红、虾子饱满透亮,每一枚寿司旁还点缀着一小撮翠绿的芥末,看着就让人有食欲。他将食盘轻轻放在飞鸟面前,刚要转身回柜台,却被飞鸟叫住:“老板,可否坐下谈谈?”
中年老板的脚步猛地一顿,目光下意识又落在飞鸟腰间的陨铁忍刀上 —— 那刀鞘虽旧,却透着一股不同于凡铁的沉凝质感,刀身隐约传来的气息,绝不是普通忍者用的制式忍刀。他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这孩子看着不过十来岁,却是个带刀的流浪忍者,突然要跟我谈…… 是想打听镇上的消息?还是附近有什么动静?可我就是个开小饭馆的,能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
但他面上没露半分疑虑,依旧堆着那副亲和的笑容,语气爽快:“当然可以,客人不嫌弃我这粗人,坐下聊就是!” 说着,他拉过飞鸟对面的木凳,轻轻坐下,双手规规矩矩放在桌上,姿态放得很低:“不知客人想了解什么?是镇上的路怎么走,还是附近有什么能做的活计?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跟客人说清楚,绝不藏着掖着。” 他心里门儿清,在这种偏僻地方,饭馆本就是消息最杂的去处,往来的客人三言两语间,总能透露出些外界的动静 —— 这忍者找自己谈,十有八九是想从他这儿套点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