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朝他们笑了下,晃了晃手里的葡萄和油纸包:“对啊,刚下班。买了点吃的。你们忙,不用管我。”
接着就径直走到程东旁边的空椅子坐下,沈越的目光一直跟着他,见他坐到程东旁边,便微微侧了侧脸,眼神示意让他过去坐。
“不——用——”江宁回了他一个无声的口型。
便自顾自地打开了油纸包,小声对旁边瞬间来了精神的程东说:“我买了烤鸡,吃不吃?”
“吃!”程东本来干坐着就无聊至极,顺手给他倒了杯茶,然后毫不客气地接过。
撕了一个鸡腿递了过来,自己也迫不及待地扯下另一个,一大口咬下去,满足地眯起了眼。
江宁接过,两人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烤鸡,一边凑着头低声交谈。
“他俩对很久了?”江宁问。
“都快一下午了,可闷死我了,原本没啥事,跟小宋过来,谁知道这两还要对账。”程东小声抱怨着,接着问道:“你们农机厂最近忙吗?”
“已经忙过了,现在都比较清闲。这段日子你都待在家里?”
“那必须的,秋收家里活儿多,肯定得在家盯着……”
两人吃了好一会,才想起旁边还有两个正在“辛勤工作”的人。程东抹了抹嘴,拎起那兜葡萄:“宁哥,我去洗点葡萄。”
“嗯。”
程东动作利索,没一会儿就端着一大盘,还挂着水珠的葡萄回来,往方桌上一放:“你俩歇会儿,吃点葡萄。”
他说着自顾自揪了颗葡萄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还没对完?让宁哥干等着多不好。”
江宁一听他拿自己当借口,立马笑着拆台:“明明是你坐不住,少赖在我头上。”
唐宋没好气地瞥了程东一眼,笔在账本上敲了敲:“你是不是忘了这原本是你的活儿?我这儿好心帮忙,你还嫌上了?”
程东这才想起运输队的事,越哥让他跟着三哥好好干,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凑过去给唐宋捏肩:“哎哟我的宋哥!辛苦辛苦!我这不是怕饿着你嘛!”
沈越看着他闹腾,眼里带着纵容的笑,顺手将摊开的笔记本合上,站起身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吧,走,吃饭去!”
“那我和东子就先过去点菜占位置了啊!”唐宋机灵地一把拉过程东,边说边往门外走。
经过他身边时,还故意朝他眨了眨眼,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
“哎,你俩不用……”江宁话还没说完,这两个家伙就一溜烟没影了,只能走了过来,帮沈越把散落在桌上的账本和单子都整理整齐。
沈越把账本拿进里屋,接着出来径直走向他,不由分说地将他揽进怀里紧紧抱住,额头亲昵地抵着:“刚才怎么不坐我旁边?”
说着就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最后还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轻咬了一下,像是带着点惩罚意味的厮磨着。
江宁被他这举动逗得想笑,抬手环住:“程东的醋你也要吃?我是看你们在谈正事。”
“谁的醋我都吃。”沈越理直气壮地说,手臂收得更紧,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以后只能坐我旁边,记住了吗?”
江宁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沈越有时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也没恼,故意逗他:“可能记不住,记性不太好!”
沈越立刻摆出一副更加委屈的表情看着他,眼神像只被抛弃的大狗:“我每次可都是坐在你旁边的……”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认真了几分,带着一丝试探问道:“那人……今天走了?”
虽未明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指的是谁。
“嗯,”江宁点点头,语气平常,“吃完饭就走了,厂里领导给他饯的行。”
“走了就好。”沈越低声嘟囔了一句,把脸埋在他颈窝那蹭了蹭,呼吸间全是那甜美的香气,“让我好好抱一会。”
手臂收紧,将怀里的人完全圈禁在自己的领地里,两人依偎了好一会。
沈越一向对江宁没什么抵抗力,更不用说,此时对方还如此温顺地、软软地依偎在他怀中。
再想到过往里,江宁对他的那些纵容,突然就像一片片的羽毛,轻轻撩过他的心,胸口不禁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悸动和热意。
他低下头,试探地把手从衬衣下摆探了进去,见对方没有抗拒,便低下头,吻住了江宁。
吻得缠绵又温柔,从最开始的珍视和探寻,很快便转为深入的纠缠,唇舌交缠间,是毫不掩饰的爱意与占有欲。
江宁浑身发软,只能不自觉地抱紧他。感受到对方的依赖,沈越溢出一声低笑,轻松地将人抱起来,让他侧坐在自己腿上。
以一个更加密不可分的姿势,继续着这个漫长而令人沉醉的亲吻,不知什么时候那件夏天的工装衬衣落了下来。
像标记所有物一般,在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印下一又一个清晰的齿印。直到终于餍足了,才放开。
江宁喘息着平复急促的呼吸和心跳,缓了片刻,才轻声提醒:“走吧…他俩肯定等急了。”
“没事,让他们等着。”沈越低笑着,意犹未尽地啄吻着他湿红的眼尾,看这人沉着脸,也知道自己把人惹火了。
但怎么能怪他,抬手帮媳妇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弄好后,顺手在对方臀侧轻拍了一下,“那走吧。”
江宁直接从他身上站了起来,理都没理他就往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傍晚的凉风一吹,方才那点暧昧的燥热才渐渐散开。
到了他们经常光顾的那家私人饭馆,唐宋和程东早就已经到了,菜也上得差不多,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两人落座,大家边吃边聊了起来,话题不知怎么就说到了相亲的事上。
这段时间因为秋收,家里都忙得脚不沾地,原本一直在相亲的程东和立夏他们几个,都没再继续。
前面将近快一个多月的相亲,沈越身边的这几个兄弟,不管是程东、唐宋,还是胖子、小三他们。
不知道是缘分未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个都没成。
就连已经打算结婚的唐宋也被沈越劝住了,结婚的确是一辈子的大事,他才十九,未来还有很长的路,是不用那么着急。
回想起越哥转述江宁评价他“自找麻烦”的话,话是有些直白,但细想却是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