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因为燕清欢的到来,人人都想从中获取利益。
齐如香的房中。
“娘,他们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东跨院,之前明明是大哥的住所,我还亲眼看到力巴往里面搬家具。”
游姨娘慌忙站起身,来到门口,发现没人之后,才松了口气,把门关上道,“你那么大声干什么,要是让你爹或者崔氏听到,又要受罚了。”
“娘,我不能看着他们这么骗贤妃。”
“你管那么多干嘛,她与你非亲非故,老老实实听你爹的话,咱们母女才能在齐府活下去。”
“娘,你还看不明白吗?这齐家从根上就已经烂了,就说这齐家表面的鲜亮,那都是靠着您和钟姨娘的嫁妆撑着的。”
游姨娘脸色黯淡,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一介商贾之女,嫁进侯府,若是还不愿贴补家用,那她还如何在齐家立足。
“这都是娘自愿的,只要往后靠上了贤妃娘娘,齐家会好起来的,你爹也会把嫁妆还给我的。”
“娘,您还相信我爹那个人?齐家的男人从来都只把我们女人当做工具而已。”
“闭嘴,不准胡说。”
“有件事情,娘,你恐怕不知道吧,你可知我大姐为何连聘礼都没要,就嫁了出去,还是嫁了个身体有缺的人。”
“难道不是你大姐与人私定终身了吗?”
“娘,你也不想想,我大姐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看上那个长相猥琐,一口黄牙的瘸子。”
游姨娘不乐意道,“别这么说你姐夫,好歹也是个六品官,这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对了眼,什么都有可能。”
“娘,事到如今,我和您实话实说,我大姐出嫁之前,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因此才会连聘礼都没要,就被我爹嫁给了那个瘸子。”
游姨娘满脸震惊的站了起来,一把捂住了齐如香的嘴,“这种事你别胡说,事关你大姐的清誉。”
齐如香掰开游姨娘的手,小声道,“我知道,这是齐家的丑闻,也关乎大姐的清白,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忍着没说,但今天我必须和您说清楚,您还不知道是谁毁了大姐的清白吧。”
游姨娘隐隐有些不安,她的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秘密可能会颠覆她的认知,但八卦之心又让她迫切想知道对方是谁,“是谁?”
“是我大哥,齐名堂。”
游姨娘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齐如香见状,眼疾手快,扶住了游姨娘,“娘,您没事吧。”
游姨娘颤抖着手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水,缓了好半天,才接受了现实,急切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我刚好路过大姐房间,听见里面有人争吵,便凑上去听了听。
齐名堂声音冷漠道,“你必须嫁给他。”
“齐名堂,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可能嫁给一个瘸子。”
“你就别摆贞洁烈女的架子了,有人能要你就不错了,何况还是个六品官,也不算委屈了你。”
“齐名堂,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齐如梦拿着剪刀就朝着齐名堂的心窝刺去。
齐名堂一把抓住齐如梦的手,将她推倒在地,“你发什么疯,我那天喝醉了酒,还不是你勾引的我。”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勾引你,那是爹让我给你送醒酒汤。”
“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发生了,这种丑事绝不能宣扬出去,你要么嫁人,要么和你母亲一起死去,你选一样吧。”
“爹,我要找爹说清楚。”
“不用找爹了,爹的意思是让你自尽,保全名节,是我求了爹,才放你一命,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下钟姨娘吧。”
齐如梦听到钟姨娘,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手中的剪刀哐当一下落在地上。
齐名堂看着楚楚可怜的齐如梦,上前安抚道,“放心,你嫁过去好歹也是六品的官娘子,那瘸子也不敢委屈你,不然我一定帮你揍他。”
齐如梦神色挣扎,最终只能认命道,“我嫁。”
齐名堂松了一口气,神色轻佻道,“反正你就要嫁人了,与其便宜那个瘸子,不如让大哥疼疼你。”
后面的事情齐如香听不下去了,悄悄回了自己的屋子,此后一直隐瞒着这件事,不过,每次看到齐名堂,她都会刻意低头避开。
游姨娘听齐如香说完事情的经过,既担心,又害怕,“那个畜生,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齐名堂是畜生不假,你以为爹好到哪里去嘛,事情发生,他第一时间想的居然不是惩罚大哥,而是杀死大姐来保全大哥的名声。这齐家,只有男人才是人,我们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往日我们只能忍气吞声,现在有了贤妃娘娘,只要我们把真相说出来,相信贤妃娘娘一定能帮我们的。”
游姨娘立刻拒绝道,“不行,你绝对不能和贤妃说这些。”
“为什么?娘,难道你还要在齐家忍受下去吗?大姐的昨日也许就是我的明日。”
游姨娘内心十分挣扎,她已经被齐茂常年累月给洗脑了,既不想看齐家因此败落,又不想看女儿成为齐家的下一个牺牲品。
“你让娘再想想,还有贤妃毕竟是你爹的外甥女,她难道还真能大义灭亲嘛?这件事不急,先看看再说。万一贤妃站在你爹那边,你就这么跑去告状,不是找死去了吗?”
“娘,这件事等不了,贤妃在这待的时间本就不长,万一这几天时间,他们用什么鬼计把贤妃给哄骗了,我们到时候更难和贤妃说清楚了。”
“不急,你听娘的,等等,就算你把你大哥的事情说出去,你大姐也肯定不会出来作证,不然就是逼着她去死了,到时候你反而落得一个污蔑家人,害死大姐的名声。”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娘虽然进府晚,但也听说过,当年老太爷对齐昭宁极差,不是打就是骂,要不是有太夫人护着,早就被打死了。”
“后来齐昭宁长大成人,加上太夫人病逝,老太爷才没怎么动手了,再后来老太爷为了保住齐家的爵位,逼着齐昭宁去和亲,只要找到当年齐家的老人,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先撕掉齐家虚伪的面具,贤妃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齐如香如释重负,还好母亲没有恋爱脑,“还是母亲思虑周全,女儿太过急躁了。”
游姨娘叹了口气,“只是如此一来,我们日后如何在齐家生活。”
“和离,请贤妃娘娘做主,让您和爹和离。”
“傻孩子,贤妃也只是个女人,她也许能惩治的了齐家,那是齐家罪有应得,但若是主持和离,贤妃就犯了众怒了,只怕还会引起皇上不满,她如何肯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