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本王的女人,不用,讲道理。”
夜玄凌那句,充满了极致霸道和浓烈占有欲的话语,像一颗,被扔进滚油里的石子,在苏清浅的心湖中,炸起了一片,滚烫的、甜蜜的油花。
她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
连耳根,都变得,滚烫。
她,想反驳,想说,谁是你的女人了?我们,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但,看着他那双,充满了认真和不容置疑的、深邃的眼眸。
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像一只,被煮熟了的虾子,低着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在所有百姓那,充满了敬畏和羡慕的目光中,向前走去。
而他们身后,那个,被他们,救下的布庄少女,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也终于,回过神来。
她看着眼前这对,如同神仙眷侣般的男女,看着地上那个,早已,昏死过去的钱家恶少。
她知道,自己,和整个青石镇,恐怕,都要,变天了。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他们那,即将要远去的背影,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
然而,他们,并没有,走多远。
一阵,急促的、杂乱的脚步声,和衙役们那,充满了官威的呵斥声,便从街道的尽头,传了过来。
“都让开!都让开!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围观的百姓们,闻言,都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作鸟兽散。
很快,原本,还人山人海的集市,便空出了一大片。
只见,一个,身穿七品官服,挺着一个,硕大的啤酒肚,脸上,写满了“嚣张”和“油腻”的中年胖子,正带着,数十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气势汹汹地,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他,便是,这青石镇的“天”——县令,钱有德。
也是,那个,刚刚,才被夜玄凌,一句话,就吓得,屎尿齐流的钱家恶少的……亲叔父。
钱有德,一来到现场,看到,自己那,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宝贝侄子,和那几个,断手断脚,正在痛苦呻吟的家丁时。
他的脸上,瞬间,就布满了,滔天的怒火!
“反了!简直是反了!”
他指着夜玄凌和苏清浅,那张,肥腻的脸上,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我这青石镇的地界上,当街行凶,重伤朝廷命官的家属!你们……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他,不问青红皂白,不问是非曲直,一上来,就给夜玄凌和苏清浅,扣上了一顶“当街行凶”的大帽子。
苏清浅,看着眼前这个,和她印象中,那些,不学无术,只会,欺压百姓的“昏官”,长得,一模一样的胖子,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她,正准备,上前,再跟他,好好地,理论一番,什么,才叫真正的,“大燕律法”。
却被,夜玄凌,用眼神,给制止了。
夜玄凌,看着眼前这个,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小小的七品县令,眼中,没有丝毫的愤怒。
有的,只是一种,如同,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般的……怜悯和……不屑。
他,甚至,都懒得,与他,多说一句废话。
他只是,极其随意地,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块,通体漆黑,正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而背面,则刻着一个,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凌”字的……令牌。
然后,像扔一块,不值钱的石头一样,扔到了,钱有德的脚下。
“睁开你的狗眼,”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像一道,来自九幽之下的寒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浑身,冰冷。
“看清楚了,本王,是谁。”
钱有德,在最初的错愕之后,下意识地,弯下腰,捡起了那块,黑色的令牌。
他,本是,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乡巴佬,竟敢,在他面前,装神弄鬼。
然而,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令牌之上,那条,象征着,大燕王朝,最高权力的“五爪金龙”图腾时。
当他,看清楚,令牌背面,那个,他这辈子,都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的、代表着,无上杀伐和铁血的“凌”字时。
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那双,本就不大的小眼睛,在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他那,肥胖的、臃肿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镇……镇……镇国亲王……”
“凌……凌……凌王令……”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利,扭曲,不似人声。
他,终于,知道,自己,究竟,是惹到了,一尊,怎样,可怕的……杀神。
“噗通——!”
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那,肥胖的身体,竟是,直接,跪倒在了,夜玄凌的面前!
不,是,五体投地地,趴在了,那冰冷的、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之上!
他,甚至,都不敢,再抬起头,去看,那个,如同魔神般,俯视着他的男人。
他,只是,将自己的头,像捣蒜一样,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砰、砰、砰”的闷响。
“下……下官……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下官,罪该万死!”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求……求王爷,饶……饶命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而他身后,那几十名,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衙役,在看到,自己那,一向,无法无天的“父母官”,此刻,竟像一条,见了主人的死狗一样,跪在地上,摇尾乞怜时。
他们,也全都,吓傻了。
他们,一个个,都“哐当、哐当”地,扔掉了手中的水火棍,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求饶。
整个集市,瞬间,从之前的“官兵抓贼”,变成了一场,极其滑稽的……“集体叩拜”大会。
苏清浅,看着眼前这,充满了戏剧性反转的、荒诞的一幕,忍不住,在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终于,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权力”。
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夜玄凌,从一开始,就懒得,去跟他们,讲什么“道理”。
因为,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里。
他,镇国亲王夜玄凌的“身份”,就是,比任何律法,都更管用的、最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