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的衣服……呃，我看了一下情况，可能不太方便了。”他语气充满十二万分的“遗憾”，“我给你拿了件干净的衬衫，挂在门把手上了，你先凑合一下？”
浴室里一片死寂，好一会儿才传来司萌萌几乎听不见的一声气音：“……嗯。”显然是羞愤欲死，连话都不想说了。
司萌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飞快地把门拉开一条小缝，伸出还湿漉漉的手，精准地一把捞走门把手上的白衬衫，“砰”地又关上。
她靠在门后，心脏狂跳。展开那件衬衫——质地极好，纯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独属于苏言旭身上的雪松香气。但问题是……这尺寸！大到能直接给她当裙子穿！
可眼下还有别的选择吗？
司萌萌只能咬着唇，红着脸，手忙脚乱地穿上。宽大的布料罩在身上，空落落的，下摆直接盖到了大腿中段。她胡乱地裹紧了浴袍（权当最后的心理屏障），才扭扭捏捏地打开了浴室门。
门外斜倚着墙的苏言旭应声抬起头。
只一眼。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又或者在血液里点燃了。
女孩刚洗完澡，皮肤白皙透亮还氤氲着热气，脸蛋更是粉扑扑的。湿润的黑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几缕调皮地贴着脸颊。
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套着他那件能把她整个包裹起来的宽大白衬衫，下摆堪堪遮到大腿，露出两条修长白皙、
还带着浴室水汽的腿。那过分宽大的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一侧圆润白皙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苏言旭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无比，灼热的目光像是粘在了她身上，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好几次，刚才那份悠闲自得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被点燃的暗火。
司萌萌被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皮肤像被火燎过，烫得吓人。
她不自在地并拢了双腿，试图往下扯了扯衣摆，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了耳朵根：“没……没别的衣服了吗？就……这个？”
苏言旭深吸一口气，勉强挪开视线压下躁动，声音比刚才低沉沙哑了不少：“其他不合身，就只有这个。要不……”他作势要转身，“我去找瑶瑶借……”
“别——！”司萌萌的尖叫比之前更尖利了，带着绝望的惊恐，“绝对不行！我穿自己的！”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狼狈地冲出浴室，扑向地板上那一堆被遗弃的衣物。
当她看清衣服的惨状时——
那裙子不仅被苏言旭“加工”得湿漉漉沾满污渍，更让她想原地升天的是：布料！有好几处裂开了大大的口子！特别是侧腰那个裂痕，明显是活生生被扯崩线的！
司萌萌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裙子……
她颤巍巍地拎起裙子，看着那惨烈的破口，一个让她恨不得钻进地板缝的想法炸开：这烂摊子，好像、大概、可能、确实是她自己制造的！
“昨晚……”她脑海里闪过某个零碎画面：她似乎对裙子繁复的绑带极度不耐烦，然后……暴力一撕？
天呐！
她是大力水手喝了菠菜酒，还是被金刚芭比灵魂附体了吗？！
司萌萌抱着那件破败不堪、湿漉漉又脏兮兮的裙子，彻底石化了。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震惊、羞耻、崩溃、外加生无可恋。
这一次，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彻底没辙的司萌萌，只能认命地裹紧那件宽大的、带着苏言旭清冽气息的白衬衫。这布料摩挲着肌肤带来的感觉，简直像是公开处刑！
看到猎物乖乖入笼，苏言旭眼底的狡黠几乎要溢出来，但他还得拼命绷住脸，咳嗽一声，故作体贴：“那你再躺会儿？昨晚……确实挺累的，你多休息。”他意有所指的眼神扫过她疲惫的脸。
轰隆！
司萌萌感觉全身的血液“唰”地都冲到了头顶！这句“累着你了”无异于直接点爆了昨夜全部的记忆核弹！她脚下一个踉跄，扶着墙才没直接表演原地蒸发。
“我、我……看会儿窗……看窗外风景挺好！”她语无伦次，僵硬地扭开头，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窗帘布里。
苏言旭满意地欣赏着她的窘迫，哼着小曲儿拿着手机，悠哉悠哉晃进了还带着氤氲水汽的浴室。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镜面被水雾蒙了一层，更添几分暧昧。他眯着眼，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自己这副“战绩斐然”的身躯。
啧。
胸前、小腹……甚至侧腰，都留着或深或浅的牙印和小片淤红。他微微侧身，镜中清晰映出后背那几条略显嚣张的抓痕，从肩胛骨一路延伸向下……
苏言旭非但不恼，反而乐了，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
完美！
他抄起手机，对着镜子，咔嚓咔嚓一顿操作。
正面：重点突出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印记，修长的手指还状似无意地抚过颈侧最醒目的一枚“草莓”，眼神带着三分炫耀七分诱惑。
侧面：肩膀的咬痕、手臂上的指痕？特写特写再特写！
背面：嗯，重点捕捉那些“爱的勋章”——抓痕，再配上个侧脸和肩颈线条，性感值拉满。`(*n_n*)′
他目光扫到小茶几上的水杯，里面还有半杯隔夜的矿泉水。苏言旭动作优雅地走过去，端起来，对着裙子的关键部位（比如胸前、腰腹），毫不吝啬地浇了下去……
“perfect！”他满意地看着湿了一大片、沾染了不明污渍、看起来像经历了狂风暴雨般摧残的裙子。嗯，这“犯罪证据”够充分了吧？
确认效果到位后，苏言旭这才走向衣帽间，从里面精挑细选出一件他自己最宽大柔软、质地精良的纯白色男士衬衫。走到浴室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板，声音带着一种努力压制的、故作纯良的温和：
“萌萌？”
里面水声瞬间停了，显然里面的人紧张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