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墨仰天怒吼,回想这么多年,他亏欠他们母子的,现在犹如回旋镖,狠狠扎在他的心脏上,鲜血淋漓。
此时,李秘书红着眼睛跑过来。
她穿着包臀裙,显露曼妙的身材。
周京墨无心理会她。
“车钥匙给我!”
话音刚落,李秘书犹豫了一会儿。
将车钥匙递了过去。
周京墨一上车,油门一踩。
车子直接停在温蔓楼下。
此时,温蔓虚弱靠在费渡胸膛里,走路都没力气的样子。
费渡心疼,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周京墨浑身湿淋淋的,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手臂上青筋根根凸起!
他看着楼上的灯点亮,灯亮了多久,他就在雨里等了多久。
一个小时后,费渡关灯下楼。
跟站在楼下淋雨的周京墨四目相对。
费渡见到他,怒由心生!
想到惨死的安安,周京墨鱼目当珍珠,害死才五岁的安安。
安安以前总叫他舅舅。
为了这声舅舅,他扬手狠狠给了周京墨一拳头。
砰的一声!
拳头硬邦邦实打实砸在周京墨脸上!
他整个人失重跌倒在车头,一脸狼狈。
即使如此,还是一身矜贵!
费渡气势汹汹走过去,揪住周京墨的衣领,一脸怒火:“这拳是替安安打的!”
砰!
周京墨还没站稳,下一秒就被费渡再渡打倒在地上。
周京墨手掌破碎,地上雨水混合着血水。
周京墨硬是没吭一声。
像一条死尸一样,任人殴打!
费渡骑在周京墨脸上,咬牙切齿:“这拳是替温蔓打的!”
说完,费渡冷哼一声。
他不屑再打。
周京墨这幅样子,像是被抽去灵魂,要死不活的。
周京墨任他打,只不过是想获得些许安慰。
他无法弥补安安,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他心底好受些。
费渡开车走了。
周京墨擦了擦嘴,他受了伤,伤口很痛。
却不及心里万分之一!
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那种心如刀割的滋味儿!
他对不起温蔓!
对不起安安!
砰的一声!
周京墨跪在雨里,修长挺拔的身影,此时无比颓废,雨水顺着他英挺的脸庞落下,血水哗啦啦的流。
任由雨水拍打!
这一跪就是一晚!
周京墨抬眸,他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窗帘里是蔓蔓,她刚才在看他。
然而,在他抬眼瞬间,窗帘再度拉上。
周京墨眼底的亮光瞬间熄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周京墨跪在雨里。
摇摇欲坠。
大雨下了两天两夜!
周京墨不吃不喝跪在大雨里两天连夜!
温蔓没下过楼,周京墨也没起来过。
周京墨想看看温蔓。
可只有那一次,之后再也没见过温蔓掀开过窗帘。
周京墨的心仿佛被扎了一刀。
好痛!!
“京墨!”
“哥!”
“你疯了!我听说你跪在这里两天两夜,你是周家家主!你怎么能跪在这种贫贱地方?你赶紧起来!”周母又气又怒又心疼。
周梦琪像扶他起来。
周京墨像石头一样,搬都搬不动。
许久没说话,周京墨的嗓音沙哑:“这是我妻子的家,不是什么贫贱地,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周母噎住了!
周梦琪撇撇嘴:“哥,你都跪了这么久了,她都不心疼你!”
周京墨垂眸,苦涩一笑:“今天,就算我跪死在这里,也是我咎由自取!”
他想告诉温蔓。
其实他和温蔓还有一个孩子,还活在世上……
下一秒,周京墨两眼发黑,晕倒在地上。
“妈,我哥不会是死了吧?”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周母怒斥一声,赶紧叫来救护车,将周京墨带走。
……
第二天。
周京墨醒了。
护士给他喂药:“周总,等你身体恢复了再出院。”
周京墨没有心情住院。
看着外面的大雨,他想到墓园里那张被林婉君砸碎的黑白照。
他的安安就剩下这么一张黑白照了!
他要去墓园。
他拔掉针头,额头包扎伤口的绷带,一身蓝白病服,穿着拖鞋开车前往墓园。
此时,安安坟墓前温蔓手里捧着一束小雏菊,满脸悲伤看着安安的坟墓。
周京墨心如刀割。
他见到蔓蔓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京墨鬼使神差走到温蔓面前,沙哑道:“你来了。”
我抬眼看他,刚从医院出来。
也对,那天他在楼下大雨里跪了三天三夜!
晕倒了被周母抬走。
“明天有空吗?”我缓缓问。
周京墨黯淡的眸光,瞬间亮了起来:“有!”
“明天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