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韵华被他这么从暗门里硬生生拽出来,整个人都还有些发懵。
她本以为自己在隔壁偷听,已是神不知鬼不觉,毕竟刚才陆沉可没给什么反应。
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为了放松她的警惕,没有立马行动。
她这一放松,还正期待两人如何发展呢,结果自己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钟韵华看着陆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又看了看一旁那满脸惊怒的龙媛,脸上瞬间飞起两抹尴尬的红云。
“陆...陆郎...”
她下意识地,便用那副平日里惯用的、带着几分娇媚的语气,开了口。
然而,这一声陆郎,却如同火上浇油,瞬间便点燃了龙媛心中的怒火!
“你...!”
龙媛伸出玉指,直直地点向钟韵华,那双本还带着几分羞涩的凤眸,此刻却满是冰冷的怒意。
“你不是这畅春楼的老板吗?!竟然敢在此处行此等偷听之事!
快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完了!
她全都听到了!
自己方才那般卑微地跪下,口称“主人”的羞耻模样,岂不是全都被她给看去了?!
一想到这里,龙媛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烧得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公主殿下误会了。”
钟韵华连忙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急声辩解道:
“此处暗门,乃是前人所留,早就有了。我方才,只是恰好路过,并未偷听。”
“你还敢狡辩!”
龙媛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还不待她继续发作,陆沉却已先一步动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陆沉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了钟韵华那挺翘而又富有弹性的臀上。
“不老实?说实话!”
这时候,不能给她留面子,就得把尊严狠狠打掉!
钟韵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是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瞬间飞起两抹羞恼的红霞。
而一旁的龙媛,看着陆沉那只落下的大手,又看了看钟韵华那瞬间涨红的脸,不知为何,自己的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
他...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打另一个女人的屁股...
而且...那力道,那声音...
若是打在自己身上,又会是何等感觉?
“你...!”
钟韵华又羞又怒,她猛地转过身,用那双潋滟的眸子,死死地瞪着陆沉。
“你们两个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就行此等苟且之事,玩什么主仆的调调...
如今,反倒还怪起我来了?!”
她索性也破罐子破摔,将自己方才偷听到的一切,都抖了出来。
“我算是看明白了!
你这个坏蛋,就是想把除了你那个柳妹妹之外的所有女人,全都变成你的奴隶!”
她这话一出,龙媛的脸,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完了,她果然什么都听到了!
“还敢犟嘴?”
陆沉的眼中,闪过一丝气急败坏的光芒。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钟韵华的手腕,便要将她往窗边拉。
“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来,跟我到床边试试”
“你...!”
钟韵华一听这话,脸上的那点怒意,瞬间便被惊恐所取代。
她想到了陆沉那异于常人的、窗边行事的奇怪癖好。
期待,但不是现在。
“不...不要...”
她连忙摇头,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哀求。
“陆郎...我错了...奴家不该偷听,更不该顶嘴...”
龙媛在一旁看着,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
不就是去窗边吗?
怎么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拿出你那安神香,还有解药。”
陆沉并未理会她的求饶,只是冷冷地开口。
“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委屈你,先睡上一觉了。”
钟韵华闻言,心中虽然百般不愿,但也知道,陆沉说的是实话。
皇家之事,朝堂之争,又岂是她一个区区的江湖女子,能随意听得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和一个装着几粒丹药的布包。
陆沉接过东西,先是倒出两粒解药,一粒递给了龙媛,一粒自己服下。
然后,才将那安神香,点燃。
随着一缕青烟升起,一股奇异的幽香,瞬间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钟韵华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很快,便不受控制地,昏沉睡去。
陆沉上前一步,将她那瘫软的身体,稳稳地接住,然后抱到了床榻之上。
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探了探她的后颈、又摸了摸她手腕上的脉搏。
后颈是敏感点、脉搏是气息。
直至确认她并未作假,是真的昏睡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龙媛看着他那熟练而又自然的动作,看着他那只抚摸过钟韵华后颈的手,脸颊,又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此人...与你,是何关系?”
她看着床上那个睡颜安详的女人,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
“畅春楼的老板,也是...藏青山的六当家。”
陆沉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第一次见面,就想给我下药,结果被我破了局。
后来不服气,又在房里给我下了春药,然后就...”
他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两人,是有过鱼水之欢的。
龙媛听着,心中那点因为被偷听而产生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了。
原来,她也是个被这个坏蛋,给“欺负”了的可怜人。
“那...她方才说的,其他女人,又是...”
“咳,不说这个了。”陆沉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时间紧急,还是先以破解你那和亲之事,为主吧。”
龙媛闻言,脸上的神情,也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她看着陆沉,眼中满是希冀与恳求。
“唉...我父皇说,过了这个冬天,开春之后,便要将我,远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