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脚下,叶天刚和巫妖二族签完“不平等条约”,收完第一笔“物业费”,正美滋滋地清点着到手的九天息壤、星辰精粹等宝贝,忽然心有所感,眉头微挑,望向下方无尽虚空,仿佛穿透了层层位面壁垒。
“咦?底下好像有群小老鼠在偷偷啃老子的‘试验田’?还挺热闹,打得噼里啪啦的。”他咂咂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动静。
旁边,刚签完卖身契、一脸憋屈的妖皇帝俊闻言,小心翼翼地问道:“叶主任,您是说……下界位面?”
“下界?”叶天撇撇嘴,“屁的下界!在老子眼里,都是承包区,分什么上下!就是有群不懂规矩的,在老子的地盘上搞非法械斗,破坏生态平衡,还不交管理费!这能忍?”
祖巫帝江闷声道:“下界生灵愚昧,争斗乃常事,叶主任何必在意?”他巴不得这煞星赶紧走。
“常事?”叶天眼睛一瞪,“在我的承包区,未经批准私自斗殴,就是违规!造成公物损坏(位面损伤),更是重罪!还敢不交钱?反了天了!”
他越说越气,一把将刚刚收来的宝贝塞进怀里(其实是鸿蒙镜空间),撸起袖子:“不行,我得下去看看!这帮刁民,不亲自去收,看来是不肯自觉缴费了!”
说完,他根本不给祖巫妖皇反应的时间,对着下方虚空,随手一划拉!
刺啦!
空间如同布帛般被轻易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后面光怪陆离、法则相对脆弱的层层位面景象。一股远比洪荒稀薄、但充满混乱与杀戮气息的能量涌了出来。
“你们俩!”叶天指着帝江和帝俊,“地盘我先帮你们看着点,要是敢趁我不在偷偷打架,回头罚款翻十倍!”
话音未落,他一步就迈进了空间裂缝,消失不见。裂缝随即弥合。
帝江和帝俊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荒谬和……松了口气的感觉。这尊大神,总算走了!至于看守地盘?他们现在哪还有心思打架!赶紧回去舔伤口、凑下次的“物业费”才是正经!
……
荒古大地,凤族与麒麟族交界处,血战平原。
昔日灵秀的山河早已破碎,焦土千里,煞气冲天。凤族与麒麟族的战士仍在忘我厮杀,火焰与大地之力碰撞,轰鸣不断,每时每刻都有生命消逝。高空之上,凤族族长孔缘与麒麟族圣子麟磊两位陆地神仙巅峰的强者,也已激战数月,双方皆伤痕累累,气息萎靡,却仍在苦苦支撑,谁也不肯先退让。
战场边缘,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几道身影悄然隐匿。
正是李道、朋朋道人、楼玲珑、华鸾、彩霞仙子一行人。他们在此已旁观许久。
“啧啧,打得更惨了。”朋朋道人磕着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着远处的惊天大战,“这幽鬼族的手段是真阴损,梦里下绊子,现实点火苗,愣是把两家忽悠成死仇了。”
华鸾有些不忍:“我们真的就这么看着吗?死了好多生灵……”
楼玲珑轻抚琴弦,语气淡漠:“劫数如此。幽鬼族汲取生魂,滋养自身,乃逆天而行,自有其报应之时。”
彩霞仙子看向始终平静的李道,问道:“李兄,我们何时出手点破此事?”
李道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不急。火候未到。等他们打到精疲力尽,道心被仇恨彻底蒙蔽之时,再将真相揭开,那反弹的怒火,才会烧得最旺。幽鬼族想坐收渔利,我们就让他们……引火烧身。”
他话音刚落,众人头顶上方虚空,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缝隙!
一个穿着邋遢道袍、背着大红葫芦的老头(青云子)跌跌撞撞地掉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哎哟喂!这臭小子,撕裂缝也不打个招呼,差点把道爷我甩进时空乱流!”
李道等人瞬间警惕!能无声无息破开虚空降临,此老修为深不可测!
青云子稳住身形,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到了李道几人,尤其是感受到李道身上那丝晦涩的道韵,眼睛一亮:“哟?这儿还有几个看戏的?有点意思,身上因果线挺乱啊,跟那臭小子还有点牵扯?”
李道心中一凛,拱手道:“晚辈李道,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所言‘臭小子’是?”
“还能有谁?”青云子撇撇嘴,“就是那个走哪拆哪、收保护费收到洪荒去的叶小子呗!他感觉到底下有人偷他家白菜,哦不,是破坏他承包区的环境卫生,杀气腾腾下来查水表了!道爷我跟着来看个热闹。”
叶天?下界?查水表?
李道几人闻言,神色各异。朋朋道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华鸾是好奇,楼玲珑和彩霞仙子则是凝重。他们虽未见过叶天,但能让青云子这等存在称为“臭小子”还无可奈何的,绝对是无法想象的巨擘!
就在这时!
轰!!!
整个荒古大地的天空,骤然一暗!一股无法形容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恐怖威压,如同整个苍穹塌陷,轰然降临!
战场上,所有正在厮杀的凤族、麒麟族战士,包括高空激战的孔缘和麟磊,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动作僵直,心神被无边的恐惧攫取,动弹不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整个位面的咽喉!
就连隐藏的李道几人,也感到呼吸一滞,体内法力运转晦涩,心中骇然!
只见九天之上,空间如同镜面般破碎,一道白衣身影,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迈步而出。他目光扫过下方惨烈的战场,皱了皱眉,像是看到了一地垃圾。
“吵死了。”叶天掏了掏耳朵,不满地嘟囔道,“打个架都不会挑地方,灵脉都快被打断了,污染环境,噪音扰民,罪加三等!”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是……是他!”山谷中,朋朋道人激动地指着天空。
李道目光凝重,低语道:“果然来了……比预计的还快。”
战场上,孔缘和麟磊惊恐地望着天空那道身影,灵魂都在颤栗!他们陆地神仙巅峰的修为,在对方面前,渺小如蝼蚁!这是何等存在?!
叶天没理会众人的惊恐,目光一转,看向了战场地底深处某处阴暗的角落,那里弥漫着常人无法察觉的、阴冷诡异的灵魂波动。
“还有一群老鼠,躲在地下偷东西?”他撇撇嘴,对着那片大地,屈指一弹。
咻!
一缕微不可查的劲风射出,没入地底。
“啊——!”
地底深处,顿时传来无数凄厉惊恐的惨叫!一道道半透明的、扭曲的幽鬼族魂体,如同被开水浇了的蚂蚁,惊慌失措地从地底裂缝中逃窜而出!它们身上还缠绕着刚刚收集到的、尚未炼化的生魂能量!
为首一名气息强大的幽鬼族长老(古幽麾下心腹)惊骇欲绝地看着叶天:“你……你是谁?!为何能发现我等?!”
“我是谁?”叶天笑了,露出两排白牙,“我是这片地的业主!你们在我的地盘上非法采集资源(生魂),破坏生态平衡(挑起战争),人赃并获!说吧,是私了还是公了?”
幽鬼族长老都懵了!业主?非法采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私了如何?公了又如何?”他强自镇定。
“私了,简单。”叶天掰着手指数,“把偷的生魂全部上交,另外缴纳十倍罚款,以及过去一万年的场地租赁费、资源补偿费、精神损失费……嗯,暂时就这些吧。公了嘛……”他眼神一冷,“我把你们连人带窝,一起拆了,充公抵债。”
“狂妄!”幽鬼族长老大怒,虽然畏惧叶天实力,但仗着幽鬼族秘法诡异,厉声道,“结万鬼噬魂大阵!”
无数幽鬼族魂体汇聚,阴气森森,化作一张吞天噬地的鬼脸,朝着叶天咬来!这是能侵蚀神魂的歹毒阵法!
“啧,还敢暴力抗法?”叶天叹了口气,像是很失望。他张嘴,对着那巨大的鬼脸,轻轻一吸。
呼——
那足以让真仙陨落的万鬼噬魂大阵,如同遇到克星,所有阴气、魂体不受控制地倒卷,被叶天一口吞了下去!连个饱嗝都没打!
“味道有点馊,过期了吧?”叶天咂咂嘴,看向吓傻了的幽鬼族长老,“看来你选择公了。”
他伸手,隔空一抓。
那幽鬼族长老和他身边的所有幽鬼族,连惨叫都没发出,瞬间被无形力量捏爆,化作最精纯的灵魂本源,被叶天随手团成一个球,收了起来。干净利落!
静!
整个战场,死一般的寂静!
凤族、麒麟族、包括暗中的李道等人,全都目瞪口呆,头皮发麻!弹指间,覆灭令人闻风丧胆的幽鬼族精锐?!这是何等神通?!
叶天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目光这才转向战场上依旧僵直的孔缘和麟磊,以及无数惊恐的战士。
“好了,搞破坏的老鼠清理了。现在,该算算你们的账了。”叶天懒洋洋地道,“非法聚众斗殴,破坏公共财产(位面灵脉),造成恶劣影响,严重违反《位面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罚款!双方各罚等价于三条大型龙脉的资源!现在!立刻!马上!交钱!”
孔缘和麟磊都快哭了!我们打生打死,怎么突然就违法了?还要交罚款?三条大型龙脉的资源?那是他们一族积累万年的底蕴啊!
“前……前辈……”孔缘硬着头皮,声音颤抖,“我等不知此地是您的……辖区,实乃幽鬼族挑拨……”
“不知者不罪?”叶天打断他,“这话你跟位面法则说去!在我的地盘,就要守我的规矩!交钱!或者……”他眼神危险地眯起,“我帮你们‘物理冷静’一下,再交双倍?”
感受到那毫不掩饰的恐怖杀意,孔缘和麟磊魂飞魄散,连忙喊道:“我们交!我们交!”
两位族长慌忙命令手下停止战斗,并忍痛取出族内珍藏的灵脉精髓、先天矿石等资源,堆成两座小山,献给叶天。
叶天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嗯,态度还行。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以后要打架,先去‘位面管理办公室’(他瞎编的)申请,缴纳场地使用费和保证金,在指定区域进行!再敢私自斗殴,破坏环境,没收全部财产,流放虚空挖矿一万年!”
“是是是!晚辈遵命!”孔缘和麟磊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经过这番惊吓,加上幽鬼族阴谋被点破,两家哪还有半点战意?只剩下后怕和庆幸。
叶天收好“罚款”,目光转向李道几人隐藏的山谷,咧嘴一笑:“看戏看够了吧?出来吧,顺便把‘观影费’结一下。”
李道几人心中一惊,知道瞒不过,只得现身,恭敬行礼:“晚辈李道(朋朋、楼玲珑、华鸾、彩霞),见过叶前辈!”
“嗯。”叶天打量了他们几眼,目光尤其在李道身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玩味,“你小子,心思挺多啊,想借刀杀人?不过嘛,看戏收费,天经地义。我也不多要,把你们身上那几件先天灵宝的‘观摩学习费’交了就行。”
李道苦笑,这位前辈眼睛太毒了!他不敢怠慢,和朋朋道人几人乖乖交出几件得自上古遗迹的宝贝。
叶天来者不拒,全收下,然后对李道说道:“你小子有点意思,根骨还行,就是算计太多,容易秃头。这块‘清静无为石’送你,没事多盘盘,静静心。”他丢给李道一块看似普通的温润石头,却蕴含宁静道韵。
李道接过,心中一颤,感觉多年瓶颈竟有松动迹象,连忙拜谢:“多谢前辈赐宝!”
“行了,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收租了。”叶天摆摆手,打了个哈欠,“你们几个,好自为之。尤其是你,”他指着李道,“少琢磨那些虚头巴脑的,实力才是硬道理。哪天混不下去了,可以来洪荒不周山找我,给我当个临时工,帮忙收收物业费啥的。”
说完,他身形一晃,便融入虚空,消失不见。那恐怖的威压也随之消散。
荒古大地,恢复平静,只留下心有余悸的凤族、麒麟族,以及面面相觑、收获“机缘”与“警告”的李道一行人。
朋朋道人看着叶天消失的方向,咂舌道:“好家伙,这位叶前辈……收保护费都收到下界来了!真是走到哪收到哪啊!”
华鸾小脸兴奋:“叶前辈好厉害!好威风!”
楼玲珑和彩霞仙子则是对视一眼,心中震撼难以平复。这位存在,恐怕比她们想象的还要恐怖得多。
李道摩挲着手中的“清静无为石”,望着苍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叶天的话,点醒了他。或许,真正的超脱,不在于算计,而在于拥有绝对的实力,去制定……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