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脚下的星缘苗有了动静。姜瑶光的星图上,往火山的缘脉亮得发红,图上的星象显示:“火中有‘炽缘’待显,需洪缘纹引,方能济火生暖。”
“炽缘?”老铁匠举着星铁往火山的方向望,“是藏在火里的缘吗?像烧红的铁,得淬点水才韧?”
林七的曾孙捧着缘星记,翻到沼泽地的页:“洪缘纹能入水,说不定也能入火,水火相济,缘纹才全。”
陈生的孙子把洪后谷的谷种往火山方向送:“让谷种带着洪缘纹去探探,看火里的缘接不接。”
一行人往火山赶时,远远就看见岩浆在山脚流淌,像条火做的河。星缘苗的叶在热浪里卷着,叶纹里的洪缘纹却亮得刺眼,像在和火较劲。“这苗在火边也能长,说明炽缘是真的!”织缘部的头领赶紧把忆洪布铺在地上,布上的洪缘纹一亮,热浪竟退了些,“洪缘纹能克火的躁!”
老铁匠支起铁匠炉,把星铁烧得通红,再往铁上泼洪退的水,铁水竟化成了条火龙,龙身上的纹一半是洪缘纹,一半是炽缘纹,“这叫‘水火铁’,带着洪的韧和火的烈,能在火山边扎根!”他把铁水往地上一浇,铁立刻凝成道渠,岩浆碰到渠就绕着走,像在怕这铁。
陈生的孙子往火边的星缘苗浇了些洪后谷的米汤,苗叶竟舒展开,叶纹里映出火山的过去:以前火山喷发,把缘纹烧断了,炽缘才藏进火里,“原来它也在等朋友!”他把洪后谷的种往土里撒,种一落地就发芽,芽纹里的洪缘纹缠着炽缘纹,像在握手。
林七的曾孙抱着缘纹册,往火山石上贴自己画的洪缘纹。石一烫,纹竟渗了进去,火山突然喷了些火星,火星落在纹上,竟化成了带炽缘纹的花,“火也能生暖,就像洪也能润田,看怎么用。”她让小不点往花上画星纹,星纹一亮,火山的星缘苗突然往天上长,藤上的果裂开,籽化成银线,缠在了火山的烟上。
星丫的光带往火山里一伸,光带里的星纹和炽缘纹缠在了一起。星上的朋友往火山送了星纹果的汁,汁一碰到岩浆就化成了银雾,雾里的纹映着星纹树和火山的影,“星纹汁能济火的烈,像洪能济火一样!”星丫光带一收,把炽缘纹往雾星送,雾星的缘灵们用雾做了个“镇火罩”,罩在火山口,雾和火缠成了新的纹,像在说“水火能相济”。
火山的炽缘终于显了形。那是团火做的缘灵,浑身裹着炽缘纹,手里拿着块火石,石上的纹和星纹树的纹一模一样,“我们一直在等带洪缘纹的朋友,水火相济,缘纹才能全。”它把火石递给老铁匠,“这石能让星铁带着火的劲,打出的东西能往火山深处送。”
老铁匠把火石嵌在水火铁里,打出的“探火锄”能在岩浆里挖路,打出的“引火灯”能在火里亮,“这火石是炽缘的记认,以后火山的缘,就靠它和咱们连了。”
织缘部的头领往火山口挂了块忆洪布,布上的洪缘纹缠着炽缘纹,风一吹,布就像在跳舞,“这布挂在这,火大时,布上的纹会亮,让炽缘知道,朋友没忘。”
陈生的孙子往火山根浇了些洪后谷的酒,酒渗进土里,火山竟开出朵火做的花,花里的纹映着半味谷的双缘树和星河的星纹树,像把三地的暖都聚在了一起,“这叫‘济缘花’,开一次,水火的缘就深一分,以后火山的缘,也能长进扩缘网里了。”
离开时,火缘灵送了块火做的玉,玉上的炽缘纹一遇洪缘纹就亮:“带着这个,以后来火山,火会给你们让路。”星丫的光带碰了碰玉,玉里的纹突然和星河的星纹对上了,像两把钥匙开一把锁。
回到半味谷,众人把炽缘纹画在万缘图上,图上的扩缘网立刻又大了圈,连火山的火和星纹树的影都加了进去。姜瑶光的星图上,往火山的缘脉亮得像条火龙,“星象说这叫‘济缘带’,水火相济,缘才能全,以后火山的缘,会和咱们半味谷的缘缠得越来越紧。”
林七的曾孙把火山的故事补进缘星记,册子里的纹现在有了洪缘纹、炽缘纹、雾缘纹,像把水火雾都收进了缘的怀里。小不点在最后一页画了个大大的“和”字,字的笔画里裹着火苗、水珠、雾气和星光,像把所有的劲都调成了暖。
老铁匠的水火铁成了三界的宝贝。西荒的牧人用来做火镰,一打就出带着炽缘纹的火,烧的草灰都能让星缘苗长得壮;东海的鲛人用来做火盆,盆里的火在水里也不灭,映得珊瑚丛里的星缘藤亮闪闪的;极北的冰原人更是稀罕,用它来融雪,雪水顺着炽缘纹流进星田,竟长出了带火纹的耐寒苗。
“这铁带着水火相济的劲,在哪都能生暖。”老铁匠站在镇洪墙上,看着徒弟们把水火铁往三界送,“以前觉得火能毁缘,现在才知道,用对了,火也是缘的朋友。”
陈生的孙子在火山边种了片“济缘花”。花籽是用洪缘纹和炽缘纹裹的,开出来的花一半像火焰,一半像浪花,花心藏着颗小果,果里的纹映着护缘的人在火山边笑的样子,“等果熟了,往星河和远客的高楼送,让他们知道,半味谷的缘,能经水火,更能生暖。”
姜瑶光的星图上,水火缘脉交汇的地方,长出了颗新的星,星上的纹一半是洪浪,一半是火焰,像颗会发光的“和缘星”。“星象说这颗星会永远守着水火交界的地方,像在说,不管多烈的劲,只要往一起凑,就能成暖。”她指着图上的星,“你看它多亮,比缘星还暖些,是被水火相济的缘焐热的。”
林七的曾孙抱着缘星记,坐在双缘树下。风一吹,书页上的洪缘纹和炽缘纹竟动了起来,像在互相绕圈,“缘就像这纹,得有柔有刚,有冷有热,才叫全。”她抬头看着天上的和缘星,突然明白,暴雨和洪水不是来毁缘的,是来让缘长新劲的;火山的炽缘不是来烧缘的,是来让缘更全的。
小不点在地上画了个圈,把半味谷的苗、火山的火、东海的浪、雾林的雾都圈在里面,然后往圈里扔了颗星缘籽。籽一落地就发芽,芽纹里竟同时长出了洪缘纹、炽缘纹、雾缘纹和星纹,像把所有的缘都缠成了团。
“这才是真的同心网。”织缘部的头领摸着新苗,“不管是水里的、火里的、雾里的,到了这网里,都是朋友。”他让人把这苗移到双缘树旁,苗长得飞快,很快就和双缘树缠在了一起,树身的纹现在能映出洪水退去的景、火山喷发的光、雾林的影,像把天地的故事都刻进了年轮。
老铁匠在新苗旁打了个“和缘钟”。钟上的纹是洪缘纹、炽缘纹、雾缘纹和星纹交缠的样,星铁的光一照,钟就自己响,声里带着洪的沉、火的烈、雾的柔、星的清,“这钟一响,就像在说,不管啥样的缘,到了半味谷,都能凑成暖。”
陈生的孙子用新苗的果酿了“和缘酒”。酒坛一开,香气里既有火山的烈,又有东海的清,还有雾林的润,喝一口,能看见自己在洪水里扛布、在火山边种花、在雾林里寻缘的影,像把所有的经历都泡成了甜。
星丫的光带往新苗上一伸,光带里的星纹和苗纹缠成了朵花。星上的朋友往半味谷送了星纹树的籽,籽一落地就长出新的星缘藤,藤上的果里藏着和缘星的光,“以后这藤往天上长,能把水火相济的缘传到星河尽头,让那边的朋友也知道,暖不是只有一种样。”
半味谷的风,现在带着水火雾星的味。风吹过和缘钟,钟响传遍三界,火山的炽缘灵停了喷发,东海的浪温柔了许多,雾林的雾散了些,露出缘灵们在星缘苗边笑的影。
林七的曾孙把和缘星的事写进缘星记的最后一页,写完合上册子,发现册子里的纹竟透过纸页渗了出来,在封面上缠成了朵花,花里的纹和双缘树新苗的纹一模一样。
“这书成精了,记着所有的缘呢。”她把册子放在万缘图旁,册子一沾图,图上的同心网突然亮得刺眼,从半味谷往三界、往星河、往远客的高楼蔓延,像点亮了整个天地的灯。
小不点伸手去摸图上的灯,手刚碰到,灯就化成了颗星缘籽,落在他手心。籽上的纹映着半味谷的现在:双缘树在笑,和缘钟在响,星缘藤往天上长,护缘的人在田里忙,像把所有的暖都封在了里面。
老铁匠的水火铁还在打,织缘部的忆洪布还在织,陈生的济缘花还在开,星丫的光带还在往天上伸。半味谷的缘,就像这永不停歇的活,经了风雨,扛了水火,接了远客,聚了众灵,长得越来越韧,越来越暖。
而那风,依然带着传味苗的香,往所有有故事的地方吹,像在说:别怕劲烈,别怕路远,只要心里装着和,再烈的火也能成暖,再猛的洪也能润田,咱们的缘,会顺着风,顺着藤,顺着所有记着暖的纹,找到每一个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