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烈阳哥的白厄,双眼喷火,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眼前这个粉色的噩梦彻底净化掉!
“给我消失!”他怒吼着,一柄长度超过千米、燃烧着炽白火焰的巨剑凭空出现,带着撕裂天空的气势,朝着浪漫古士当头劈下!
这一剑威力惊人,大地瞬间被劈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两侧的岩石都被高温熔化成了滚烫的岩浆。
然而,浪漫古士只是轻盈地一个旋转,裙摆飞扬,用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哎呀~好凶凶呢!但是,可爱的古士是无所不能的哦~?”
他话音刚落,那道足以劈开山脉的巨剑斩击,在接触到他之前,竟然凭空扭曲、变形,最后“啪”地一下,变成了一大捧五彩缤纷、还在噗噗冒泡的泡泡,慢悠悠地飘散在空中。
“这……!”白厄瞳孔一缩,但攻击并未停止。他双臂一展,天空中顿时出现无数燃烧的陨石,如同暴雨般砸落!“我看你怎么躲!”
“哇!流星雨耶!”浪漫古士开心地拍手,然后对着天空抛出一个飞吻,“但是呢,再美丽的流星,也要为浪漫让路哦~?”
那些呼啸而落的陨石,在接近他头顶时,轨迹突然变得诡异,它们不再下坠,反而开始互相碰撞、组合,最后叮叮当当地在半空中拼成了一个巨大的、闪闪发光的粉色爱心,还在不断旋转。
“……”站在后方观战的蛋黄,脸色凝重。
“好、好厉害!”三月七看着白厄那开山裂石的威势,忍不住小声说,“他这么强,应该能赢吧?”
蛋黄缓缓摇头,语气低沉:“没这么简单。那个粉色敌人的‘抽象’已经接近‘道’了。常规的力量再强,也很难起作用。”
“啊?蛋黄老师,什么意思?”三月七没听懂。
蛋黄深吸一口气,用更直白的话解释:“意思是,只有用同样的‘抽象’,才能打败‘抽象’。”
丹恒深呼吸一口:“我很难想像,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三月七眼睛突然一亮,恍然大悟:“我懂了!就像只有搞笑角色才能打败搞笑角色,对不对?”
旁边的流萤听得一头雾水,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这……这是什么奇怪的宇宙法则吗?”
这时,蛋黄注意到身边的万敌脸色惨白,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他问道:“必痛哥,你不上去帮忙吗?”
万敌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双腿像煮软的面条一样:“不、不行了……看到这样的敌人,我、我站都站不稳……感觉灵魂都被污染了……” 他光是看着那片飘散的泡泡和旋转的爱心,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战场中心,白厄已经杀红了眼,他剑术高超,挥舞着烈焰巨剑发起连绵不绝的近身猛攻,每一剑都精妙而致命。
浪漫古士却如同在跳一支优雅的华尔兹,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嘴里还念着:“左闪闪~右跳跳~打不到~气不气?可爱的古士是摸不到的哦~?”
久攻不下,白厄的怒火燃烧到了顶点,他汇聚全身力量,准备发动终极一击,将那柄千米巨剑的能量压缩到极致,进行毁灭性的突刺!
“结束了!恶心的东西!”他咆哮着,人剑合一,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炽白流光!
面对这决死一击,浪漫古士终于停下了舞步,他双手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用最甜腻的声音喊道:“因为——这就是——爱~呀~? 接受古士爱的抱抱吧!”
他张开了双臂。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
那道足以贯穿星辰的炽白流光,在接触到浪漫古士张开的双臂时,就像雪花遇上了沸水,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了。
光芒散尽,露出了里面目瞪口呆、力量耗尽的白厄。
他半跪在地上,看着自己消失的攻击,又看了看前方那个毫发无伤、依旧带着甜美诡异笑容的粉色身影,大脑一片空白,世界观彻底碎成了粉末。
他今天经历的绝望比他三千万次遇到的还要可怕操蛋。
浪漫古士轻轻走到他面前,歪了歪头,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玩够了吗?我亲爱的白厄~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聊聊我们的新课题了吗?”
白厄僵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银狼】:呼~没人说话,那我先,哈哈哈哈,这就是天才吗?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黑塔小人说话!
【黑塔】:小姑娘,你最近很嚣张啊,看来只是封你的账号已经不足以教训你了。
【银狼】:@陈羽 陈羽哥哥,呜呜呜~有个黑塔小人恐吓我~
【陈羽】:让我看看是谁欺负我家布洛妮娅,给她预定一个全银河直播的粉色南瓜裤踢踏舞表演。
【黑塔】:......@银狼,说吧怎么和解。
【银狼】:先来几个黑塔小人给我端茶倒水洗衣服吧。
【黑塔】:你......好,算你狠。
罗浮仙舟,此刻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滚烫的粥。
而混乱的源头,正是那个强制播放、无法关闭的直播间。
当浪漫古士那身粉嫩裙装和抽象的战斗方式通过光幕呈现在所有仙舟民众眼前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冲击席卷了整艘仙舟。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快!快帮我看看,它是不是不干净了?!”
“挖了!必须挖了!这双眼睛已经不能要了!”
一时间,从星槎海码头到长乐天街头,竟然涌现出大量试图自抠双眼的民众!场面一度失控,哀嚎与“让我瞎了吧”的呐喊此起彼伏。
丹鼎司 更是重灾区,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让一让!让一让!重伤员优先!”白露拖着她的尾巴,在人堆里艰难穿梭,小脸上满是怒火和烦躁,嘴里骂骂咧咧:“疯了!都疯了!一个个仗着咱们仙舟人恢复力强,就乱抠眼珠子玩?!本小姐的尾巴都要被踩扁了!知不知道这很痛的!而且根本没必要啊!”
她一边吼着,一边用云吟法术帮一个刚刚把自己眼球掏出来、现在又后悔了的工人紧急处理。
一旁的灵砂,平日里温和的脸上此刻笼罩着一层可怕的黑气。
她动作机械地调配着安神醒目的药方,速度快得出现残影,但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排队等候的病患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弄出这种精神污染来祸害仙舟!这比应付十场丰饶民入侵还要折磨人!
神策府内,景元揉着发胀的额角,感觉比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的棋还要疲惫。
他看着实时汇报上来的、因为自残眼部而激增的医疗求助案例,深深叹了口气。
“驭空,”他对着身旁同样面色凝重的天舶司司舵下令,“立刻以最快速度发布全罗浮通告:无论接下来在直播里看到任何……任何‘辣眼睛’的事情,所有罗浮子民,一律不许自挖双目!”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带着一种无奈又坚决的意味:“告诉他们,仗着我们仙舟人体质特殊,能够恢复到基因层面的表达状态,就如此不爱惜身体,胡乱给丹鼎司增添不必要的工作负担,成何体统!”
驭空领命,立刻将将军的指令传达下去。很快,罗浮各处的广播和玉兆通知都响起了严肃的公告,核心思想非常明确:挺住!不许抠眼睛!这是命令!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奥赫玛的黄金裔们感知到异常,纷纷赶来。
第一个赶到的是绝世好猫赛飞儿。她身手矫健地在房顶间跳跃穿梭,目光锐利地扫视前方。当她看清那个站在废墟中央、穿着粉裙子的身影时,动作猛地一顿。
“嗯?”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粉裙子还在,甚至还优雅地转了个圈。
“哎哟我——!”赛飞儿惊得脚下一滑,直接从房顶上栽了下来,啪叽一声摔在地上。她也顾不上疼,爬起来指着那边,话都说不利索了:“那、那个……那是啥玩意儿?!”
紧接着,掌管浪漫的半神阿格莱雅也抵达了现场。当她看到那个将“浪漫”扭曲到如此境地的粉色身影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僵在原地。她感觉自己的神格、自己的审美、自己坚守了无数岁月的“浪漫”之道,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浪漫古士也注意到了她,立刻用那甜得发腻的腔调打招呼:“哦呀~这不是我们美丽的浪漫之星阿格莱雅吗?真是命运的相会~不知我能否有幸,与你深入地探讨一下……关于‘浪漫’的真谛呢??”
阿格莱雅的身上瞬间冒出了肉眼可见的黑色气焰,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危险,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副要冲上去和这个玷污“浪漫”之名的东西同归于尽的架势。
要知道,这一轮回在黑塔的帮助下,所有人都承载着三千多万个轮回的记忆。那个所有人恨之入骨的来古士,突然变成这样,谁看了不疯?
幸好万敌反应快,一把死死拉住她:“冷静!阿格莱雅!千万冷静!这个脏东西……他不简单!别冲动!”
就在这时,缇宝、缇安、缇宁三姐妹也赶到了。
万敌一看到她们,脸色大变,也顾不上拉阿格莱雅了,一个箭步冲过去,张开手试图挡住她们的视线,声音都急得变调了:
“三位!快闭眼!小孩子不能看这种脏东西!看了眼睛会烂掉的!”
缇安不服气地叉腰:“小敌!你说谁是小孩子呢!”
缇宝则赶紧伸手去捂缇安的眼睛,小脸上满是担忧:“缇安快别看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缇宁感受着共享视野里那团难以名状的粉色,深深叹了口气:“唉……我此刻是多么希望,我们的视觉没有共享啊……”
那刻夏迈着沉稳的步伐到来。
他只看了一眼战场中央的浪漫古士,眉头就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鄙夷。
他双手抱胸,嘲讽的话语如同连珠炮般射出:
“呵,我当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原来是个连审美都彻底崩坏的残次品。”
“你这身打扮,是刚从哪个垃圾堆的染色缸里爬出来吗?”
“把你和‘浪漫’联系在一起,简直是对这个词最大程度的侮辱。”
“建议你找个镜子好好照照,或者直接回炉重造,别再出来污染环境了。”
浪漫古士:“呵呵,亲爱的阿那刻萨格拉斯先生,您的有趣哪怕过去三千万个轮回还是一直没变。”
那刻夏:“我的天,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叫对我的全名。”
一旁的三月七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声对丹恒说:“哇……他骂得好厉害,但是……好过瘾啊!”
阿格莱雅此刻看着那刻夏,居然有几分亲切。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之际,又有两位黄金裔赶到了。
医生风瑾提着她的医药箱,急匆匆地跑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她关切的话语还没说完,目光就落在了那个粉色的身影上。
风瑾瞬间僵住,那双总是充满善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微张开,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她的大脑似乎在努力处理眼前这超乎想象的画面,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啊……这……这是……?”
她甚至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医药箱,仿佛在考虑是否需要给对方做个精神鉴定,或者给自己来点醒脑提神的药。
跟在风瑾身后的遐蝶,当她看清现场,尤其是那个画风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浪漫古士时,遐蝶猛地吸了一口冷气,脚步下意识地就往后退,差点把自己缩到风瑾身后去。
她小声地、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自语:“……现实……原来可以这么……扭曲的吗?” 她甚至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确认不是在做噩梦。
还没等众人从这两位新来者的反应中回过神,另外两位重量级人物也到了。
刻律德菈,这位以其威严和领袖气度着称的黄金裔,迈着沉稳的步伐而来。
然而,当她锐利的目光锁定在浪漫古士身上时,她那总是充满决断和威严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看到了某种足以颠覆她所有认知和统治哲学的存在。
她手中那象征权柄的物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都毫无察觉。
刻律德菈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景象,最终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这……荒谬……至极……”
紧随其后的护卫,剑旗爵海瑟音,她的反应则更为直接。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一个闪身就挡在了刻律德菈身前,紧紧锁定浪漫古士。
然而,仔细看就能发现,海瑟音握剑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源自精神层面的不适与冲击。
她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刻律德菈说道:“凯撒……请务必小心!这个……‘存在’……非常……不对劲!”
她艰难地选择了“不对劲”这个词,感觉用任何已知的威胁词汇来形容对方,都是一种对那种词汇的侮辱。
在翁法洛斯本来就人嫌狗厌的来古士,此刻更是升级到让人再看一眼就想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