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婳有孕的事情传开了。
后宫很快就知道了她晕倒是因为有孕,不过因为月份太小,脉象不清晰,所以一般的太医没有诊出来,还是精通妇科的罗太医给诊出来的。
这是皇帝第一个孙子,皇帝听了消息,一高兴就赏赐了姜黎婳不少好东西。
庭院中,姜黎婳被知夏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看着满院子的赏赐,朝楚御礼挑眉一笑,“王爷,您瞧,我怀了身孕还有这种好处呢。”
她走过去拿起一颗南珠,“你瞧这夜明珠,放在屋内照明正好,如今我有了身孕,闻着那蜡烛的味道就反胃,今后我屋中就用这几颗夜明珠照明吧。”
楚御礼瞧着还真把自己当成孕妇的姜黎婳,他摇头一笑,眼底尽是宠溺,“都依你。”
姜黎婳满意了,她从知夏手中抽回手,又走到不少补品面前,拿起一根人参,递给楚御礼,“这个人参一看就是百年人参,明儿个开始我给殿下泡人参茶。”
“如今王妃有了身孕,王爷还是不要喝人参茶了吧?”站在一旁的佩玉赶紧阻止。
王妃如今有了身孕,正是关键时期,可不能乱来,王爷如今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进补...王妃又有了身孕,那岂不是要纳妾?
姜黎婳回头看佩玉,“可以补,每天切一片给王爷泡水喝。”
佩玉有些为难,她上前在姜黎婳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道,“不过王妃您若愿意用手或者...帮王爷解决的话,就当奴婢刚刚的话没说。”
佩玉盯着姜黎婳的嘴...
姜黎婳听了佩玉的话本就有些羞涩了,此时被她盯着嘴看,立刻就有了画面,她眼睛一瞪,不仅耳朵和脸红了,就连整个人都红了,她震惊地看着对自己大放厥词的佩玉,“嬷嬷,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
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楚御礼,扬声道:“一会儿你们就把人参切片泡水给王爷喝!王爷才不是你们口中那种控制不住自己的人!”
楚御礼,“?”
姜黎婳不看他,捂着脸大步往屋内走,知夏瞧着她健步如飞的模样吓得赶紧追上去,“王妃,您慢点!小心肚子!”
姜黎婳:“......”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是夜。
姜黎婳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的亵衣,她哼了一声拍开那只手,翻身接着睡,只是才刚翻身,人就被翻了过来,接着感受到有人湿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
她微微睁开眼睛,对上楚御礼那双带着克制的眼睛。
楚御礼见她醒来,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在她脸上亲了亲,低声道:“娘子,为夫今夜的人参茶喝得有点多。”
姜黎婳瞪眼,她正要说话,就被堵住了嘴唇,她推了一下压着自己的人,偏开头,“一会儿叫水怎么办?”
那她假孕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就算不暴露,明儿个入宫怕是又少不了被数落了。
楚御礼眸色变深,“我让他们准备水,就说我要沐浴。”他声音沙哑,“娘子有孕,男子冲凉自纾是常事。”
姜黎婳:“......”
所以他是想了好一会儿才...
她推着他的手放松了力道,楚御礼感受到了她的态度,吻上了她的脖子,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撩开她的衣摆...
一个时辰后,姜黎婳听到隔壁传来水声,半晌之后她被浑身湿热的人抱着走进浴桶,浴桶里面的水不是冷水,是她正好可以接受的温水,浑身的黏腻感在接触到水的那一刻消失不见,姜黎婳舒缓的眯上眼睛,人也哼了一声。
原本打算帮她清洗之后就直接抱着她回去睡觉的楚御礼瞧着她这模样又听到这磨人的声音,整个人一僵,他一步跨进浴桶捞起坐在浴桶中的姜黎婳,头朝着她的胸口靠近...
水波荡漾,浴桶中的水随着荡漾的波浪涌出浴桶落在地上,一波又一波...
随着水声拍打在地板上的声音,屋外狂风骤起,雷电忽鸣,接着雨声传来,很快遮掩了盥洗室内的水声。
姜黎婳被楚御礼抱回床榻上的时候,床榻已经换过了,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已经变了样的被褥,蹙眉,“换了?”
“那个脏了,不能用了。”楚御礼从背后抱着她,“睡吧。”
姜黎婳是真的累了,她应了一声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她猛地睁开眼睛,回头看向楚御礼,“谁换的?”
他们两人之前达成了共识,为了演戏更逼真,尽量不让人知道她是假孕,所以她连知夏她们都瞒着的。
那是谁换了她们的被褥?
姜黎婳想到了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
楚御礼瞧着她的模样,心想若自己说了,以她那敏感的性格,以后应该不会让自己碰他了吧?
“我让昭临叫人收拾的。”楚御礼在姜黎婳额头上亲了亲,“快睡吧。”
他和娘子亲密,自然是不能让人看的,夜里都是让暗卫出去了的,但...换被褥这种事情,他是真做不来,所以只能喊暗卫来,但若让娘子知道是暗卫换了被褥,那以后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心中肯定会有芥蒂...
他想到之前在小溪之后被娘子各种防备的事情,开始思索自己要不要学着换被褥了...
姜黎婳伸手捂着脸挣脱楚御礼的怀抱,闷声道:“明天开始王爷还是别喝人参茶了。”
原本想给他补一补身子,毕竟这些年中毒对他身子有损,温补一下是可以的,谁想到给他补了身子,倒是把她给整虚了。
楚御礼闻言轻笑,“那给你补补如何?”
姜黎婳放下手接着夜明珠的光瞪他,“孕妇不能吃人参!”
“傻丫头,你又不是真孕妇。”楚御礼得了便宜,心情很好,他伸手理了理她鬓角有些湿的头发,“咱们偷偷补,不然你体力太差了。”
姜黎婳:“......”
听听,这是人话吗?
她看着他,“你不是人。”
楚御礼用眼神表达她的疑惑。
“我今天刚晕倒,你就这么禽兽,你定然不是人。”姜黎婳撇嘴,“欺负病患,还好意思说我体力不好。”
楚御礼:“......”
他好像是忽略了这件事情。
的确有点禽兽了。
他伸手搂着姜黎婳,“是为夫的错,为夫不是人。”
姜黎婳瞧着认错认得这么顺溜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暴雨过后的夜色中。
冽风和沉鹤二人看着摆在两人面前的被褥犯起了难,这丢了?烧了?还是洗了?
冽风看着沉鹤,语气生硬,“你去洗。”
沉鹤无情拒绝,“不去。”
冽风,“那扔了?”
沉鹤蹙眉,“被有心人捡去怎么办?”
冽风咬牙,“烧了?”
沉鹤摇头,“主子找我们要怎么办?”
冽风懊恼,“那你说怎么办?”
沉鹤转身就走,“你去洗。”
冽风眨眼看着沉鹤脚下生风的逃走,片刻之后又垂头盯着面前满是狼藉的被褥,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头一次有了生无可恋的表情,“暗卫的命不是命吗?”